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難解之局
第126章 難解之局
“燁曦，其他的事回頭再說，今天是你新婚大喜之日，快去陪陪新娘子吧。”
老國公雖然有一肚子話要跟顧燁曦說，但是他知道今天就算了，明日還會天亮。到時候再說不遲，今夜，也不會有什麽動靜。
顧燁曦知道老國公他們有話要說，但是老人家的心思他也知道，順勢點了點頭，“祖父，明日再說。”
他也需要冷靜一下，一下成了霍家少主，霍家的人突然出現，他心裏也是震驚不小。
“去吧。”
老國公拍了拍顧燁曦的肩膀，成家立業，人生大事算是完成了一件。
國公也跟著點了點頭讓顧燁曦安心去。
父子兩目送顧燁曦離開，轉身就去了書房。
書房門一關，國公爺就迫不及待開口：“爹，您怎麽不讓我攔著襲翌那臭小子？”這時候，旁人明麵上對五王都是避恐不及，偏他往上湊，這不是找死嗎？
“現在知道叫臭小子了，我看你平日還挺看重他，說了他有心事你不信，他對世子之位有想法，老夫能理解。如果他真有那等才能，將顧家交給他打理也未嚐不可。可是他是塊什麽料，你這個當爹的清楚嗎？”
老國公的話讓國公爺啞口無言。
他的確是不太相信兒子會有不臣之心，覺得他膽子沒那麽大。不過是想出人頭地而已，可沒想到……
“隨他去吧，不撞南牆不回頭，吃了虧他就知道，這世道不是他想的那般簡單，他以為改天換日了，他就抓住機會就能成為國公府世子了，就能掌管顧家了，他當那五王是傻子啊？便是他真的把顧家拉下水成了事，新政剛立，新君會重用他一個愣頭青？為穩定朝局，隻要老夫和你還活著，便隻會重用咱們。”
老國公歎了口氣，他本來懶得說。
國公爺麵色難看，低咒一聲，“這個不成器的蠢貨，爹放心，他那點心思起不了浪花，等他回來，我就把他送到老家去。”
“他能同意去？他那個娘能同意讓你送？”不是老國公不相信兒子，是兒大不由爹。
“由不得他們，爹放心，您說過，國公府絕不能摻和到皇位之爭。”
大是大非麵前，國公爺是絕不含糊的，去不去由不得他們，絕不能讓他們在這節骨眼上把國公府害了。
“你自己看著辦吧，老夫現在最擔心的是燁曦啊。”
老國公有些疲累，靠著椅子坐下，聲音有些沉悶。
“爹是說霍家軍的事吧，爹，霍家軍到底還在不在，又有多少人，這冷不伶仃的冒出來，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這不是讓人瞎猜嗎？那霍家老人到底是不是霍家的尚未可知呢，霍家人都不在了。即便他手裏拿著那龍鳳印，也未必就能證實他就是霍家人吧？”
老國公抬頭看了國公爺一眼，“如你一樣想的人不少，不用懷疑，沒人敢冒充霍家人，也沒人冒充的了，霍家當年滿門遇害，老夫早就知道，以霍家人的本事，這件事就不可能是真的。當初，藿英孤身入皇城，入宮成為貴妃。如今看來，便是一場謀劃，霍家知道皇家終究還是容不下霍家，便想了這一招，讓霍家後人留著皇室血脈……”
老國公一邊說一邊感歎，這世上，怕也隻有霍家人有此膽識和氣魄。
“爹，您的意思，霍家滅門，真的是……”國公爺驚的不敢繼續往下說，那燁曦此刻處境豈不是危險？難怪老爺子這般擔心。
“否則，你以為還能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本事？霍家可能並未被滅門，但也差不多。否則霍貴妃如何會入宮，又如何會讓燁曦這個外姓人當少主？”
這倒也是，國公爺不由緊張，“爹，照這麽說，那天家會不會對燁曦？？”下麵的話國公不敢說。
老國公搖了搖頭，“應是不至於，天家自小看著燁曦長大，又對他格外寵愛，這份親情總歸是難以磨滅的，燁曦這孩子又是個聰明的，他總會找到法子處理好這些關係，隻是難為他了，老夫擔心的是，天家家，燁曦或許平安無事，可天家一旦不在了，太子又是這麽個情況，將來這大雍江山之主是否容的下這樣一個霍家少主？霍家若是真的留下了大批兵馬，霍家軍真的還在，那還好說，燁曦還有一張底牌，若是……”
哎，左右都是為難燁曦這孩子，這霍家人也是，當眾這麽一鬧，等於是把燁曦架在火上烤了。
“爹，這可怎麽辦，天家年歲已高，太子的身體看著…爹，那些王爺，瞧著可都不是善茬啊，他們怕是真容不下燁曦。”
若是太子身體康泰該有多好，太子自小就把燁曦當兒子看待，太子登基，燁曦定是安然無恙。
“這個局，難解啊，皇位總歸有個歸屬，而且時間不會太久了，可是老夫現在也瞧不出，天家心裏到底怎麽想的，到底偏重於哪一個，天家是滴水不漏，或許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天家自己也不知道吧。”
老國公是真的瞧不出哪個皇子最後可能。
“爹，那太子的身體……”
“這件事你就別打聽了，你放心，隻要老夫在一天。不論誰為新君，榮國公府就倒不了，另外你記住，不管局勢如何變化，不管哪位皇子得勢。國公府都不參與皇位之爭，國公府隻忠於君。”
意思就是，不管哪位皇子上位，國公府就忠於他，或者說，忠於大雍江山社稷。
國公爺慎重點頭，“兒記住了，爹放心。”
“時辰也不早了，老夫今兒也有些累了，府裏的事就辛苦你了。”
老國公閉上眼，確實有些累了，還好，這個兒子心裏是清白的。
國公爺告退，今夜他是難以入睡了，他還得等那個混賬回來，回來就連夜送走，絕不能因為他把國公府卷入皇位之爭。
已是不早，府裏一片燈火，顧燁曦回到院子，站在外頭看著院裏的燭光，心裏一下就平靜了。
“沒人來打擾吧？”
“公子吩咐過，誰敢來，您放心，沒人敢擾世子妃。”但是這新婚之夜不讓鬧，多少失了點樂趣啊。
阿慶其實很想鬧一鬧。
“你們都退下吧。”
這般安靜，怕是…屋裏的人已經休息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