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孩子
第165章 孩子
簡建業的加入，顧燁曦立刻感覺輕鬆多了。
而柳真秦則隻能一步步往後退。
而簡清婉和太子等人也已經到了西城，靠近就聽得百姓的哀嚎之聲。
簡清婉默不作聲靠邊一步步往前。
看著一些拖著傷一步步往外湧來的百姓，聽著一片哀嚎聲，看著他們痛苦的表情，看著眼前被炸毀的殘羹斷瓦，一時間，沉默一片。
天家站在最前頭，看著這一幕緩緩閉上眼。
太子則轉身看向大臣們。
“這應該就是世子妃想讓咱們看的，咱們立身朝堂，受著百姓供養。可如今咱們再看看他們，因為咱們的爭鬥。因為有些人的一己之私，他們家破人亡……他們何曾做錯了什麽？”
太子能想象到那一聲巨響有多少百姓會無辜受累。
可是，想象畢竟是想象，親眼所見又是另一番心境。
這些就是他想守護的大淵子民，可此刻他們卻承受著不該他們承受的痛苦。
簡清婉沒說話，默默上前蹲下身安撫一個正在啼哭的孩童，孩童隻有一個人，小小的身子此刻顯得格外的單薄可憐。
“不哭，你的家人呢？”
小娃娃隻有五六歲的樣子，簡清婉的靠近，讓她沒來由的抖了一下。
“別怕，別怕！”
小娃娃見著簡清婉一派溫和這才放下戒備，“他們都…都不見了…”
“你家在哪裏？”
小娃娃順手指著前麵被炸的那一片，簡清婉默默點頭，“霍翀，帶著這孩子去找找看。”
“是！”
霍翀此刻終於明白簡清婉所為了，她回去，是為了讓大淵朝堂的文武大臣們過來看看，看看這些百姓。
此刻，那些大臣也是一言不發，臉上都是一臉嚴肅。
穆王等人身邊都有侍衛看押著，他們也被帶了來，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也沉默了，他們知道，都城一亂，百姓多少會遭殃，也知道他們的父皇把他們引到宮門才發難，就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傷害，他他想過可能會血流成河。
可眼下看著這一幕，他們心裏的滋味…或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太醫呢？宮裏那些太醫呢？傳召，讓太醫院的人都過來，讓城中所有醫館的郎中都過來。”
天家在一片沉默中開口，總算有大臣有反應過來了，開始去幫忙，或是攙扶，或是詢問情況。
有一個動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不管他們此刻出於什麽心理，至少他們現在動了。
而這些百姓，此刻正需要有人伸把手。
“前方坍塌，應該有不少人被壓著，城中定力有限。”皇兄擺派過去的人怕是人手不夠…越王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塊牌子丟了出去，那是他的兵符，他的兵馬就在城外，他囑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不得擅動。現在，他們應該都還在等著，剛才他們幾人，其實隻有他沒有發動兵令。
越王說完低頭看著地麵不再哼聲。
如果不是他們，柳真秦未必有這樣的機會。
柳秦真將鑰匙交給宿州王，是因為這條暗道，是他借宿州王之手挖的。最重要的是，他有一枚最重要的棋子，就安插在宿州王的陣營。
太子此時也沒客氣，讓人拿起兵符去調兵了，現在急需用兵。因為柳真秦究竟手裏有多少底牌，他父皇真的沒底。
“這個小徒兒不錯，老夫沒收錯人。”
羌老前輩突然出現，簡清婉愣了下。
他不是在宮裏嗎？怎麽出來了？應該有人跟著才是。
“老夫聽著那一聲巨響，便帶著這些過來了，這麽大動靜，十有八九是火石，這是都城，人又秘籍，隨便在哪裏響一下，都是人命關天。”
羌老前輩一改之前的玩笑之言一臉嚴肅的說著。
大家扭頭一看，發現他身後跟著一群太醫。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去啊，沒看著這一個個的，小姑娘，跟我來吧。”
老頭背著手，招呼簡清婉跟上。
簡清婉從霍翀大概直到這老前輩的一些事，連忙跟上，能不能學到什麽不知道，看能不能幫點忙吧。
“到底還是讓他們折騰到這來了。”
“老前輩認識…柳真秦？”
簡清婉一聽就聽出老人家在說誰。
老人家在一個手上的老漢跟前蹲下，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藥箱，“眼下沒法子細處理，隻能先止血包紮，你看著我做然後跟著做。”
“老前輩，我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這幾瓶都是止血藥，宮裏的藥，應該是不錯的，看著我怎麽做，下一個你來。”
遠遠看著的太子和天家心裏不免感慨。
“父皇，燁曦沒找錯人，這世子妃是個極不錯的。”
“這次之後，孤重重有賞，也不知前方什麽情況。”
“燁曦能抵擋這麽久，怕是柳真秦沒機會攻進來了，父皇如此鎮定，應該還另有安排，都城應該是無恙，隻是…”
“一時要拿住柳真秦怕也不可能，他用兵如神，為人謹慎，可謂有勇有謀，軍中這麽多年，誰知道哪些人是他的，等到今日過後，軍中要大換血。所有的兵馬都要重新調動，所有的城池都要重新布防，人心難測啊…孤也走眼了，還好…還好燁曦沒有聽孤的話娶柳家丫頭，否則……”
“父皇，便是燁曦娶了柳家女子，此時他也會站在大雍這邊，站在朝廷這邊，他心裏是個有數的，父皇，那位前輩說了，能讓我繼續活個十幾二十年。但是兒臣不會有子嗣，所以，有件事，必須早早定下。”
“你是誰……”
天家瞪著眼，隨即歎了口氣，如此已經是強求來的。所以，也沒什麽可遺憾的，十幾二十年，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了。
“燁曦和世子妃的孩子……十幾年，也夠了。”
太子心裏有了計算，有這樣的父母，教養出來的孩子一定不會差。
“你是說，他們的孩子將來在宮裏養大？”
“不，在他們身邊即可，父皇，咱們千萬別犯同樣的錯誤了。不管霍家軍有多少，咱們都別去管，相信燁曦也相信霍家。”
若是霍家要亂大雍江山，何至於等到現在，說不定大雍江山早就沒了，也或許不是如今這樣子了。
天家沒說話，最終點了點頭，“好，就依你說的。”
“不過，這件事還是要跟他們兩商量一下。”
此時的簡清婉，壓根不知道，她和顧燁曦這場突然起來的婚姻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