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芸嵩夫人
第180章芸嵩夫人
誰也沒有注意到商寒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眸色幽幽,看不清情緒。
納蘭青梧挽起她被雪打濕的袖子,露出少女霜雪的手腕,上麵儼然套著一隻祖母綠的鐲子。
玉鐲成色極好,不像是尋常宮女能擁有之物。
商陸知道這樣的鐲子,不是她這般低賤的宮女可以佩戴得起的,所以宮人們更將這當做她偷竊的證據。
雪地裏跪著的宮女悄然抬起頭來,發現少女神色未變,一如先前的溫和。
“這隻鐲子是你的嗎?”她平聲而問,商陸卻聽得出來她的問與別人的問不一樣。
一個是詢問,一個是質問。
瀾兒也聽出了些端倪,搶著道:“殿下,您應該知道這隻祖母綠的玉鐲成色是極好的,商陸一個最低賤的宮女怎麽會擁有這麽好的玉鐲?”
“而且這隻玉鐲確實是奴婢的,也有人見奴婢戴過,就這幾日弄丟了,她們都可以作證的!”一旁小幾個宮女連連點頭,表明瀾兒所言不假。
納蘭青梧隻是睨了她一眼,像是有些笑意,梨窩淺淺的又顯了出來,隻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那是譏諷。
“照你這麽說的話,這鐲子也不是你這樣的身份可以擁有的吧?”她輕輕拖長了一點尾音,說完話後呼吸都有些亂了。
原來她的身體這麽弱了,說話長了一點就會覺得微喘。
納蘭青梧不動聲色的壓下浮現出來的一點異樣。
瀾兒被納蘭青梧一噎,委屈起來,說話時都夾雜了些微哭音:“奴婢說的都是真的,證人也是真的,殿下到底要如何才信奴婢……”說罷竟掉了滴淚下來。
曉蘭這下對這個瀾兒是沒有什麽好感了,她做出這副姿態,像是殿下怎麽欺負了她一樣。
轉頭去看門口的幾個侍衛,不動如山,再去看商寒,視線似乎一直盯著商陸手腕上的鐲子。
曉蘭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冰塊一樣的商寒大人原來也喜歡這種女子的飾物啊!
曉蘭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個大秘密,又怕被商寒發現,眼神一直飄忽不定的往其他地方看去。
“商陸,你說。”納蘭青梧直起身子,又攏了攏身上的毯子。
她得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
商陸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隨後將它從手腕上脫了下來,“奴婢知道,以奴婢的身份有這麽一隻鐲子,大家難免會覺得不可能,覺得是偷竊所得更合理。”
“但這隻鐲子確實是奴婢的,這是奴婢母親的遺物,因此奴婢即使再窮困潦倒,也沒有將其典當。”
商陸說得平淡,瀾兒卻顯得有些激動了:“你說是你母親的遺物就是了?你母親的身份就有資格擁有這隻玉鐲了嗎?”
“誰說不夠?”一道冷硬的聲音插了進來,眾人齊齊朝商寒看過去。
商寒卻沒有理會眾人的視線,蹲下身同商陸說了幾句話,商陸便將手裏的鐲子遞給了他。
“的身份還不夠擁有這隻玉鐲嗎?”商寒舉著玉鐲,眾人才看見上麵還刻了兩個小字,但看不清具體是什麽字,但大概就是的名諱了。
這兩個字不是刻在玉鐲身上的,而是玉鐲裏邊,除非這樣讓玉鐲四下通透,否則是看不見那兩個字的。
“……”納蘭青梧念了遍這個名字,才想起來這麽個人。
曉蘭是不知曉這個人物的:“殿下,這個是什麽人啊?”
納蘭青梧解釋道:“本名陸淺,左卿之女,後嫁商洛領軍,元致二年,封正三品,”
不過後來帶著年僅歲半的小女兒,去寺廟還願的時候,馬兒受驚掉落山崖,不幸去世,小女兒也不知所蹤。
所以商陸說的母親,很可能就是。
曉蘭聽見元致這個年號,捂著自己的嘴巴小聲驚呼了一下:“元致二年不就是先皇在位的時候嗎?那這個身份還挺尊貴的。”
納蘭青梧笑了笑,沒有應話。
瀾兒顯然是知道的,突然想到了的夫家姓商,和商陸一個姓。
難不成商陸真的是的女兒?
但她分明記得的女兒不叫商陸,而叫——商嵐!
瀾兒忽然驚呼了起來,看向商寒,眸子裏帶著一絲怯躍:“大人認識奴婢的母親嗎?”
這下曉蘭是真傻眼了,她都認定商陸是的女兒了,但是聽瀾兒的意思,她才是的女兒。
曉蘭照顧了納蘭青梧這麽久,也摸清了她的性子,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問道:“殿下,你覺得那個瀾兒是的女兒嗎?”
納蘭青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是真是假,商寒自會告訴你的。”
“啊?商寒大人為什麽會告訴奴婢啊,他能認得出哪個是的女兒嗎?”
曉蘭還是不太明白,但見納蘭青梧裹著毯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也跟著安靜下來。
兩人找了一個角落蹲下來,托著半邊腮幫子。
商寒皺了皺眉,語氣頗為嫌棄:“我為何會認識你母親?”
瀾兒都傻眼了,柔柔弱弱道:“可,可是……大人剛剛不是認出鐲子是我母親的嗎?”
這下商寒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宮女為什麽問他認不認識她母親了,她的意思是,是她母親?
商寒簡直被她逗笑了:“你說是你母親?”
瀾兒沒聽出來他話中別的意思,直直點了點頭。
“簡直笑話!”商寒拂袖,冷哼了一聲,“你說是你母親,那你可知鐲子中的兩個字是什麽?”
瀾兒咬了咬下唇,剛剛她壓根沒看清裏麵的字。
“陸淺?”瀾兒的語氣有些不確定,既然是的東西,那裏麵的字應該就是的名諱了。
商寒的麵色變了變,瀾兒覺得自己應該是猜錯了,補救般的說道:“應該,應該是寒嵐兩個字。”
商寒、商嵐,是的一子一女,鐲子裏麵既然不是的名諱,那麽極有可能就是她子女的名字。
瀾兒屏著呼吸,手間都出了冷汗,她覺得自己這次猜對了。
商寒微微一笑:“你猜對了一個字。”
瀾兒癱軟在地,她一連錯了兩次,不會有第三次機會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不知道裏麵的字,隻是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