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第94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第93章
粱氏聽了恒親王的話,很是心動。
回房後便對薑謹遠道:“妾身覺得恒親王所言極是,不如咱們去跟裕王殿下商量一下,把咱們瑗娘扶為正室,瑗娘終究是嫡女。”
薑謹遠到底是男人,頭腦還算清醒,莫名其妙地看著粱氏:“瑗娘的事夠丟人的了,你怎麽還敢在這個時候得寸進尺地要求裕王把她扶正?你是嫌日子過得不夠平靜嗎?”
有些話聽聽也就是了。
當真的話就是傻子了。
“可是恒親王也這麽說……”粱氏愛女心切,總覺得這是最後的機會,陪著笑臉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
“胡塗!”薑謹遠氣得黑了臉,抬手指著外麵,“你現在就去找殷貴妃商量,信不信她三言兩語就把你懟回來了,你醒醒吧,瑗娘日後能不能被扶正,全看她自己的造化,用不著你替她謀算,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打點嫁妝,讓她安安穩穩地嫁過去,而不是在家裏癡心妄想!”
粱氏被搶白地紅了眼圈。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從薑瑗出了這事,薑謹遠一直惱她,不是宿在書房,就是宿在吳姨娘那邊,都不進她的屋了。
薑謹遠見粱氏一臉委屈的樣子,二話不說,抬腳出了門,大踏步去了吳姨娘那裏。
人人都說粱氏賢惠沉穩,是他的賢內助。
隻有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給別人看的,真正的她是個什麽人,他最清楚。
吳姨娘性子最沉靜,見薑謹遠進來,忙端茶倒水,伺候他洗漱,待男人臉色和緩了一些,才問道:“二爺,凡事放寬心些,您還有晉哥兒和軒哥兒呢!”
“還是你最體貼。”薑謹遠喝了杯茶,才道,“軒哥兒像你,也最讓我放心,隻是他太低調了,家宴上也沒說幾句話,不似晉哥兒那般話多。”
“二爺,嫡庶有別,無論什麽時候,他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吳姨娘不以為然道,“他是庶子,總不能搶了大少爺的風頭,何況,大少爺文武雙全,也的確比軒哥兒出眾,如此一來,他就更應該以大少爺做表率了。”
薑謹遠聞言,很是滿意,伸手握住她的手:“要是都像你一樣安分守己,府上也沒那麽多事了。”
吳姨娘一臉嬌羞。
次日,薑行遠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楚王府。
得知他的來意,趙桓允和顏悅色道:“國公爺客氣了,本王職責所在,實在不敢勞國公爺大駕,國公爺勞苦功高,卻受了這等無妄之災,本王也深感愧疚。”
如意上了茶。
還特意端了兩碟點心。
“殿下言重,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好在皇恩浩蕩,此次牢獄之災就當給臣提了個醒,日後臣定當引以為戒,恪守本分,繼續為朝廷效力。”薑行遠說著,起身深深一禮,“莫不是殿下厚待,臣也不會毫發無損地站在殿下麵前,臣無以為報,日後殿下若有什麽吩咐,臣萬死不辭!”
“國公爺快快免禮。”趙桓允起身回禮,待兩人重新入座,趙桓允又道:“寧太師所作所為,皇上自有定奪,咱們就不必置喙了,國公爺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白既黑的。”
“臣明白。”薑行遠還有什麽不能明白的,“殿下放心,臣隻管做好分內之事即可,其他的,臣並不想知道。”
“國公爺果然是棟梁之材。”趙桓允微微頜首,“最近朝廷還在為西南互市一事爭論不休,本王覺得,國公爺不必參與其中,隻管安心在府上養病即可。”
“多謝殿下提醒,臣謹記。”薑行遠會意,“不瞞殿下,這幾天的確有貼子遞到府上,臣皆以養病為由婉拒,想來皆是因為此事。”
外麵有說話聲傳來。
還夾雜著女人的哭聲。
王相令剛要起身出去看看,剛巧丁香掀簾走進來,盈盈上前:“殿下,魏王妃求見。”
“你沒看見殿下在見客嗎?”王相令皺眉。
“殿下恕罪,奴婢攔不住……”丁香楚楚可憐地看著趙桓允,趙桓允不看她,冷聲道:“讓她進來!”
“臣告退!”薑行遠起身告辭,趙桓允看他一眼,低聲道:“無妨,一起聽聽吧!”
薑行遠愣了愣。
“國公爺請坐!”王相令笑著招呼薑行遠坐下,“魏王妃不是別人,想來也沒什麽要緊事。”
薑行遠隻得重新坐下。
魏王妃跌跌撞撞地走進來,花容失色:“三叔,江大夫出事了……”
趙桓允看她一眼,低頭喝茶:“如意,給王妃看座。”
如意迅速搬了凳子過來。
啊嗚啊嗚地衝她比劃了一氣。
“王妃,請坐下再說。”王相令輕咳道,“有貴客在此,您慢慢說。”
魏王妃這才看見薑行遠,她擦了擦眼淚:“妾身失禮,不知貴客在此。”
“臣見過魏王妃。”薑行遠拱手施禮。
彼此見禮後,魏王妃忍不住泣道:“三叔,江大夫昨日出城,一夜未歸,剛剛傳來消息,說他溺亡在微光湖裏,江大夫自幼在水邊長大,熟識水性,他定是被人陷害的……”
“啟稟王妃,此事重大,楚王殿下已然知曉,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王相令好言相勸,“王妃放心,府上很快就會來新的大夫,不會耽誤魏王殿下的病情的。”
“可是江大夫他……”魏王妃淚眼婆娑,許是當著薑行遠的麵有所收斂,忙拿帕子擦了擦眼淚,“還望三叔早日查明真相……”
就算府上來了新大夫又如何?
終究不是他了……
“二嫂放心,江大夫的事,我會放在心上的。”趙桓允麵無表情道,“晚上我會去看望二哥,二嫂先回去吧!”
魏王妃哭哭啼啼地退了出去。
“國公爺見笑了。”趙桓允扭頭對薑行遠道,“府上諸事繁多,本王也不得清閑,人人都說三府不結交朝臣,不理世事,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非傳聞那般。”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便是如此了。”薑行遠答道,“臣常年征戰在外,不能陪伴家人左右,如今瞧著這繁瑣的煙火氣,才是心中最割舍不下的。”
“國公爺為國操勞,才割舍了這些煙火氣。”趙桓允從善如流道,“剛巧這幾日府上梅花都開了,本王想在臘八那天辦一個梅花宴,還望國公爺帶著府上的姑娘們前來賞花赴宴。”
“臣,恭敬不如從命!”薑行遠不好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