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的師傅是夜魔
看著沒有下文的夜一,步休開口問道:「後來呢?」
「後來?」夜一搖了搖頭,眼神悲傷的說道:「我原本以為,經歷過無數次無間地獄的折磨后,我終於重生回到了古代。但是,第二日之後,她,就變成了殭屍。」
「殭屍?」
「沒錯。她,變成了殭屍。」夜一眼中流出了淚水:「因為我……因為我在昏迷時,當她背著我時,咬了她。」
步休心中有許多疑問,卻沒有問出來。
「你聽過僵村么?」
步休搖了搖頭。
夜一繼續說道:「我原以為這就是個普通的世界。卻沒想,這是一個比任何小說都要複雜的世界。」
「我咬了她,她變成了殭屍,我害怕極了,帶著她到處尋醫。就在我以為這還是個武俠世界的時候,一個突然衝出來的道士,用一道飛劍加一張符篆,不顧我的阻攔,把她化為了灰塵。」
夜一雙眼血紅,猛然間極為暴戾地吼道:「她還有意識啊!」
「她還在虛弱地叫著我相公啊!」
「她還在不斷地安慰著我啊!」
「我答應她一定會治好她的啊!」
「為什麼那個道士二話不說就殺了她!」
「為什麼要讓她變成灰燼!」
「那樣我就沒有辦法再把她救活了!沒有任何辦法了!」
夜一,已經化氣三步巔峰了。
步休收齊了能量屏蔽器,儘管它們已經不能再重複利用了。
「就在我一心策劃著復仇的時候,夜宗的人找到了我。他們把我收為了關門弟子。」
「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年。化氣三步,精通各種夜宗主要功法以及,肉身重塑方向的,秩序法則。」
夜一的眼神有些瘋狂。
「又該換一本佛經了。」夜一恢復了靦腆的神色,不好意思地說道:「讓你見笑了。」
「夜宗的人或者白睿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是僵君?」步休試探性地問道。
夜一笑道:「他們都說我是僵君。但是,我沒有任何僵君的記憶。白睿說,或許等你劈開屏障后,我就能想起來一切。」他有些傷感道:「至少現在,我還和你一樣,都是從地球來的人……而不是什麼僵君。」
「不過,我或許已經知道了她突然變成殭屍的原因、那個無邊無際,令人毛骨悚然的立交橋地獄的原因,以及為什麼我的修鍊如此之快的原因。僵君,原本就是除了夜魔和心魔之外,最強大的人類。」
「至於那立交橋,可能,就是輪迴吧。」
夜一喝完了杯中的茶,起身對步休說道:「步休,白睿告訴我,僵君有能讓人復活的能力,即便那個人變成了灰。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不過我真的希望你能劈開這該死的屏障。」
夜一向步休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轉身走出了笑鬼閣。
「原來,白睿就是5000前的心魔么?還真是貼切呢。」步休望著夜一的背影,緩緩思索道:「之前我也懷疑過我會不會就是夜魔的輪迴……是不是呢?也許我能帶著身體來到這裡只是因為我經歷了特殊(混沌)的輪迴?也許那些記憶不是別人給我的而是我自己的?也許鬼鎮中我不是接受了傳承而是拿回了傳承?」
「貌似很有可能,也貌似沒什麼可能。」步休緩緩摩挲著茶杯「究竟你說的哪一句話才是真的呢?真相究竟如何呢?白睿。心魔。」
……
笑鬼閣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歐陽晴也完成了與凱爾家族的交易,奧斯空好像已經在準備篡位了。
一切彷彿都回到了正軌,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
歐陽晴、黃憐兒等人坐著飛車再次回到了東大陸歐陽域。
「雖然歐陽域臨海,但還是飛了近兩個月啊。」黃憐兒對著憂心忡忡的歐陽晴說道:「不用擔心了,在子桑,步休不會出什麼事的。」
「可是,他是去偷子桑鎮守神器『靈眼』的啊,子桑會放過他么?」
「有白睿在,放心吧。」
歐陽晴依舊愁眉不展。
新的飛車上,步休端著酒杯,輕聲問道:「夢夢,關於5000年前的事,你了解多少?」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
「先從,」步休摸了摸右臂道:「神器和七大家族的事情開始吧。」
「神器是當年奧斯海為了劈開天囚,根據眾人的設想,與他們一起量身打造出來的。為了感謝奧斯海,夜魔在奧斯神箭的製作中也出了力。神器所蘊含的法則之力完全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但,神器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厲害,也絕不是七大家族屹立不倒的根源——大多數情況下,它只是個象徵罷了。所謂的神器,在懂法則的人眼中,只是一件普通工具而已。如果但丁認真起來的話,擁有奧斯神箭的你勉強能和他打個平手。」
步休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出聲。
「當時夜宗還只是一個比較低調的宗門而已,其名聲遠沒有現在這樣可怕。因為夜魔的橫空出世,這一切都變了——13位君臨一界的頂級人皇在夜魔的號召下,全部成為了夜宗的長老。」
「難怪……白睿,現在應該也是夜宗的長老之一吧?」
「我不清楚,不過應該是的。正是他們13人,在某個人的建議下,共同改變了大陸的格局。連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七大家族六大門派,原來僅是5000年前那13個人的棋子而已。」
「說起來,那13人中居然沒有聞人厲?」
「聞人厲前輩,我的創造者,因為他一生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造人當中,因此他的實力其實並不高,巔峰時期也僅是化氣三步初階而已。不過,他的那個朋友,也就是夜魔曾經說過,聞人厲,才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打破天囚的人——因為我的存在。」
「你和白睿隨手製造的那隻貓相比,究竟哪裡不同?」
「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生物。限制我們的法則同樣完全不同。」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法則,對你都是無效的?」
「我能生活在這裡,就已經證明你的這個推測是錯誤的。聞人厲為了我的生存,不得不這樣做。」
「怎樣做?」步休彷彿發現了什麼,語氣有些顫抖。
「對我的身體進行了改造。」
「具體是什麼樣的癥狀?」
「改造完后的我,就像生了一場重病一樣。彷彿是每一顆細胞的死亡與再生……」
步休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看來……不用再猜了。」步休輕笑一聲,複雜而釋然地說道:「我的師傅,就是夜魔。」
「為什麼要這樣做……師傅。」步休低著頭一言不發,表情有些陰翳「就因為我是唯一的人選么?」
步休想起了坐在路邊,一邊不顧形象大笑,一邊溫柔地幫自己扒紅薯皮的師傅。
「還有其他的事么?」夢曼心中有些難受,打斷了獨自消沉的步休。
「坐在我的腿上吧,夢夢。」步休疲憊的一笑說道:「直到子桑。」
夢曼二話不說地坐了上去。
兩人互相依偎,不再說話。
看著心情漸好的步休,夢曼彷彿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臟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