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番外,盛世篇12
第235章番外,盛世篇12
周良人誕下皇長子有功,次日便升作了充依,入主憐方苑。
晏搖因著身子大了,便隻譴了貼身宮女去送賀禮祝她升遷。
至於俞嬪,險些害了周良人母子二人,卻隻是在宮裏閉門思過,遲遲沒有受處罰。
弗柳見自家主子站在窗口,去尋了件披風過來,“充依,您剛生產完小皇子,身子骨弱,還是別吹風了好。”
雖然今日太陽是有些大,但入了秋,風是冷的。
周充依見弗柳擔心,便關了窗,以免她念叨。
披風披在身上,確實暖和不少端起桌上冒著熱氣的藥,有些為難,這藥怕是苦得慌。
不過想著禦醫的囑咐,周充依還是強忍著喝完了藥,弗柳遞過來蜜餞。
“充依吃點蜜餞解解嘴裏的苦澀。”
蜜餞的甜味散開,掩住了藥的苦澀,周充依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充依……”弗柳張了張口,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直說就是。”周充依道。
得了這話,弗柳便如同吃了定心丸,想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俞嬪險些害了您和小皇子,陛下卻隻讓她在自己宮中思過,這未免太有失公允了……”
雖然充依和小皇子沒事,可俞嬪的貓兒害得充依早產,小皇子生下來便體弱,如此這番,豈是思過就能抵消的?
周充依知曉她是為自己抱不平,隻是陛下不是她能妄自議論的,若是傳了出去,她是沒能力保住弗柳的。
想著弗柳是自己身邊的大丫鬟,擔心她禍從口出,周充依警示道,“弗柳,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妄議帝王,要知道宮裏並不差順風耳。”
“奴婢省得了。”她低眉順眼應下。
周充依知曉她心中不平,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問她,“俞嬪可受寵?”
雖不知周充依這是何意,弗柳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並不。”
俞嬪性子跋扈,與靜心殿的那位一般,都不得恩寵,更何況俞嬪曾得罪過太後娘娘,陛下孝順,對俞嬪越發不喜。
“俞嬪既不受寵,陛下又怎會偏袒她?”
弗柳被說服了一二,嘴上卻道,“可是俞嬪家世顯赫,陛下要給俞家麵子,故而偏袒她也不無可能。”
“朝堂由文武各占一半,文以宋相為首,武以謝將軍為首,而這二人都是忠於陛下,俞家再顯赫也影響不了帝王,陛下怎會看在俞家的份上便偏袒俞嬪?”
弗柳還是不明白,“陛下既然不偏袒俞嬪,又為何遲遲不處置她呢?”
周充依道,“我早產一事,事有蹊蹺,俞嬪未必參與其中。”
俞嬪此人,雖然跋扈倒也沒做過什麽害人的事,她的那隻貓兒尤得她喜愛,就算害人,也不會陪上她的貓兒。
陛下下令徹查此事,怕也是相信俞嬪,更是想揪出背後之人。
如此心思恐怖之人,若是一直潛在於後宮中才是真正的隱患,誰知道她害人不成,還會不會下手呢?
早產的嬰孩本就虛弱,隨便什麽意外都經不起,真希望陛下早日查出真凶,如此她也好鬆一口氣。
弗柳聽到自己充依相信俞嬪,有些意外,但聽她分析,也漸漸相信了俞嬪。
因著徹查之事,後宮人心惶惶的,唯恐被查到什麽不該有的東西。
這一查便是半月後,半月之後,終於有了結果。
誰也沒想到,查來查去最後查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身上,鄭良人。
鄭良人並不受寵,入宮三年隻承恩過一次,存在感極弱,不少人都遺忘了宮裏還有這麽個人。
周充依得知這個消息也是很意外,她與鄭良人一同入宮,是宮裏位份最低的人,頗有些惺惺相惜,隻是沒想到,她會對自己下手。
果然這宮裏沒什麽所謂的好友,今日能送你蜜糖,明日便能捅你一刀。
帝王下令廢了鄭良人封號,打了二十個板子,便將人送去善惡寺清修去了,鄭良人這輩子便葬送在那裏了。
而俞嬪雖是被利用,但傷人的確實是她的貓兒,被帝王嚴令日後不得養寵物,降作禦妻,遷去了思悟閣。
周充依原本想著此事與俞嬪無關的話,她最多是受些處罰,降至美人,誰料帝王直降了她兩階。
後宮眾人都是如周充依所想一般,卻不知長孫盛之所以降了俞嬪兩階是因為,俞嬪實在擔不上美人這個稱號。
隻有真正的美人,長孫盛才會封作世婦。
有了俞嬪和鄭良人的前車之鑒,眾人安分不少,和美人也順利生產,誕下的是一位公主。
小公主出生便喜歡笑,遇著生人也不害怕,反而會吐著泡泡往人身上爬,惹得不少嬪妃羨慕,希望自己也能生一位漂亮的小公主。
長孫盛為小公主取名為迎笑,因為她見著誰都是笑嗬嗬的。
納蘭青梧和長孫長寧自從上次離開,又失了音信,連長孫盛的生辰也沒回來,隻是聽說有了小皇子小公主,便差人送回來一個長命鎖和一個鈴鐺金鐲。
三月,宮中又有幾位嬪妃有了身孕,茴朱殿的錢嬪,洛仙閣的月美人,留青苑的陳傛華以及常居的衛良人。
月清殊害喜厲害,梔子便去取了些酸梅過來,酸梅入腹,這才好轉一點,吐得不那麽嚴重了。
“奴婢瞧著別的娘娘並未有什麽反應,怎的到了美人這兒,害喜害得這麽厲害,美人都消瘦了不少。”梔子話裏話外都透露出心疼。
“人與人體質不同,害喜程度各異也是常有的。”月清殊倒是看得透,因為剛剛吐了一回,這會兒比先前有了些精神。
酸梅吃了不少,籽吐了一堆,勉強壓下想吐的欲望。
“今日膳食奴婢囑咐禦膳房做點清淡的吧,以免美人見了葷腥又反胃。”
月清殊本就喜清淡飲食,在孕中更是半點葷腥都見不得,梔子的話正合了她心意。
月清殊撫摸著平坦的小腹,試圖感受一下胎兒的動靜,卻什麽都沒有。
也是,胎兒還小,如今哪有什麽動靜呢?剛剛的舉動不免有些好笑了。
月清殊雖然性子冷清,但卻十分盼望有一個能和自己骨肉相連的孩子,唯有孩子是和自己割舍不斷的。
有一個孩子,在深宮中也好有些盼頭,她教孩子讀書習字,學著給他做衣服,一點一滴,寂寞的歲月便也不那麽寂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