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龔旭向柳薇描述了那個奇怪的夢,還不時唏噓出家人太慘了,得了眼疾都沒錢去看。
安培晴明坐在副駕駛低著頭沉思不語,柳薇從羅敦司得墨鏡中,用餘光瞥了一眼龔旭,說道:「夢?沒事兒偷著樂吧你。沒想到你居然有機緣見到他老人家,沒有要點好處?」
「留個手機號算不算?」
「他有手機?」柳薇愣。
「有啊,還是大屏的呢,看樣子配置不低。」龔旭那眼睛看這些東西可尖著呢。
「呵,也是,隨手拈來何須費工夫,不過有沒有信號可就難說了。你那個不動明王印是怎麼回事?我只教了你心法而已。」
「什麼印?心法?」龔旭一頭霧水。
這個白痴,差點讓我說漏嘴了。柳薇心中暗罵,回了龔旭一句:「沒事,我說你該洗澡了。」
「哦哦哦,回去就去樓下洗,順便搓個澡。」龔旭連忙點頭,卻沒有發現識海中他的神念盤膝坐在虛空中,雙目低垂,手中結著一道深奧的法印,正是龔旭的小明兄弟留給他的禮物,不動明王法印。
而龔旭一直修鍊的,是柳薇傳授給他的不動明王印心法,龔旭從來都沒想到,他居然具有佛宗大能。當然,柳薇也沒有想到……
「師傅,我要學法術,那個灰大仙的法術好厲害,結界也厲害!」龔旭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看樣子灰大仙對他的觸動不小。
柳薇緊握著方向盤,心中又是激動,又是驚喜,更多的卻是無奈和傷感。
「你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好弟子,你的進步讓我都刮目相看。」柳薇淡淡的說道。
「師傅,你終於肯教我啦?」龔旭大喜過望,仙法啊,有了仙法以後再遇到灰大仙看誰橫!
「可是,徒弟,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做天賦,以你卓爾不群的出眾資質,還是老老實實去練練柔道算了。」
「師傅,啥意思?」龔旭一頭霧水。
噗!安培晴明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安培,你聽懂了?師傅什麼意思?」龔旭不敢追問師傅美,還不敢追問安培晴明嗎?
「你師傅的意思是,你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學會將符咒引燃,而且能夠引動小拇指粗細的天雷,天資卓越,學法術太浪費了,不如將時間和精力用在你的體術和念力上。」
「我就說嘛,還是師傅了解我。」龔旭得意萬分。
瑪拉莎蒂在路上忽然就不安分了,左右晃了好幾下才好不容易回到車道上,而安培晴明的腦袋不停的往車窗上撞,車都跑穩了,他還在撞……
「師傅,那個灰大仙威脅我,說要搞我家裡人,怎麼辦?」龔旭忽然想起了灰大仙的威脅,頓時有些頭疼。
「不用擔心,天界前天發出調動通知,灰大仙職位由黑大仙接管,據說灰大仙渾身燒傷面積高達百分之五十,而且右臂截肢,正在治療,想要恢復,至少要一年。」安培晴明回頭看了龔旭一眼,示意他安心。
「這麼霸氣,誰幹的?」龔旭大喜。
安培晴明面色古怪的看了龔旭一眼,再看看柳薇,柳薇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哦,據說灰大仙有重度憂鬱症,在家裡玩煤氣中毒,後來清醒了,決定不自殺了,點了根煙打算冷靜冷靜,結果引發煤氣爆炸。」安培晴明那也是天才級別的,說起謊來都不用打草稿。
「唉我去,玩自焚啊,厲害!」龔旭一伸大拇指,至少一年以內不用擔心這段恩怨了,一年以後?龔旭握緊了拳頭,我又豈是任人宰割之輩!
柳薇順路去了一趟奢侈品商業街,找到了慕容,將一千萬支票丟在桌子上,地址她早已選好了,就等著閻王廟動工了。由著名陰陽師和金仙挑選的位置,那風水就不用說了,不過最終柳薇決定建的是土地廟,只不過裡面大殿里供奉的是閻王和鬼差罷了。
當地人的風俗是有人去世后,先要去土地廟報廟,然後才能去火化、下葬。所以土地廟的位置距離火葬場不遠,而且離幾個大型公墓也很方便。各種審批手續什麼的,柳薇一股腦的都交給慕容去辦理了,兩人接觸也有幾次了,相互之間不算陌生,更何況有龔旭這一層關係在裡面呢。
只見柳薇用手在慕容送給龔旭的名片上一抹,頓時金光閃爍,柳薇隨手將名片丟還給慕容說道:「在你這裡,我也買了不少東西,這張名片被我施展了法術,關鍵時刻可以救你一命,我們互不相欠。」
龔旭眼睛都綠了,師傅這是偏心啊,趕緊示意慕容收起,這可是無價之寶啊!
「師傅,你給我的也摸一摸唄?」龔旭掏出了一打他的土豪名片。
摸?沒有。啪,摔了龔旭一臉。
正事兒辦好的柳薇心情大好,回家之後爽快的掏出一個信封,厚厚的一打,丟給龔旭,龔旭受寵若驚連忙收好放到口袋裡。
「謝師傅打賞。」龔旭激動啊,終於看到回頭錢了。
第二天上班,龔旭想起來電動車還丟在體育場呢,一大早上就打車趕過去,結賬的時候,龔旭掏出厚厚的信封,傻眼了。信封裡面滿滿的都是一塊、五塊、十塊、二十,最大面額五十塊錢,還只有一張。
騎著電動車,龔旭叼著包子上班,淚流滿面,數了半天,滿打滿算,一個信封三百多塊,八成是師傅出去買東西剩下的零錢,懶得整理統統塞到一起了。不過對於龔旭來說,這可是救命錢啊,他現在除了這些錢,身無分文,原來的錢那天打麻將輸了個精光,房間費還是coco付的。當然,那個旅館的服務生已經視龔旭如神人了。
錢啊錢啊錢啊!龔旭的千萬富翁當了只有不到一個小時,如今又風塵僕僕的回到古城商行上班去了。大都會那邊,師傅美說她罩著了,龔旭就安心的待在商行就好,至於土地廟,由安培晴明全權負責了。如今,龔旭的身邊,只有一隻烤的半熟的虛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