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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七百七十三章 選擇

  「弟子有罪,請宮主賜罪!」


  見葉樓遲遲不表態,方白索性主動請罪。


  說是請罪,無疑是在試探葉樓的態度。既往不咎,各取所需。還是徹底撕破臉,就看葉樓怎麼決定。


  身為一宮之主,葉樓當然也不簡單。雖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從方白行事的種種跡象也能看出一些問題。


  方白有恃無恐,必定有所倚仗。撕破臉對白羊宮沒有好處。


  何況,暗影族還在東大陸,白羊宮需要方白的九九都天大陣。


  「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有如此想法也算正常。儘管有罪,卻也不是罪不容赦。念你為星宮做出不少貢獻,功過相抵,既往不咎。」


  葉樓左右權衡,終於有了決定。


  「宮主!」


  霍山不願意了,「他挑撥暗影族殺來,害死眾太上長老,迷幻森林屠殺數千弟子。如此大罪,豈能不了了之?」


  葉樓皺起眉頭,有些事誰也不提就過去了,現在還需要方白。


  可是霍山提出來,那就不能裝作沒發生。消息一旦傳開,如何讓弟子信服?

  「宮主,此事霍長老不說也就罷了,弟子甘願受委屈,不給宮主添麻煩。既然霍長老說出來,還不依不饒,那弟子也有話說。」


  方白說到這裡,憤憤不平,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暢所欲言!」葉樓朗聲道。


  「當初司徒雲義被奪舍,重創弟子神魂,宗門不肯賣我治療神魂的丹藥。無奈之下,弟子只能進入迷幻森林採藥煉丹。誰料,消息傳開,霍長老縱容霍玄帶人殺來,同行還有數千人,只為殺人奪寶。」


  方白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試問,那種情況下,弟子該怎麼辦?等死還是奮起反擊?好在弟子精通陣法,才能逃過一劫。後來生擒霍玄,念在同門之誼,不忍殺他。囚禁一段時間后,還是把他放了。現在霍長老還要以怨報德,弟子心中委屈,該向誰傾訴?」


  「你…」


  霍山氣的臉色鐵青,後來細想迷幻森林分明就是方白故意布下的陷阱。至於霍玄,丹田被毀,修為被廢,耽擱了幾年,再想恢復難如登天。活著反而是種折磨,不如當初殺了痛快。


  現在還有臉說委屈,簡直是強詞奪理。


  「原來是這樣!」葉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此事也怪不得你,那些人已死,也就追究了。」


  「宮主!」


  霍山非常不滿,明擺著是在和稀泥。


  方白朗聲道:「宮主有命,弟子不得不從。死了的弟子也不追究,活著弟子也不在意。可是霍長老糾纏不休,弟子一忍再忍,實在無法再忍。霍玄要不是有霍長老授意,怎有那麼大的膽量?怎會有那麼多人聽他的?請宮主嚴懲幕後黑手,弟子才能安心為星宮效命!」


  「你…你個無恥之徒,還想倒打一耙!」


  霍山暴怒,還能輪到方白反咬一口?

  「是非恩怨,總要有個了斷。既然霍長老咄咄逼人,不肯罷休。那只有請宮主明斷,若責任在我,甘願以死謝罪;如果是霍長老有過,那就給我一個交代。」


  方白字字鏗鏘,分毫不讓。之前還想著過往不究,可是霍山咬住不放,遲早是個禍害。


  風雷閣被毀,風雷令失去作用,萬一哪天霍山突然動手,那他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那就做個了斷,逼葉樓表態,二選一。


  葉樓眉頭緊鎖,僅僅害死那些太上長老,方白死一萬次都不過分。


  問題是能不能殺的了方白?殺了他對白羊宮有什麼好處?

  種種跡象還有方白強硬的態度,都讓葉樓懷疑風雷閣的事就是方白做的。


  哪怕不是,留著方白有大用,遠比霍山的用處更大。


  可因此責罰霍山,難免會讓其他人心寒。白羊宮風雨飄搖之際,內部再散了,離覆滅真就不遠了。


  葉樓猶豫不決,霍山一顆心沉入谷底。在他與方白之間,有那麼難選擇?

  霍山理所當然的相信葉樓會選他,而且是毫不猶豫的選他。


  可事實是,葉樓猶豫了。


  一旦猶豫,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二位都是棟樑之材,值此危難之際,理應拋開個人恩怨才是,怎能做出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葉樓無法做出抉擇,至少在剿滅暗影族之前,他不想做出抉擇。


  「弟子也不願意,實在是霍長老欺人太甚。萬一哪天他突然偷襲,弟子豈不是性命不保?」方白沉聲道。


  「原來你是擔心此事,好說。」葉樓笑著道:「過往恩怨,一筆勾銷,霍長老覺得如何?」


  霍山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他拒絕,葉樓很可能會選擇方白。


  到那時…他哭也沒地方哭,海長老的死就是前車之鑒。


  「好!」


  霍山陰沉著臉,不答應也得答應。


  「這就對了,何必非要鬧得…」


  「不行!」


  葉樓話還沒說完就被方白打斷,臉上笑容漸漸凝固。


  「你還想怎樣?」


  霍山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方白還不行?

  憑什麼?

  還要怎樣?


  「請宮主明斷,弟子可不想每天提心弔膽的活著。」方白朗聲道。


  「霍長老已表態,難道還不夠?」葉樓皺眉道。


  「我信不過他。」方白沉聲道:「難道弟子是生是死,還要指望他信守承諾?」


  葉樓眉頭皺的更緊,「本宮向你保證,霍長老絕不動你分毫,這總行了吧?」


  方白淡淡道:「不是信不過宮主,而是信不過他。再說,長老犯錯也應該秉公執法。否則,怎麼服眾?」


  「閉嘴!」


  霍山忍無可忍,「你害死那麼多太上長老,還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今天老夫就要治你的死罪,不殺你,老夫誓不為人!」


  話音落下,再無迴旋餘地,葉樓瞬間沉下臉。


  事到如今,必須做出選擇,霍山還是方白?


  「宮主,老夫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九九都天大陣有人可以煉,有沒有他都一樣。現在殺了他,以慰太上長老在天之靈。」霍山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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