33.新人歸心

  第二天一早起來，放哨的獵手已經輪換了好幾次，拿起裝水的竹筒，去外面扯了根常見的樹枝，漱了口，周圍目前沒有見到的水源，洗臉就沒辦法了。獵手們也都各自起來了，學族長的現在族人們都要漱口，以後若是鹽夠了，可以用鹽水。


  不過鹽這東西從來不嫌多，而且可以用來交換，現在依舊享用不了這麼高檔的生活方式。


  架起陶鍋，繼續煮肉，早上大部分獵手吃的都不多，因為吃多了不好趕路，就稍稍烤了些肉，那剩下的10kg左右犀牛肉，拿來煮了大家分著吃，新來的族人沒有陶碗，就暫時把獵手們的借給他們用。


  匆匆吃了一點，就吩咐獵手和新來的族人們要繼續往北邊趕路。


  按照石的推算，沒有了犀牛肉拖累速度，就只是打打獵，應該五天能趕到舊營地。新來的族人們都隨身帶了帳篷，免去了李秦的煩惱，否則他還得去幫他們找帳篷，也是件麻煩事。


  天氣漸漸轉暖，越來越多的動物開始出來覓食了，瘦了一整個冬天的野牛也準備繼續長膘了，在這種山林平地之中，若是能打到一頭野豬，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斷地前進，途中不時驚起一些野兔、田鼠，這些傢伙倒是一點也不瘦，兔子和田鼠秋天就會儲存糧食，然後冬天冬眠，偶有幾隻野雞飛過，看著四散飛逃的野雞，李秦真想念叫花雞的味道，抓住了也就只能吃掉，不能帶回去了。


  沒有了背負的重量，一群獵手這下看到食物，眼珠子放光，到處是一陣雞飛狗跳，若是用矛去抓野兔田鼠，命中率太低，這也是大型動物好捕獵的原因，但是雷氏族不同，獵手們都裝備了弓箭。


  弓箭在手，上好普通羽箭，10米開外，野兔和田鼠沒有反應的時候，只聽到一聲拉弦的聲音，箭頭就鑽入了獵物的體內，這群族人都是氏族內部最好的獵手，箭術不說數一數二，至少也是頂尖之類。


  半天的路程，分散的獵手就射中了三隻野兔、兩隻小一點的田鼠，不像人工飼養的兔子，野兔子一般都會比較肥大，可能是過了一個冬天，但是這野兔子仍舊有4.5斤，去掉兔皮和內臟，還能剩下一半多，足夠兩個族人吃上一頓了。


  又過了不久，石從遠處回來，脖子上掛著好幾隻捆在一起的田鼠，個個都是正中腦袋，喜笑顏開。


  「石，你這是把別人田鼠窩給掏了吧。」李秦笑著對石說。


  「沒有，一窩田鼠在外面被我發現了，連續射中了好幾隻。」石笑呵呵的回道。


  石打獵真是把好手，李秦希望將來能把他培養一下成族內的獵手長官，若是他能更加努力學一些作戰技巧就更好了，不過現在還不著急，沒有刀劍，也就沒有辦法改良作戰方式，但是弓箭仍舊大大的增加了作戰半徑。


  親眼看到部落獵手驚人的狩獵效率，還有神乎其技的弓箭，獵手中一個在矛氏族地位曾經比較高的出來跟李秦交流。


  見到有新族人過來找自己談話，李秦在一旁休息，等著他開口，新族人雖然嚮往著更富裕的部落，但是他們仍舊是被交換出來的，心裡有疙瘩很正常，李秦想看看這個獵手會說些什麼。


  「族長，那個我們現在也算加入了竹部落，那弓箭能不能也教教我們這三個獵手如何用，還有我們也想加入打獵。」


  「你的名字叫什麼？」李秦問道。


  「獵豹，我曾經在平原上獵殺過豹子，所以大家都叫我獵豹。」獵手有些自豪地說道。


  聽聞他能單獨獵殺豹子，眾多獵手也是嘖嘖稱奇，獵豹可不是能輕易就捕殺的，最主要是它太既靈活又速度快。


  「獵豹是吧！那你怎麼自願交換的呢？按理說強大的獵手氏族是無論如何不會交換的。」李秦也是有些驚，竟然把這等猛人換出來了。


  「我是自願交換的，其它的獵手兄弟都有族人健在，又不想被交換出去，所以我就出來了。之前的一次打獵中，我帶隊，一個地位高的長老的兒子被野獸殺了，那長老心懷怨恨，認為是我帶隊不力，害死了她兒子，就聯合幾個有地位的族人讓巫同意了。」獵豹有些憂傷地回憶

  李秦沒想到在原始氏族中也能看到這種勾心鬥角，那巫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希望矛氏族能好好活下去，在犀牛肉吃完之前能找到更多的食物。


  「石，把剩餘的那張弓箭拿過來，給獵豹用，分出6支普通羽箭給他，順便教教他怎麼用。這把弓暫時給你，如果碰到大氏族我可能會收回來用作交換，但是之後回到部落裡面，每個人都會有新的弓箭和長矛。「李秦解釋道。


  讓石安排兩個熟練的獵手帶著獵豹去熟悉弓箭，學習怎麼用弓箭打獵，當然比如麻醉箭、毒箭之類暫時都不會交給他，只有他真正為氏族做出了應有的貢獻，才能讓族人們真心接受，這就是氏族的接納原則。


  李秦不想去改變什麼，有這種規則存在對新族人的快速融入更加有力，再多的廢話也比不上一起去獵殺野獸來的關係更近。


  外出都是一天兩餐，李秦親自定下的規矩，能少一點消耗食物又能多趕路，回到族內就是一天三頓，早晚各一頓對於新族人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中午稍稍休息了一會，接著往前方走。


  在路上獵豹和另外兩個新加入的獵手不停的向石學習射箭技巧，還有一些追蹤的方式，各種可能的小陷阱。


  獵豹弓箭學的飛快，快到傍晚的時候，已經能比較精準的射中15米左右的東西，其他兩個獵手也不差。跟隨的6個婦人在附近採挖了一些根莖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反正李秦也不懂，據她們所說能吃。


  到了夜晚，沒找到山洞，只能在一片小山坡上宿營，做好防禦，還好天氣不是太冷，有多餘的獸皮都給了新來的族人，他們都是披著毛衣衣服，肯定不會冷的，比新加入的那幾塊獸皮要好多了。


  生起火，處理好野兔和田鼠，還有幾隻下午打到的野雞，夠大傢伙飽餐一頓了，吃不到煮肉的就去自己烤兔子和田鼠，挖到的根莖等肉都差不多吃完了，放入肉湯中直接燙熟。


  除了一些樹根之類的李秦不讓他們吃，野菜直接燙一下就可以了，還帶著肉湯的香味，這比他們直接用石板烤熟要好得多，還不容易燒焦。


  不出兩天，新加入的族人就慢慢適應了新的生活，帶著一些快成年的孩子，這些孩子可會是將來族內的獵手和種植作物的人，得好好保護。果然吃貨的世界是無比強大的，給你吃兩天好的，你還想著舊氏族餓肚子吃樹根的生活嗎。


  每次獵手聊天，小孩子玩鬧的時候都是說部落怎麼怎麼，把自己真正的當做了竹部落的族人，準備為部落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