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輪試探
這個遊戲里,通常的判定均為怪物先發動攻擊,而後挑戰者進行反擊。
而戰士這一職業則具有一個固有技能:【先手】:你可以於挑戰階段搶先攻擊一次。
仔細看這句話就會發現,戰士,基本上就是怪物的剋星——戰士可以進行兩次攻擊!
這難道不是回合制,直至怪物或玩家有一方倒下為止么?
當然不是。不管是玩家還是怪物(戰士除外),都只能在一次挑戰下進行一次攻擊。無論死沒死,打一下就是打一下。
若他不選擇逃跑,那麼正常的結果就是:奧斯空秒殺此怪,搜屍體,拿寶藏。
但,但是,但但是,當我看到詛咒牌具體內容的一剎那,我就明白,這個遊戲里,沒有朋友。
就在我斟酌著要不要出手時,醉鬼又說話了:「咳」
奧斯空神經一緊,猛地轉頭盯著醉鬼,那眼神看起來彷彿是若是他敢有所動作,奧斯空就會不顧一切地與他決鬥一般。
醉鬼嘴角掛著偷笑,卻是對著步休說道:「步先生,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他居然知道步休的名字。
「哦?現在就可以交易了么?」步休裝傻道:「說起來,我這裡正好有一個弓手的技能卡呢。」
「這真是太巧了。」醉鬼滿面驚喜地拿出了一張牌說道:「我這裡也正好有一張法師的技能卡呢。」
在他們倆溫馨融洽的交談聲中,我低頭默默看了眼自己的四張卡牌,感覺這遊戲快玩不下去了。
交易細節只有交易者可以看到,所以我也並不清楚他們交換的卡牌究竟是什麼。而這時,一個長相極為獵奇的怪物自森林中跳到了路中央,我們四個小夥伴皆不受控制地嚇了一跳,表情極為誇張。而這一跳,就把小奧自然而然地暴露在了怪物身前。
小奧怡然不懼,只見他邁開小短腿,馬步一紮,隨著一聲怒吼,隔空打了一拳。
這一番動作,真的挺可愛的。
而那怪物彷彿真的中招一般被擊退數步,極為違和地死了。那種感覺,就好像那怪物是為了配合小奧的中二病而假摔,卻不料腳下一滑,從而驚嚇過度,引起夾層動脈瘤破裂而猝死一般。
四個小夥伴見怪物死去,便立刻圍上了小奧做出一番讚揚,隨即便像沒事一般繼續向前走去。
奧斯空驕傲地輕哼一聲,隨手暗抽了一張寶藏牌,而後便毫不在意地將寶藏牌放入了倉庫之中(只有寶藏牌可以放入倉庫,放入倉庫的牌不佔手牌數。)。他不屑地瞥了一眼醉鬼,再次冷笑著飛出了一張挑戰卡。
我真希望他能抽到血厚攻高的高級怪物。
但人家的運氣實在是好的不得了。
【怪物:體力:5、攻擊:5、傷害:等級-1】
怪物作死一般跳出來,四個小夥伴被嚇一跳,小奧秒殺之,被圍觀讚美…
毫無疑問,擁有兩張寶藏卡且打敗兩個怪物的奧斯空已然升級了。
【惡魔戰士:等級:4、體力:13、攻擊:5+3、防禦:0】
此時他的手中還剩餘3張卡牌,於是他結束了回合。
輪到我了。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明抽了一張卡牌,呵呵:
【怪物:體力:5、攻擊:5、傷害:等級-1】
看到怪物的一瞬間我險些爆出粗口,但當我看到怪物的攻擊力時,我就釋然了。
不就是打么?區區戰5渣,我是牧師我怕誰?
只見大路左側的我黛眉一皺,伸手攔住了其餘小夥伴前進的步伐,淡然開口道:「有妖氣!大家小心!」隨後我便清喝一聲,手中法杖遙遙向路旁的一叢樹林叫道:「怪物受死!」
一道純白色的光芒自法杖前端射出,叢林里立刻便傳來了怪物的慘叫之聲,與此同時,我便顛顛地走入了樹林之中,喜滋滋地摸起了怪物的身體。
「喂!為什麼無論是誰,摸屍體的表情都那麼「嗶——」啊!」看著「我」熟練地搜身動作,我才明白這個遊戲原來這麼羞恥。
而後,圍觀讚美恢復正常。
於是我在掉了5點體力的情況下,堪堪將怪物擊斃。寶藏牌顯示的是1000財富,恰好夠升一級。
這時我才確定,即便是升級,體力也不會恢復的,僅僅只是體力上限與體力各加了兩點而已。
於是我飛出了一張毒藥卡,用出技能【治療】將體力回滿。
想必各位還不知道治癒卡的效果:【藥劑:治癒。體力+5】。很簡單,也很實用。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在瀕死時使用此技能。也就是說,只要我有手牌,就不是那麼容易死去的。
暗抽的一張牌則是一件「外部」裝備:【有福同享鏡:1當你的同種族玩家升級時,你也將於同時升級。2當你升級時,你的同種族玩家也將於同時升級。】
表裡如一的裝備,正好適合我。於是我在裝備該鏡后便結束了回合,此時我的數據為:
【人族牧師:等級:3、體力:12、攻擊:5、防禦:0】
捲髮女子既不隨意也不刻意,僅僅是很平常地明抽了一張卡牌:【怪物:體力:7、攻擊:7、傷害:等級-1】
捲髮女只此一下便掉了7點體力,而且還沒有打掉那隻怪物。不過她依舊面不改色地暗抽一張,而後飛出一張卡牌:
【技能:隱身】
【限定職業:盜賊】
【屬性:1隱身時自身不可移動,否則技能失效210體力及以下怪物將因此隨即轉移目標,11體力怪物對你攻擊力下降50%,12體力及以上怪物無視此技能。】
「喂!為什麼你們都能得到相應的技能?!」
醉鬼彷彿聽到我所想的一般對我笑道:「眉衣小姐,你也不要過於沮喪。正巧我這裡有一張牧師的專屬技能,既然我們同屬人族,那你隨便用一張牌與我交換便是。」
聽到這話我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有福同享鏡對我們來說誰裝備都一樣,而我手中的牌用處也不大,基本上都屬於廢牌。即便是用我全部的手牌去交換那技能我也願意啊,我對醉鬼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於是我蠻不好意思地交易給他一張取消戰鬥的詛咒卡,拿到了一張強力技能牌:
【技能:祝福之雷】
【限定職業:牧師】
【屬性:受傷后,減免1點傷害,並以實際掉落體力值-3的傷害反傷怪物】
可惜,現在的我不在出牌階段,還不能裝備此技能。看到這個技能之後,我就更不好意思了。好在醉鬼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免了我許多擔憂。
而我為了保持冷酷的形象,只是向他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而已。
這麼一想,好像我略無恥了一點…嘛算了,大不了沒事就給他補補體力,就讓他把我當成那種「平時總是因為羞澀而保持冷酷,在受到幫助后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事實上心裡卻在意得很,而且總是用實際行動來回報他人的傲嬌女子」算了。(引號里的這句話原本我是一個標點都不想加的…)
誒?
不對啊!
「請問。」我看著醉鬼問道:「規則中明確說明:你可以和其他角色交易裝備牌——但其他牌不行…為什麼現在已經交易兩次了呢?」
我說為什麼步休與醉鬼交易時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原來是因為這個。我說,這麼無視規則真的好么?
「哦,你說這個啊。」醉鬼一副不在意地樣子:「這是弓手的固有技。」
我看著沙盤中的小醉,幾行文字立刻便顯現了出來:固有技【鷹眼】:1無視所有交易規則。2(回合內)你可以看他人手牌一次。
……
這麼重要的技能為什麼規則里沒有提到?當然是因為,不一定會有人抽到弓手這一職業了。
我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刻詢問出聲。因為很顯然,步休是了解這一技能的。
玩卡牌遊戲,第一時刻要看的就是對手或同伴的技能。這是常識,而我由於疏忽並沒有去一一去觀察,這麼丟臉的事情我怎麼會再做一次?
於是我扭頭看了一眼捲髮女,也就是盜賊的固有技:【盜竊】:回合開始階段,你可以從他人那裡盜竊一件裝備或一張手牌。
真是強力的固有技!但她在這一回合卻沒有使用這一技能……嗯…想必,她有她的原因吧。
我看了一眼步休法師的技能【傳送】:逃跑點數+3。
嗯,妥妥的逃命技能。
話說,我們人族的兩個職業都是輔助型的呢。算了,輔助型的也有一定的優勢嘛。
怪物消失后,捲髮女連著飛出兩張卡牌:治癒卡和一張裝備卡【紅劍(右手):攻擊力+4】
做完這些后她便結束了回合。
【精靈盜賊:等級:1、體力:8、攻擊:5+4、防禦:0】
可以明顯的看出,這第一輪僅僅是幾人的試探而已。暫時還沒有出現「使絆下黑腳,腦後勺拍磚」之類的惡劣事迹。而捲髮女看似處在劣勢,但她的技能和裝備使得她潛力無窮,同樣不可輕視。這一點從她此刻雲淡風輕的表情中也能看得出來。
醉鬼右手端著酒杯,左手帶著一絲隨意地明抽一張:【詛咒:怪物等級+2】(怪物等級+2也就是指怪物體力與攻擊力同時+2。)
醉鬼的回合異常簡單。由於沒有抽到怪物,於是醉鬼暗抽一張后便打出了一張了技能牌:
【技能:先知】
【限定職業:弓手】
【屬性:看剩餘牌堆前5張卡牌,並選擇(其餘卡牌順序不變)】
然後,他就主動結束回合,繼續喝酒去了。
好吧…輔助型的職業還真是穩妥呢。
而步休的運氣…怎麼說呢,真是讓人為之默哀。
他居然明抽了一張高級怪物:【怪物:體力:13、攻擊:13、傷害:等級-1、死亡】
幸運的是,他現在是1級,掉無可掉嘛。
「救救我!」步休向我投來了求救的眼神,同時說道:「我們是朋友!」
而我,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族醉鬼,卻見他只是老神在在地喝了口酒,擺出了一切都與他無關的樣子。
我掙扎了片刻,最終對他回應了一個愛莫能助的抱歉眼神。的確,死亡懲罰是沒辦法避免的。即便他可以將體力補正,但死亡掉落除種族和職業之外所有牌的懲罰是沒辦法挽救的。
步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正準備接受懲罰時,醉男開口了:「步先生。」他懶散地靠坐在座位上,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酒杯說道:「我不救你,有一個理由:法師這個職業,只要是玩過這個遊戲的,都很討厭,這一點,想必步先生也很清楚。」
說著,他便飛出一張卡牌,正是我先前交易給他的那一張取消戰鬥的詛咒牌。
他接著說道:「而我救你,則有兩個理由:第一,步先生身為客人,也是第一次接觸《我們是朋友》這個遊戲,所以出於禮貌,我會救你。第二,雖然法師很討厭,但為了讓遊戲保持精彩與平衡,我也會救你。因為,這才是我們坐在這裡的真正理由,不是么?」
「說到平衡,這才是第一輪,我們還沒有對任何一個行動開盤口。若你手中沒有技能牌,死也就死了,這沒有任何影響。但關鍵就在於,你,有技能牌。你死亡后,技能牌會被棄到棄牌堆之中,除非你進入到下一輪洗牌,並且頗具運氣得再次拿到技能,否則,且不說我們會具有遠超於你的優勢,就算是提前殺死龍王,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這麼快你就處於徹底的劣勢之中,那麼,你想緩過勁來,可是不太容易啊。」
「而說到精彩。事實上,若是你能在處於徹底劣勢的情況下依靠運氣迅速翻盤,那的確是最精彩、也是我最期待的橋段。但,步先生你認為這樣的幾率會有多大呢?」說著,他露出了一絲略帶瘋狂的笑意說道:「況且,留一個有技能的法師在場,才是最有意思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