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靈蜂呼嘯而過,人群死傷慘重,方白也沒空理會他們,催動青蓮地火幫陸放對付那黑衣男子。
「一群廢物!」
黑衣男子看著混亂的人群,氣的不輕,意識到憑這些人對付不了方白,轉身就走。
「慢走,不送!」
方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黑衣男子怒火中燒,卻也無可奈何。
「快,用符篆!」
「宰了他,法寶就是我們的。」
吶喊聲傳來,方白眼中殺意更濃,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青蓮地火落下,飛速穿行在人群之中,就聽見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回蕩。
陸放凌空而立,冰冷的殺意散開,「還不滾!」
噬靈蜂呼嘯,也有人用符篆抵擋,可噬靈蜂根本就不怕死。
眨眼間人群朝著四面八方逃竄,留下一片狼藉。
方白在眾人震驚的目光注視下,收起掉落的儲物袋,噬靈蜂、青蓮地火也收了起來。
「過去看看。」
方白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來到山腳台階下,向上望去。
台階長一丈,高一尺,寬三尺,數不清有多少,一直延伸到山頂。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幾乎沒有痕迹留下。
「有人!」
郭開指向山腰處,只見有一人盤膝坐在台階上。再次看去,那人卻消失不見了。
「這…」
郭開滿臉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陣法!」
方白沉聲道:「台階上有陣法,想登頂只怕沒那麼容易。」
「你能破陣…」
郭開說到這裡停下,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荒唐,怎麼可能?
「兩個辦法。」方白淡淡道。
「什麼?」
郭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真有辦法?還是兩個?」
「嗯!」
方白點點頭,「第一個辦法就是從這裡一步步走上去,需要多久,那就不好說了。」
「呃…」
郭開無語,說了等於沒說,這算什麼辦法?
「還有一個,釜底抽薪。」方白說道。
「嗯?」郭開微微皺眉,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毀掉那些大殿?」楚一凡問道。
「不錯!」方白點點頭,「此地之所以會有波動,必定是與大殿陣法被破有關。只要再破開一些,此地必會受到影響。如果全破掉,那自然…」
郭開皺了皺眉頭,「現在上哪裡去找紫府境?而且陣法破掉后,這個地方的價值…」
方白笑了笑,「也好,那我們就各憑手段,山頂見!」
「山頂見!」郭開信心十足。
「山頂見!」莫公子輕輕點頭。
「山頂見!」楚一凡豪情萬丈。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
方白一步踏出,風雲突變,台階不見了,宮殿消失了,山也不見了。
一望無際的空曠,彷彿天地間只剩他一人,前後左右,一片虛無。
「雕蟲小技!」
方白淡淡一笑,輕輕向前踏出一步,所有虛無都消失了。
「嗯?」
眼前場景再變,不是回到台階上,而是站在浩瀚無垠的星空。
「有點意思。」
方白笑了,眼前幻陣倒也有趣,心中所想便是眼前景象。迷惑聚靈境綽綽有餘,非心智堅定之輩,難以看破。
可是,對方白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第三步踏出的時候,所有假象消散,站在了第三個台階。回頭看去,郭開、楚一凡等人依舊停留在第一個台階。
「先行一步!」
話音落下,方白沿階而上,那些幻想再也沒有出現。
連續登上百階之後,眼前場景再變,赫然是一個慘烈的戰場。雙方千軍萬馬展開衝殺,大地血流成河,連天空都映照的一片血紅。
「殺殺殺!」
喊殺聲如滾滾驚雷回蕩在戰場的每個角落,殺意濃郁的令人不寒而慄。
突然,一道劍光劃破天空,朝著方白眉心刺來。
那殺意,彷彿從九幽之地而來,攝人心魄。
方白負手而立,巋然不動,眼睜睜看著劍光刺入他的眉心。
血光乍現,直直倒了下去。
親眼目睹自己被殺,感覺倒是有些奇妙。
屍體到底的瞬間,戰場消失了,方白走向下一個台階。
經歷太多太多,區區幻想豈能影響到他?
天空陰暗,驚雷密布,似乎察覺到方白的闖入,密密麻麻的雷電呼嘯而來。
毀天滅地的氣息充斥著每一個角落,彷彿要將方白徹底毀滅。
方白紋絲不動,任由雷電落下,把他轟的皮開肉綻,白骨森然。
一步踏出,發現依舊在雷電之中。
「咦?」
方白微微詫異,旋即笑了,與之前不同,這次必須是死了才能通過。
漫天雷電覆蓋,血肉一點點被剔除,只剩下森然白骨。親眼看到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一般人還真無法接受,哪怕明知是幻想。
雷電不停落下,他卻遲遲不死,方白等的有些無趣。
此陣無疑是在考驗人的心性,能不能經得起生死考驗,至關重要。
轟!
又是一道雷電落下,骨架突然散落一地,那場面看的方白微微皺眉。
考驗而已,有必要如此殘忍?
眼前畫面再變,赫然是一片火海,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烈火瞬間燒毀了他的衣服,焚燒著他的身體。
「嗯?」
方白面色微沉,竟然感受到疼痛?
很快,灼熱的痛苦傳遍周身,好像是真的一樣。
剛才再慘烈也沒有痛覺,可現在…
要不是方白心智堅定,差點以為是現實…
全身肌膚被燒的不成樣子,焦愁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
突然有凄厲森然的慘叫聲傳來,只見一道道身影從烈火中衝出來,掙扎著、吶喊著、在地上打著滾。
方白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看著。
看著那些人在火中掙扎,看著自己被燒的乾乾淨淨。
「為什麼?」
方白心底升起疑問,為什麼會有如此殘忍的心性考驗?
正想著,發現自己「死了」,畫面再次變了。
冰天雪地,狂風呼嘯,潔白的大地屹立著一道道身影。
突然,那些身影被狂風吹倒,跌倒在地,砰然碎裂。鮮血早已凍的乾涸,愈發鮮紅刺眼。
血肉之軀就這麼被摔成一塊一塊,那畫面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