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子、寧無缺拜見師尊!」
兩人同時行禮,左長老卻視若無睹,目光緊緊定在方白身上,意味深長。
方白苦笑不已,只好恭聲道:「弟子方白,拜見師祖。」
「好!」
左長老大手一擺,笑著道:「起來吧,隨老夫進去說話。」
清風子、寧無缺相視苦笑,不過這樣也好,只要能隨著左長老修鍊劍之法則,一切都沒有問題。
何況左長老剛才說過的一句話猶在耳畔,『神王之下誰能比老夫強?』,豈不是承認了自己的實力。
關係錯綜複雜的四人向北而行,能有這樣的結果,所有人都能滿意,既然左長老是這樣的態度,方白是不是神王閣的人,已經不重要了。
眼前浮現一片劍的海洋,通天劍芒周圍百里浮現無數利劍,發出鏗鏘尖鳴之聲,至少有四五萬柄。
「怎麼樣?」
左長老得意的目光落在方白身上,似乎在炫耀。
「呃…」
方白不由無語,這些劍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何況對一個神靈巔峰強者來說,劍已失去本來的意義。
「很好!」
方白笑著說來,敷衍之意瞞不過左長老的雙眼,沉聲道:「仔細看看。」
「是!」
方白暗暗苦笑,再次望向懸浮虛空的利劍,雙眸忽然狠狠一抽,「劍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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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還以為這些都是利劍,此時才發現竟然是劍芒,神念四處掃過,無一例外,都是劍芒。
「好恐怖的力量!」
雖說有方白大意的緣故,但無法否認左長老的強大,要不是出言提醒,方白絕對想象不到這些會是劍芒。
能把劍芒凝聚到如此程度,左長老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好了,隨我來。」
左長老對方白的表現很滿意,帶著三人朝著通天劍芒走去,很快來到跟前,淡淡道:「都坐吧!」
頭頂懸浮數萬恍若實質的劍芒,三人依次坐下,眼中滿是駭然,劍之法則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那麼神王又會有多強?
「長話短說,你們以後就在這裡修鍊,保證不會有人打擾,老夫可能要離開一段時日。」左長老淡淡道。
「師尊!」
清風子沉聲道:「是不是要宣戰了?」
「嗯?」
左長老不滿的哼了一聲,忽然意識到雙方身份的改變,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清風子苦笑道:「前幾年師尊無意中說起過。」
「有這樣的事?」
左長老訕訕一笑,面色旋即一沉,「龍族來要人了。」
「要人?」
清風子、寧無缺臉上閃過疑惑之色,餘光掃了一眼方白,恍然大悟!
妖族、九陽神宗聯手的莫名其妙,攻了神王閣一個措手不及,導致後來節節敗退,否則,情況也不至於惡化到那種地步。
後來才知道洪荒發生的事情,方白偷襲龍墓是起因,但那時說什麼都晚了。
如今方白抵達神王閣不到百年,龍族就收到消息,這才是他們最擔心的。
哪怕方白不是神王閣弟子,神王閣也不會交人,否則,神王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事已至此,此戰勢在必行!
龍族有了動作,必定會牽連整個妖族,自然也少不了九陽神宗,與其被動困守,還不如主動出戰。
神王閣近年來非常低調,暗地裡卻早已在籌劃,隨時準備開戰。
上次大戰,非但清風子、寧無缺沒有出戰,左長老也沒有露面,而這一次左長老出戰,看來非同小可。
關鍵還是要看龍族的決心!
「師尊,我們也要參戰!」寧無缺沉聲道。
「你們?」
左長老狐疑望來,清風子重重點頭,關係到方白,他們不得不出戰。
問題是他們的處境有些尷尬,若是按神靈來衡量,他們絕對是至強者;若是用長老來衡量,實力就有些不夠看了。
到時必定會受到九陽神宗、妖族長老級彆強者的重點照顧,反而比普通神靈更危險!
「師祖,我也想參戰!」
方白沉聲說來,躲在後面讓人保護,他沒有這樣的習慣。
左長老低頭沉思,許久之後,沉聲道:「也好,你們暫且在此修鍊,到時老夫自會來找你們。」話音落下的時候,閃身離去,乾脆利索。
儘管知道龍族不會善罷甘休,但事實比方白預料中來的快很多,不到八十年的時間龍族就收到消息,證明神王閣的內部有問題。
想想也不難理解,百餘星球有多少人,何況他在赤雷星雷神殿前修鍊,必定洪荒一時,消息傳開也不意外。
大戰一起,生靈塗炭,龍族勢在必得,整個妖族有可能被卷進來,隨著九陽神宗的加入,形勢對神王閣很不利。
「祖師,以你們對神王閣的了解,此戰如何?」方白沉聲道。
清風子搖頭輕笑,「神王閣到底有多少實力,我也不清楚,只有到了長老那個層次才有可能知道。」
「師父也不知道嗎?」方白回頭望向寧無缺。
寧無缺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形勢沒那麼悲觀,否則,當年一戰不會是那樣局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變強,等待大戰來臨。」
有多少實力承擔多少責任,放在洪荒,方白必定一力承擔。
但這裡不是洪荒,他也沒有那樣的實力,並肩作戰,就是他能做到的所有。
三人就此散開,清風子、寧無缺繼續領悟劍之法則,而方白要做的是療傷。
左長老的三分力很強,傷的不輕,偏偏在這個時候,方白哭笑不得,看來左長老根本沒有讓他出戰的意思。
現在想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備戰才是關鍵。
取出兩顆丹藥服下,暖流在腹內化開,朝著四肢八脈送去,撕裂的疼痛再次襲來,方白咬牙堅持,繼續運功。
遠處清風子、寧無缺盤膝坐,神念朝著通天劍芒掃去。
半月後,方白傷勢有所好轉,可以在療傷的時候修鍊,目光審視四方。
四周開闊,通天劍芒屹立,貫穿天地,四萬多道劍芒環繞,猶如實質,肅殺之氣環繞。
神念緩緩散開,朝著通天劍芒飄去的時候,方白忽然想起左長老之前的話語。
「炫耀?」
一個劍之法則修鍊到小成的強者,需要在一個初窺皮毛的人面前炫耀嗎?
如果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左長老心性也未免太有些不堪,怎能修鍊到這種層次?
唯一的可能就是,左長老刻意為之,想要表達什麼。
「難道?」
想到此,方白不由苦笑不已,儘管他不想承認,但除此以外想不到還有別的可能。
那就是,左長老藉此機會來告訴他,環繞四周的劍芒才是領悟劍之法則的關鍵所在。
問題是需要這樣費盡心思?
除非是左長老在刻意避開清風子、寧無缺。
「有意思。」
方白輕聲呢喃,神念散開,朝著四周劍芒掠去,盡數包括在內。
轟!
方白只覺識海一陣轟鳴,無數利劍懸浮,恍若劍的海洋,與眼前場景如出一轍,除了那通天劍芒。
而此刻,本該屬於通天劍芒的位置,立著一道身影,左長老!
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意,「小子,好好感受!」
就在方白疑惑之時,左長老的身影忽然消散,數萬利劍轟然動了,朝著四面八方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