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我這個不孝的徒弟說說。」陰陽子姜宏傑,一揮手打發安培拓哉滾到一邊去。
龔旭隨著姜宏傑來到水潭旁邊,只見姜宏傑用手在空中輕輕一抹,一道結界便將兩人籠罩在其中,動作有如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牽強,而且結界隱蔽性很好,如果不是龔旭就站在身邊,幾乎不會發覺這個結界的存在,除非有人用神識來查探,但那樣也同樣會被姜宏傑第一時間發現。
「防竊聽?防不防偷窺?」
「防你妹!就是一個屏蔽結界而已,防止隔牆有耳,如果防偷窺的話,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姜宏傑氣。
「趕緊的,什麼事?至於嗎?跑到島國去混?」龔旭不耐煩的揮揮手,對這個一日恩師絲毫沒有敬意。
姜宏傑絲毫沒有介意,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龔旭,說道:「知道為什麼陰陽教派堅持一脈相傳么?」
「掌門沒正經唄……」
「知不知道這麼說話的人,以前被我打死了多少?」姜宏傑跳腳。
「掌門人宇宙觀宏大無比,不拘世俗束縛,海納百川……」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姜宏傑倍兒滿意。
龔旭:「……」
「時間不多了,我就抓緊時間說了。陰陽教派出身,大多低調,原因就在於,他們的師傅我太強。對於不少天資出眾的人來說,假以時日,飛升並不是不可能,但是飛升之後,卻不能帶有陰陽教派的痕迹,因為我在上面得罪人太多了,怕你們被報復,這也是為了你們好,知道就行。」
艹,龔旭狠狠的鄙視了姜宏傑一眼,這貨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居然在天界都不敢提他的名字?想想也是,這種動不動就召喚千軍萬馬的牲口級別的掌門人,就算低調,也會受到眾妒,還不如索囂張些,威懾那些心懷不軌的宵小,從姜宏傑的角度上來說,沒有毛病,可以說他是把所有的責任一肩挑了,而將門派中的傳人很隱晦的保護了起來。
「至於把你開除了,你也別往心裡去,那就是一紙合約的東西,遇難的時候,你就報我的號,多少也會讓人忌憚一些,當然,不要在天界,會被人打死的。」
「……」
「那本書,你仔細看,對於安培拓哉來說,沒有任何價值,但是對於你來說,價值千金。你最缺乏的就是陰陽術的基礎,而陰陽師的陰陽術,因人而異,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陰陽師,自然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種術法。陰陽教派是最提倡和鼓勵創新,個性的門派,比如說……」
「凌度!」龔旭說出了他唯一知道的另外一個陰陽教派的存在。
「額……他是真的被開除了,你想多了……」
「……為啥!」龔旭很無語。
「太有個性了,我吼不住。不過你和他還是有區別的,雖然都是被我開除了,但是他是在學業完成之前被我開除的,你是根本就沒有學就被開除了。」
「這有什麼區別嗎!」龔旭哭笑不得。
「有啊,他是我實在教不下去了,你是我沒能力去教,這就是區別,所以說,這本教材雖然是基礎,但是涵蓋了整個陰陽教派千年來的傳承,你要認真揣摩。」
「那你幹嘛給安培拓哉,賣國求榮!」龔旭鄙視。
「這話說的言重了啊!他的傳承早就定型了,這種基礎他是不屑去學的,就算學也沒有多少幫助,而你不同,這等於是為你日後的術法鋪平了道路,懂不懂?再說了,我去島國,不是直接就將這個野心勃勃的傢伙給收了么?我花他的錢,玩他們國家的女人,揍他們國家的式神,欺負他們國家的戰魂,有什麼不對?」
「這麼說來,你很偉大了?」龔旭斜眼。
「咳咳,也不能這麼說,你知道的,我剛才那撒豆成兵消耗很大,我的金沙可不夠再來一次了,我找個地方避避風頭罷了。但是,這只是戰略性的撤退,休養生息,懂不?」
「懂!裝x是要付出代價的!」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姜宏傑滿意的拍了拍龔旭的肩膀。
兩個人相對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姜宏傑消耗這麼大,使用出在天界都忌諱萬分最不要臉的召喚術,顯然是為龔旭撐腰,龔旭又豈不會不領情?但是那些什麼婆婆媽媽的話,龔旭也實在說不出口,姜宏傑也不吃那一套,只有兩人心中,互相明白對方的感受,這一點,足夠了!
「時間不多了,你要抓緊了。」姜宏傑看了看天色,一臉凝重的對龔旭說道。
「啊?不是你著急趕路去當男優么?」龔旭一臉不解的看著姜宏傑,和遠處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安培拓哉。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知不覺從見到你至今,已經六天有餘了,餓鬼道估計快關閉了吧……」姜宏傑雙手負在身後,仰望夕陽,一臉感慨。
「哎我你妹,那你還逼嗤,不早說!」龔旭一個破碎虛空就沖了出去,腳尖一點,梯雲縱起身,踏破虛空啪啪啪就沖著月兒和何里的方向追去。
姜宏傑望著急速消失在夕陽餘暉下的龔旭,長嘆一聲道:「柳薇,你好算計啊,將所有人都設計進去了!」
此時龔旭不在,不然他一定會刨根問底的,算計?什麼算計?
鬧市的一角,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一臉懊惱的坐在角落裡,嘴裡念念自語道:「失敗,太失敗了,明明就是佛宗的天縱之才,怎麼就念力全失了呢?沒道理是不動明王印的問題啊?」
西方極樂世界,如來佛祖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問道:「是誰把猴子的封印給打開的?」
天界,楊戩無語的看著柳薇,用力的搖了搖頭,說道:「當初是你讓我假戲真做,將龔旭打入地獄的,仙靈之體被地藏王點化成仙佛之體,成就神魂,而今卻神魂湮滅,涅槃重生,你這是將所有人都算計在內啊。」
柳薇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也不是,我的英之魄,找不到了,我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楊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