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糊塗事
第四十二章 糊塗事
楚今霜回到皇宮便去找了明桓帝,將白馬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如實稟告。
“此事霜兒做得很好。”明桓帝先是誇讚了楚今霜一番,“隻不過朕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犯事,實在是太不把朕放在眼裏了!”
“父皇息怒,氣壞了身子就不值了。”
楚今霜倒了一杯茶遞給明桓帝,“父皇先喝口水消消氣。”
明桓帝接過茶微抿了一口,放到桌上,“這件事不宜聲張,朕會派人私底下去查,你就別管了。”
“是。”楚今霜恭敬的應道。
“對了,你母後這幾日身體不適,朕還有要事要忙,你多去她宮裏坐坐,陪她聊聊天。”
“那兒臣先行告退了。”楚今霜行了個禮,出了禦書房,遠遠見著一個人影。
“大理寺卿?這個時候了他來做什麽?”楚今霜心裏疑惑,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了。
剛到鳳祈宮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楚今霜看著地上破碎的瓷片,小心繞開。
“糊塗!”顧雲箐扔了一個玉枕,楚生儀不閃不躲,額角被砸破一點,隱隱有些血流了出來。
見自己下手狠了,顧雲箐有些後悔,但想到這個孽子做的事,顧雲箐怒急攻心,忍不住咳了起來。
“此事是兒臣的錯,母後怎樣懲罰兒臣,兒臣絕不敢二話,但還請母後注意身體。”
“你給本宮跪好!”顧雲箐道,“但凡你少做點這種混賬事,本宮身體好得很。”
楚今霜自幼和楚生儀一起長大,知道他一向做事謹慎,幾乎沒出過什麽差錯,因此幫著他說話,“皇兄跪也跪了,罰也罰了,母後就不要生氣了。”
顧雲箐這才注意到楚今霜,“你怎麽來了?”
“聽父皇說母後身體不適,就特意來看望下母後。”楚今霜走到顧雲箐身旁,“這才初春,地上濕氣重,母後就讓皇兄先起來吧,免得日後落下什麽病根,到時候心疼的還是母後。”
顧雲箐此刻氣已經消了大半,見楚生儀還跪著,擺了擺手讓他起來,“霜兒替你說話,你就先起來吧。”
“儀兒,你不要怪母後嚴厲,而是這事一旦傳了出去,不僅有辱皇家顏麵,恐怕還會誤了你與林家小姐的婚事。”
雖然眼下皇上最寵愛儀兒,但是天子多的是子嗣,少他一個不算少,所以尚書府的勢利不可或缺。
楚生儀抬起頭來,眸裏閃過一絲狠厲,“此事兒臣會處理好的。”
到時候隨便推個替死鬼出去,再堵了孫晴那個蠢貨的嘴,他不會讓任何因素影響到他和蘇離的婚事的。
對楚生儀的辦事能力顧雲箐還是很放心的,“那個孫家小姐你先安撫好她,等林蘇離過了門,再抬進府裏就是,到時候染了什麽惡疾還不是你說了算。”
“兒臣明白。”他還是第一次栽在一個女人手裏,有膽子算計他,就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能力承受後果了。
顧雲箐看向楚今霜,“霜兒剛從你父皇那裏來,可知道你父皇打算怎麽處理白馬寺之事嗎?”
聽到這裏,楚今霜已經大概明白了,看來是那個孫晴算計了皇兄,被白馬寺起夜的小和尚發現了,皇兄就滅了口。
“父皇說此事不宜申張,大概是會派人私底下去查。”楚今霜說。
“對了母後,我來的路上好像看見了大理寺卿。”
“看來你父皇多半會派他去查這件事了。”顧雲箐道,“大理寺卿年邁了,做事馬虎,倒是好糊弄,你們兄妹二人多注意一下他的動向。”
“兒臣明白。”
“兒臣明白。”
“好了,本宮今日也乏了,你們退下吧。”顧雲箐揉了揉眉角,有些疲憊。
出了鳳祈宮,楚生儀似乎想到了什麽,問楚今霜,“蘇離對這件事知道多少?”
楚今霜想了想,“知道的不多,皇兄放心好了,她不會知道的。”
楚生儀這才放下心來,“今日之事多些皇妹幫為兄說話了。”
“皇兄跟我還要客氣嗎?咱們可是親兄妹。”楚今霜的語氣頗有些不滿,但更多的是玩笑話。
楚生儀開懷一笑,賠笑道,“是皇兄的不是。為兄前幾日新得了幾盒東海珍珠,待會差人送到皇妹府上就當賠不是了。”
“那霜兒就不客氣了。”楚今霜今年已經開了公主府,和楚生儀的皇子府也就隔了三條街,不遠不近的。
楚今霜剛回府裏一會兒,楚生儀就遣了貼身服侍的太監方六送了東海珍珠過來。
“公主,這是三皇子囑咐奴才給您送來的東海珍珠,這裏還有幾盆仙客來,也是三皇子囑咐奴才一道送來的。”
楚今霜命人收下,使了個眼色給侍女春羅,春羅上前一步遞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給他,“勞煩公公走這一遭了,這是我們公主的一點心意。”
方六喜笑顏開的接過荷包,“奴才多謝公主。”
春羅送了方六離開,楚今霜命人把那幾盆仙客來搬到花園裏去,又命人把送來的東海珍珠送去做幾套頭麵去了。
方六回到三皇子府,楚生儀正在練字,“東西都送到了?”
“殿下放心,方六辦事準不會讓您失望的。”
“嗯。”楚生儀的態度淡淡的,方六也習慣了。
想到懷裏的荷包,又道,“康雙公主還賞了奴才一些銀子。”
“既然是康雙賞你的,留著就是了。”
“謝殿下!”方六見楚生儀沒有停筆的意思,狗腿的幫楚生儀磨著墨。
“殿下,今日您進了宮,禮部的人曾來問婚禮的相關事宜。”
楚生儀微頓,墨滴在紙上暈成一坨,幹脆停了筆,“不練了。”
“婚禮一切按照祖製來,在不僭越的情況下盡量盛大。對了,紫宸閣也盡快收拾出來,以後本殿和三皇子妃就住那裏。”
方六一一記下,也在心底對未來皇子妃的態度有了個掂量。
殿下如此看重三皇子妃,他可不能怠慢了。
他之所以能在這府中有如今的地位,會察言觀色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