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令牌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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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洛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摸著這張柔軟的大床,看著頂上的天花板,緊張想到:「我這是在哪裡?」
他迅速坐了起來,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這是一個並不算很大的房間,但布置裝修卻極位典雅。牆壁是用竹子做的,在牆角有一張書桌,桌上放著拜訪的十分整齊的筆墨紙硯。
在書桌左邊,是幾個巨大的書櫥,書櫥上滿滿當當的放著書,加起來少說也有幾百本。而在書桌右邊的柜子中,放著精美的琴瑟箜篌,還有箏築琵琶。笙管笛簫掛在一邊的牆上,擦拭的也是極位乾淨。
「我這是在哪裡?」王洛在心中又想到。
這時,一隻手突然一拍王洛的肩膀。
王洛這才注意到,他旁邊居然有人。
急忙轉頭,王洛想要問那人自己在哪。
可是,當他看見那人臉的時候。王洛一時間,就完全愣住了。
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娘,娘?這裡是哪?」
蕭菡微笑的看著王洛,輕輕的把他抱住,溫柔的說道:「睡一覺吧,洛兒。」
不知道為什麼,王洛突然產生了困意。他眼睛似閉非閉的眨了幾下,就睡著了。
蕭菡把王洛放下,給他蓋好了被子。她抬起右手,一朵蓮花突然在她手中出現,又驟然碎裂。花瓣落在了王洛身上,化成一股念氣將王洛包裹住。王洛身體上的傷口,在念氣的包裹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蕭菡溫柔的看著王洛,她又轉頭看向窗外。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是一冷,顯得無比森寒。
窗外,小院中。
裴休正在石凳上坐著,對面坐著王純,呂文在一旁陪侍。
蕭菡的目光看向裴休,裴休突然感覺背後產生了一股冷意,他抬頭看著二樓的窗戶,打了個寒顫。不過,他迅速恢復了正常。拿起一旁的青瓷小酒壺,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也給坐在他對面的王純,也滿上了一杯酒。
裴休舉杯道:「禮法言,酒有事酒,昔酒,清酒三酒。事酒隨釀隨飲,最濁。昔酒冬釀春熟,次清。清酒冬釀夏熟,最清。這一杯清酒,我先敬王兄一杯。」
王純一飲而盡,冷冷的說道:「我沒有想到,你居然能找到我。」
裴休笑道:「沒有辦法君家公子,太像君夫人了。君夫人之容顏,可真是讓人嘆為觀止,過目難忘。放心吧,王兄,我絕無惡意。我再敬王兄一杯酒。」
王純緩緩而飲,說道:「這是汾水的酒對吧。」
裴休點頭笑道:「王兄真是好酒品,不錯,這正是汾水。王兄覺得如何呢?」
王純道:「沒有沂水的酒好。」
裴休笑道:「我也有沂水的酒,不知王兄要否。」
王純微搖頭,一嘆氣道:「算了,不用了。」
裴休道:「故鄉水,引故鄉情。王兄,我知道的。不過我也沒有想到,王兄你居然會在洛國住著。」他輕蘸一點酒,在桌上寫下了一個謝字。
王純道:「這兩地雖然離得很近,但是——」他也沾了一點酒,寫下了一個庾字,然後把酒一飲而盡。
裴休看著庾字,又在桌上寫了一個鏡字。劃掉,再寫了一個鑒字。說道:「那這樣呢?庾家,也是變天了。我相信,陳王,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吧。然後一直到譙國,蘭陵國,齊國。天下第四,第七,第五,第一。」
王純道:「天下很大。」他又連喝了五六杯。
裴休道:「王洛可不大,王兄難道難道要他顛沛流離?」他在桌上,又寫了一個二,「王兄,你覺得如何?」
王純喝了一杯酒道:「裴兄,覺得你唐國能容下我嗎?」他寫下了一個倫字,「我這樣一個違背倫理道德的人。」
裴休笑道:「王兄,倫理道德,都是人所寫下規定的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會因時而改,因人而變的。王兄不必擔心此事,此事小弟必當會解決。」
王純又寫下了一個「邪」字,說道:「那這個又如何,一與二誰大?」
裴休道:「王兄可知鞭長莫及。」
王純道:「那再加上這些呢?」他又寫下了「夏」,「陵」,「亢」三字,喝了一杯酒。
裴休笑道:「這個,王兄也不用擔心。我裴傢具黃河三門之險,守太行萬仞之山。國險而民附,帶甲數十萬。此四家離我唐國可有千里之遙,不必擔心。」
王純也笑道:「是嗎?」他寫了一個晉字,「那太原又如何,趁火打劫怎麼樣?」他又喝了一杯酒。
裴休一時結語,略一思索道:「太原王氏,這也不是問題。他與代國還在交戰,顧不得這裡。王兄,我知道,你並不在意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保證,只要你到了我唐國,就再也不用像現在擔心受怕,朝不保夕。怎麼樣呢?王兄。」
王純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搖搖頭,醉了一般的說道:「你這麼在意我,我是知道的。現在的齊王——我大哥無子。我二哥三哥雖厚道卻是中才,四哥體弱,五哥量窄,六哥奢靡,七哥與九弟只愛琴棋。我大哥現在已經快要到知天命的年紀了,他身體也是很弱的。我不能負我家,縱使一死又有何?」
王純說完,突然站了起來,醉眼朦朧的看著裴休。
裴休輕嘆道:「王兄,你醉了。其實,你的心中很是煎熬吧。」
王純道:「我沒醉。」他說罷,向著小樓走起。
裴休也站起來,跟著他一起走,一邊走一邊道:「王兄,你考慮一下。我什麼時候,都可以接受你的回復。」
王純在樓梯邊突然停下,道:「我兒子在哪裡?」
裴休道:「二樓左轉第一間,我的房間。」
王純道:「我知道了。」他說罷,噔噔噔走上了樓。
裴休又是一嘆氣,臉色突然煞白。他扶著樓梯,不停喘著氣。
呂文趕緊過來,把裴休扶到椅子上坐下。從腰間盒子里拿出了一顆潔白的龍眼大小藥丸,極速跑到外面把酒壺又拿進來。
裴休和著酒,把藥丸送進去。深呼吸幾口氣,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裴休對呂文道:「那人怎麼樣了?」
呂文道:「蕭夫人給她已經治好了,我怕她跑了,又把她縮小。放在了盒子裡面,隨身帶著。」
呂文又拿出一個盒子,把盒子打開。樊朧躺在盒中,還在沉睡。
裴休道:「你把她看住,不要讓她跑了,我有很多話要問她。」
「是。」呂文應道。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樊朧的耳朵裡面,突然閃了一下光。
那是庾柳曾經留下的念靈器——心網。
那個和米粒大小一樣的圓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