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果然是她
第137章 果然是她
“寧太師的意思是,農耕節會有人刺殺宮裏的貴人嗎?”四皇子趙宣大踏步走了進來,不屑道,“人人都說寧太師學識淵博,是個正人君子,想不到卻是背後說人長短的無恥小人!”
“放肆!”順慶帝厲聲吼道,“你進來不知道通報一聲嗎?怎能如此無禮?”
“兒臣參見父皇!”趙宣這才必恭必敬地行禮問安,“父皇萬歲萬萬歲!”
順慶帝冷哼一聲,不搭理他。
隻是觸到他那種酷似自己的臉,又緩了臉色:“以後且不可如此無禮!”
在所有的皇子當中,唯獨四皇子趙宣最像他,不說一模一樣,也有八分像。
單憑這一點,就足夠順慶帝對他另眼相看。
“臣見過端王殿下。”寧太師冷不丁被人拿了話柄,尷尬道,“臣失言,罪該萬死!”
“行了吧,你死一次就夠了,還萬死!”趙宣最煩這些說話拐十八個彎的文臣,大刺刺地走到順慶帝身邊,笑道,“父皇,兒臣想去拜訪三叔祖,還請父皇恩準。”
“你去找他做什麽?”順慶帝皺眉,望著兒子黑黢黢的臉,心情複雜道,“三叔祖剛走,這會兒怕是已經出了皇城了。”
他不是沒考慮過讓趙宣入住東宮。
而是趙宣無心朝政,根本不能擔當大任,他遺憾又欣慰。
畢竟二皇子三皇子的眼睛一直盯著東宮,暗中較勁,互相詆毀,讓他煩不勝煩,卻不得不冷眼旁觀。
唯獨趙宣依然是赤子之心,此行還給他和皇後帶回來好多新鮮的小玩意,倒也多了些父子之情。
“正因為他走了,兒臣才要去找的他嘛!”趙宣四處闖蕩慣了,似乎忘記了宮裏的規矩禮節,順手拿過順慶帝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輕咳道,“父皇,兒臣受人之托給他帶了一封信,定要親手交給他。”
“誰的信?”順慶帝見他拿自己的杯子喝水,既感動又哭笑不得,見趙宣隻是嘿嘿笑,不肯說的樣子,便板著臉道:“準了準了,你快去吧,隻是三皇叔諸事纏身,你不可打擾他太久。”
快二十歲的人了,還這麽孩子氣。
去見誰,還得過來告訴他一聲,這樣的心性,也不知道隨了誰。
“謝父皇!”趙宣抬腿就走。
順慶帝搖搖頭,自嘲道:“你瞧,這就是朕的兒子,沒有一個省心的。”
“有道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端王純孝守中,日後稍加曆練,定成大器!”寧太師心裏懊惱,麵上自是不敢流露,恭維道,“就連小皇孫也頗有太子遺風,年紀不大,卻也識得好多字,等入了學堂,學問就更精進了。”
“是啊,朕那孫兒天資聰慧,最像太子。”順慶帝似乎這才想起寧太師是他的親家,麵帶悲戚地看著他,“這些年,苦了太子妃了……”
“皇上節哀,出嫁從夫,是她應有的本分。”寧太師等的就是這句話,肅容道,“太子妃雖年輕,但性情溫順,知書明理,教導好小皇孫,才是她的重中之重。”
順慶帝連連點頭:“如此甚好。”
薑瑜本來以為有了物證,大理寺會很快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卻不想,一連十日依然沒有動靜,案子竟然陷入了僵局。
殷湘有慕容氏陪著,除了那晚惹了風寒,正吃著藥,倒也沒什麽大礙,她一向沒心沒肺,還反過來安慰宋氏,說大不了她這輩子不嫁人了。
宋氏隻是哭。
說不是她的錯,是故意有人陷害。
寧澤卻病倒了,且來勢洶洶。
寧府已經請了好幾撥大夫去看,慕容氏身邊的唐媽媽奉命去探望過寧澤,說短短幾日瘦得不成樣子,好像燈枯油盡了一樣。
薑瑜越發內疚,讓柳姑姑去黑市打聽有沒有更好的藥或者大夫能解羅情香的毒,又吩咐阮媽媽去柳巷胡同傳個信,她想跟嘉和公主在芙蓉閣見一麵,這些日子她凝神反複聽了各宮的動靜,確認是她的好姐姐薑瑗所為。
薑瑗因為之前跟趙啟的醜事,一直對薑瑜懷恨在心。
她打聽到慕容氏有意把薑瑜嫁給寧澤,便心生毒計,想讓薑瑜和寧澤出醜,被眾人圍觀,就像當初她跟趙啟那般,卻不想辦事的人沒看清,才陰差陽錯地把殷湘當成了她……
唯一慶幸的是,那晚寧澤心情不佳,喝了摻了羅情香的酒,直接昏死了過去,但凡他心情稍微好一點,羅情香便會和酒化成催情的藥,若寧澤和殷湘真的生米做成了熟飯,她無法原諒自己。
柳姑姑說她找到了夜風,夜風說羅情香產自涼國,最好的解藥也在涼國。
黑市暫時並無解藥。
薑瑜這才想起她為什麽聽到羅情香這個名字熟了,前世她在西北的時候,曾經聽涼國一個玉石商說起過此香,隻是當時她覺得無聊,也沒在意聽,卻想不到這輩子她竟然真正見識到了羅情香的厲害,隻是涼國遠路迢迢,去涼國請大夫是不可能的了。
想來想去,她想到了芙蓉閣。
芙蓉閣來往商人頗多,魚目混雜,本來就是京城有名的消息中心,若連素娥也打聽不到解藥,那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阮媽媽也很快帶了信回來,說嘉和公主三日後會去芙蓉閣聽戲。
薑瑜正中下懷,立刻讓丁順去芙蓉閣訂了位子。
康華立刻把消息告訴了蘇九,說薑二小姐三日後要去芙蓉閣聽戲,他雖然不知道這個薑二小姐是何方神聖,但隻要她的人一出現,報告就完事了。
蘇九一聽,立刻探頭探腦地去找王相令。
見王相令正在跟趙桓允議事,便咬著耳朵把這事說給他聽,王相令頓覺無語,白了他一眼:“殿下麵前,怎麽能如此失禮?有什麽話盡管直說便是。”
哪有當著主子的麵,竊竊私語的,當真失禮。
搞得好像他跟蘇九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蘇九嘿嘿笑:“康華說,三日後薑二小姐要去芙蓉閣聽戲……”
“知道了。”趙桓允點點頭,繼續跟王相令說太後車駕的安排,“雖說莊子上的路還算平坦,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難免會有雨雪出現,還是要事先準備好草氈,以備不時之需。”
“殿下所言甚是,屬下這就去安排。”王相令拿起毛筆,在手裏的冊子上寫了幾筆,“再就是貴人們臨時更衣的院落,因今年太後親臨,需要再添一處,可巧薑二小姐的莊子裏剛好有一處院落,還算氣派,屬下瞧著正合適。”
之前太後沒有參加農耕節,原來更衣的院落就能用。
今年不同了,太後得有單獨的更衣院落才是。
“不用了,就在臨湖的莊子上再建造一處更衣院落便是。”趙桓允眼前情不自禁浮現出小姑娘的一顰一笑,幹淨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麵,語氣也溫和了許多,“皇上注重農桑,農耕節每年都辦,總不能每次都征用她的院落。”
他若是提及此事,她肯定不會拒絕。
隻是他不想這麽做。
“還是殿下思慮周全。”王相令道是,一扭頭見蘇九木頭樁子一樣立在那裏,皺眉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殿下……”蘇九撓撓頭,“那咱們去不去芙蓉閣,要是去的話,屬下也得提前去訂位子的。”
剛剛主子說知道了,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去還是不去?
王相令:“……”
天哪,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愣頭青,心思跟手裏的劍一樣的,半點不會拐彎。
就算他真的不知道,難道就不會等他跟主子議完事再問他嗎?
趙桓允:“……”
他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為什麽蘇九每次都有這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