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看著龔旭的眼睛更亮了,而其餘人居然羞愧的低下了頭。出道多少年了?回去看過幾次師傅?自己在外面衣著光鮮,而授業恩師有正經享受過弟子的回報么?
「性情中人,重情重義,老龔,我敬你!」李老闆舉起酒杯,親自站起來走到龔旭面前,對碰一下,一飲而盡。
「咳,老龔,請!」一時間氣氛居然活躍起來,觥籌交錯。
「來來來,大家不要客氣,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大家,就圖一個新鮮。」李老闆拿起筷子招呼大家放開吃,不要客氣。
龔旭是實在人,怎麼會客氣呢?伸手抓起大龍蝦,咔吧一聲就掰成了兩半,其餘人的動作又齊齊的僵硬了……
只是這個僵硬沒有保持多久,看著龔旭的目光中立刻從鄙視變成敬畏了。
龔旭吃東西的動作確實是粗劣不堪,沒有一點優雅可言,但是作為海邊長大的熊孩子,雖然沒有吃過這麼大的龍蝦,但是至少怎麼吃還是知道的。
念力布滿雙手,一捏一搓,原本需要侍者用小鎚子敲碎的堅硬甲殼,彷彿花生殼一般的輕鬆破開,更大的龍蝦殼也是被布滿了念力的指尖輕鬆劃破。
龔旭吃的那叫一個痛快,毫無顧忌,剩下滿桌子的人愣愣的看著,再也沒有一點不敬之意。換句話說,如果這一拳打在臉上,不會比車禍現場更輕鬆。
「好樣的,老龔,男兒本色!」李老闆不管是真心也好,還是刻意符合也罷,學著龔旭的樣子,一把抓起龍蝦,啃了起來,只不過,身邊的侍者忙成一團,各種工具花樣百出,李老闆可沒有龔旭那本事。
一頓飯吃的眾人心驚肉跳,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龔旭了,在場的人都是明眼人,這根本不是功夫能夠做得到的,如果非說與功夫有關,那也只能是氣功!
酒足飯飽,已經是下午兩點。兩個道士,兩個女人開始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慕容下午有事,現行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替龔旭將打包的海鮮帶了回去,放到阿秀的店裡。
龔旭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乾脆躲進沙發里睡起了大覺,這一覺睡的是昏天暗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簡單洗漱一下,龔旭吃了頓簡單的晚飯,其他人都已經吃過了,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少年,表情格外的複雜。
收拾妥當,游輪緩緩的出發了。
今晚月光皎潔,照在海面上,銀光粼粼,十分漂亮,此時已經是秋季,白天的酷熱早已消失,海風吹過,帶起絲絲涼意。
游輪行駛了沒有多久,就拋錨停下了,李老闆指著遠處的堤壩說道:「前面就是我的海參養殖場,按照王宏大師所說的位置,應該就在閘門附近,一切還要仰仗各位了。」
「李老闆客氣,這是我等分內之事。」眾人連忙客氣。
在侍者的幫助下,兩個道士將兩張木桌拼在一起,上面鋪上黃布,擺上各種法器,香爐,黃紙,硃砂等物,只等子時做法。而王宏和徐夢嬌兩人也是一人一張桌子,對應自己仙家的方位,在上面擺滿貢品,香爐。
龔旭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明顯高出夾板一截的水壩,疑惑的問著李老闆:「落差怎麼這麼大?」
「老龔兄弟你有所不知,現在是退潮,等到午夜,就是一個月一次的大潮,那時候潮水漲上來,幾乎都快沒過堤壩了。」李老闆看著龔旭笑了笑。
這個地方是李老闆精挑細選的,光是建這個堤壩就花費巨資,這裡是附近潮汐落差最大的地方,李老闆也經常以此為噱頭宣傳自己的海參如何如何好。其實海參的品質和落差是沒有關係的,但是巨大的落差,會在漲潮的時候,將海參苗子帶出去,這樣在外面生長的海參可就是野生海參了,價格比養殖的高出不是一星半點兒。
而流出參池的海參,大部分也在控制範圍之內,周圍的海域也適合海參生長,落差越大,退潮的時候收野生海參自然也就越容易。所以平時不僅是海參池,就連這一片海域也是用快艇巡邏封鎖的,不準外來人隨意出入。
時間過得飛快,眼看月上中天,四人同時焚香,各自嘴裡嘀嘀咕咕的念著聽不懂的咒語,而海水也開始一浪接一浪的湧向堤壩,水漲船高。
龔旭靜靜的站在那裡,氣度沉穩,令李老闆刮目相看。卻不知腦海中,龔旭和安培晴明正在天人交戰。
「小安安,你看看人家,一個個像模像樣的,給我也弄幾個咒語出來帥一帥吧?」
安培晴明臉色黑黑的,對小安安這個稱呼明顯十分不滿,但是想到了例如小培培、小晴晴、小明等稱呼,他決定忍了!
「你想要什麼咒語?臨時抱佛腳有用么?我建議你先掌握界的力量,空有神器不能用,太浪費了。」安培晴明顯然是設身處地為龔旭著想,普通的妖魔鬼怪,界刀一刀斬下,乾淨利落,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犀利的?
「哎哎哎,那你教教我啊?」
「界之力,需要理解和掌握大自然的力量,不同的陰陽師,界的力量大同小異,你是以念力為主,我覺得更適合以五行八卦陣法為根基,這樣你的界之力,攻守兼備,變化叵測,威力驚人。」
「五行八卦……」龔旭有無無力的呻吟著:「好深奧的樣子。」
「也不算深奧了,你先從易經開始學起吧,當你把易經讀懂了,我就傳授你如何使用五行之力來布置陰陽結界。」安培晴明顯然認為易經是很容易懂的入門書籍,對於陰陽師來說,這些都是基礎。
「那你還不如教我劍道呢……」龔旭頓時就死心了,易經,讀得懂的有幾個人啊!
正在這時,龔旭目光一凜,只見潮水易經漲到了堤壩之處,從夾板看去,幾乎與堤壩齊平。只見堤壩後方一股黑氣翻騰著,緩緩從水下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