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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陳墨余香

  此刻的他不能露出絲毫的怯懦與軟弱!那樣只會讓敵方士兵對自己發起瘋狂的進攻!


  謝國士兵沸騰了!他們的主將居然勇猛至此!以修氣二步之身,越級殺死了修氣三步的惡魔孫凱!

  還有他們的謝王!那位只有十八歲,卻同樣如此拚命地女孩——謝雪!

  或許許多人的女人,也只是那麼大而已吧!

  想到這裡,許多謝國將士均怒氣衝天!一時間整個謝國的士氣達到了頂點!

  所有人都拚命地為兩人打出一條求生之路!甚至有的士兵居然以自身肉驅為二人擋刀!


  易閑不發一言,依舊在拚命地咽著那隨時會吐出來的鮮血!他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走著,卻依舊昂首挺胸,殺意盎然!

  鮮血不斷地順著他的鎧甲流向地面!好在地面早已被染成了血紅之色!因此,此刻的易閑依舊是謝國軍隊的頂梁之柱!


  智能站在戰場之外,雙手早已因用力過度,而握出了鮮血!他豈會看不出來易閑此刻的傷勢?但他同樣不能上前攙扶!


  一見兩人走出了戰場,智能立刻將二人送入符車之中,疾速向著謝國飛去!

  戰鬥結束了。


  謝國敗退,白國士兵乘勝追擊,佔領了謝國大半土地!

  謝副將站在一座很高的建築之前,俯視著謝國土地。良久之後,他淡淡開口道:「傳令下去……屠城。」


  副手面色一驚,大聲說道:「將軍不可!萬萬不可啊!」


  謝副將說道:「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照我說的做。你不去,總有人會去的。」


  副手面色慘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終於艱難地點了點頭,快速離去了。


  謝副將昂然站立在原地,長嘆口氣說道:「這種事情……總是要有人來做的。既然有了我弟弟那件事,歐陽公子又讓我來統領此戰……我不下令…誰來下令呢?」


  於是,震驚整個大陸的屠城事件再次發生了!

  那些普通地村民,無論男女老幼!一戶戶,一家家,皆被殘忍地屠殺了!

  他們哭喊著坐在地上,手中不斷地揮舞著鍋碗瓢盆,拚命地向後爬去!

  他們全家抱成一團,哭喊著求他們放過孩子!

  她們坐在床上默默地流著眼淚,頭上依舊蓋著那塊紅布。


  他們面無表情!他們面若瘋狂!他們帶著怒罵!他們帶著眼淚……


  但,死神的鐮刀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白國士兵只是面無表情地殺戮著。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僅僅就是……殺戮著。


  那一日,鮮血清洗著那座曾經繁華的城市。


  那一日,步休終於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報告將軍!我們在謝國一共繳獲了@#@@*%\&%#…」


  郭副將淡淡地坐在那裡,輕聲問道:「只有這麼多?」


  「是……這個國家……很窮。」


  郭副將點點頭,淡淡說道:「全部厚葬。」


  「是!」


  第二日,下令屠城的郭副將因為愧疚於房中自縊的消息再次席捲大陸!


  ……


  步休淡淡地看著全身縞素的謝雪。


  謝雪此刻的面色蒼白無比。也許是那日所受的傷,也許是因為這場屠城。


  她此時跪坐於一口漆黑的棺材之旁,用極輕地聲音說道:「步休。下一場戰爭,就交給你了。」


  步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地說道:「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謝雪玉面之上帶著哀傷,顯得異常嬌弱。聞聽此言,輕輕地點了點頭。


  步休輕輕地跪在了棺材之前,開口說道:「易兄。雖然你我只見過一面,而且未發一言,但你那奇怪的眼神卻讓我久久提防。早就有人說過,悶騷容易早逝,如今終於應驗了吧。」


  步休將小黑也拿了出來,讓小黑也來祭拜一下易閑。誰知平時很通人性的小黑,如今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眼神彷彿在說:「別鬧。」


  步休一愣,立刻就提起了小黑,狠狠地將她扔在了牆上!小黑如一個彈力球一般在房中彈了許多個來回,最終『咚』地一聲砸在了棺材上。


  謝雪當即就掏出了匕首向著步休捅來!


  步休連忙叫道:「誤會!誤會!」


  面對著充滿怒氣地謝雪,步休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其制服。緊緊地將謝雪綁在了椅子上,步休滿面歉意地說道:「謝雪,這一定是個誤會!小黑你給我滾過來!」


  小黑眼淚汪汪地走了過來,委屈地低下了頭。


  步休問道:「之前讓你祭拜易兄,你為何那副樣子?」


  小黑依舊委屈地搖著頭,小爪子指著棺材,又搖了搖頭。


  步休看著滿面殺氣的謝雪,連忙問道:「你是說易兄沒死?」


  這話讓謝雪一愣,隨即居然帶著一絲希冀的看著小黑。


  小黑連忙不停地點著頭,模樣煞為可愛!

  此刻誰還管她可不可愛?!

  謝雪如瘋了一般地在椅子上掙扎著!奈何內力被制的她掙不脫這普通的繩索。


  步休嚴肅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死?」


  小黑做出了吸氣的動作。


  「你聞到的?」


  小黑點點頭,又搖搖頭。


  步休真的不懂了。嘆了口氣說道:「你怎麼就不會說話呢?」


  小黑頓時又委屈地蹲在了那裡。


  步休看著因為掙扎而被勒出血痕地謝雪,急忙放開了她。謝雪剛掙脫繩索,就急忙向著棺材跑去。但因為供血不足而雙腿一麻,摔在了地上。


  她很快便爬了起來,用力打開了棺材,小心地將易閑抱了出來。


  看著『假死』的易閑,她再次流出了眼淚。


  步休在一旁極為小聲地說道:「你會不會是在安慰她?」


  小黑搖了搖頭。


  步休也終於舒了一口氣。


  ……


  「你還是來了。」歐陽信望著步休,嘆了口氣說道。


  「因為屠城。」步休淡淡地回答。


  「不是我。」歐陽信再次嚴肅地說道。


  「我信。」


  ……一陣沉默。


  「小妹很想你。」歐陽信再次打破了沉默。


  步休微笑著說道:「你告訴她我從沒有怨過她。」


  「這種事情,她明白的。」


  步休輕『恩』了一聲,笑著說道:「信兄,我給你寫一幅字吧。」


  歐陽信點頭說道:「好。拿筆來!」


  「不。」步休搖頭拒絕道:「不是這種筆。拿筆來。」


  秋風吹著落葉,緩緩地飄過此地。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特殊的一場戰鬥了。


  兩軍列於陣前,主將卻在和諧地交談。


  到此,白軍依舊精兵無數,陣容嚴肅整齊。而謝軍雖精兵稀少,民兵雜亂,但每個人眼中都充斥著無法掩飾的仇恨!他們也不想做任何掩飾!

  歐陽信感興趣地看著步休取出一根極為原始的毛筆,緩緩地鋪開一張極易損壞的紙,再用一個物品鎮住隨風而動的紙張,便緩緩地開始了研墨。


  清風拂過,吹動著步休的發梢與寬鬆的黑色衣擺。他淡然地立於桌前,一邊有韻律地研著墨,一邊開口介紹道:「信兄,此料為墨,家鄉之物,見笑了。」


  歐陽信輕閉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開口道:「地球?豈敢。墨之味,其韻悠長,定是大成之物。歐陽信此生有幸相遇,乃是福源。」


  步休微笑不語,左手拂袖,右手執筆,在這滿袖地清風之中,毫端疾走,頃刻間便於紙上留下四行大字:

  一蓑一笠一扁舟,


  一丈絲綸一寸鉤。


  一曲高歌一樽酒,


  一人獨釣一江秋。


  歐陽信震撼於步休字跡中的洒脫!一筆一劃中既透著一股隨意,又帶著一絲鋒利!方圓相融,甚為奇絕!

  「這……便是賢弟家鄉之字?」


  步休立於清風之中,淡淡地為歐陽信念了出來。


  「不…不明白。」歐陽信雖然不明白此詩中蓑笠、絲綸等等為何物,但他看著此時地步休以及面前的字,便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詩中之意。


  步休嘴角微微一翹,沒有解釋。


  「我認為…賢弟的字定是鋒銳異常,戰意盎然!既透著覆天之氣概,又藏著凌雲之傲氣!卻沒想,賢弟居然於戰場之中寫下如此淡然之語。」


  步休望著四周無盡的兵士,輕輕說道:「信兄,恐怕今日之後,兩國再無我立足之地。」


  歐陽信看著滿面淡然地步休,默然許久。他同樣望向了四周的軍士們,終於再次一磕寶扇,洒然笑道:「哈哈哈哈,步休!既然你如此洒脫,那,你我二人便於此結拜為兄弟如何?」


  步休轉頭看著歐陽信,笑著答道:「不好。」


  歐陽信問道:「為何?」


  「不需要拜。而且,你不怕晴兒殺了你?」


  歐陽信用寶扇敲了敲頭,笑著說道:「我都忘了我還有個妹妹了。」


  步休鄙視地說道:「你個死背背。」


  「???」


  步休沒有解釋,問道:「信兄,我教你一種遊戲吧。」


  「什麼遊戲?」


  「此遊戲名曰『圍棋』,乃是一種雙人博弈遊戲,有趣至極!」步休許久前就教過歐陽晴賭博之法——那是步休輸得最慘的一次!更糟糕的是,歐陽晴居然上癮了……用她的話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作弊了?」


  歐陽信感興趣地問道:「哦?賢弟說來聽聽。」


  就在兩人玩的開心之時,騷亂終於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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