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上是法則,具體什麼是法則,方白不清楚,所以很好奇。
但方白一直覺得,道是萬物本質和根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凌駕於道之上。
那麼,法則到底是什麼?
混沌八極大法運轉的同時,天都九變流轉,腳步輕踏,邁入赤色雷電。
轟轟轟!
毀滅性的力量砸下來,方白身軀狂震,猛地向後倒退一步,方才止住身形,緊接著毀滅的氣息湧入體內,瘋狂肆虐。
天都九變飛速流轉,但這毀滅的氣息實在太過強大,一口鮮血哇的噴出來,瞬間就被赤色雷電轟擊的無影無蹤。
「怎麼可能?」
方白大吃一驚,莫屈離都穿過了這赤色雷電,難道自己的實力比莫屈離還要不如?
此刻,想走出一步都是不可能,後退又不甘心,索性站在原地,運轉功法與之對抗。
雷神殿前,三道身影凝立,靜靜望著置身赤色雷電中央的方白。
雷神神情淡漠,莫屈離眼中閃過疑惑,夢碧落眉頭輕皺,輕聲道:「雷長老,他現在只怕還不值得你出手。」
莫屈離眼中精光一閃,原來是雷神出手,難怪自己輕易走過來,方白卻被困在那裡。
「看看再說。」雷神淡淡說了一句,夢碧落再也不好多說。
轟轟轟!
赤色雷電鋪天蓋地砸下來,轟鳴聲在耳畔炸響,方白身軀不停顫抖,赤色雷電固然強大,但還不是太難對付,真正讓方白頭疼的是那股毀滅性的氣息。
碾壓般的,無法抗拒的毀滅性的氣息,好像神靈從威壓上死死壓制聖人,從未感受過這樣的力量,本質上的區別。
「法則!」
方白豁然開朗,難道這就是法則的力量?
想到此,方白反而不急,初來乍到就能感受到法則的力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修鍊雷道幾百年,也算小有所成,緩緩運轉,細細體會其中的差別。
「咦?」
雷神眼中浮現疑惑之色,「他還修鍊了雷道?」
莫屈離詫異望去,「從來沒聽說過,據我所知,他修鍊的是劍道,風道也有所涉獵,但比劍道要弱很多。」
「有意思。」
雷神笑了笑,眼中光華更甚。
漸漸,方白明白了,雷神沒有為難他的意思,或許是一個考驗,或許是一次幫助,幫他感悟法則的力量。
靜下心來,細細感受,不知不覺就是五天過去。
隨著對法則力量的感悟,方白反而越發疑惑,到底什麼才是法則?
此刻的方白比初次聽到法則之時,更加疑惑。
赤色雷電不斷砸下來,法則沒有領悟到什麼,反倒是肉體強大了幾分,雷道有不小進展,這讓方白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不覺又是十天過去,方白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轟!
就在此時,赤色雷電分開一條通道,看到站在雷神殿前的三人。
方白搖頭苦笑,起身走過去。
「感覺如何?」雷神淡漠道。
方白苦笑道:「法則浩瀚,不可捉摸!」
雷神笑了笑,「夢長老,你領悟法則用了多少年?」
夢碧落說道:「一萬三千年!」皺褶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似乎很是滿意。
「寰宇呢?」雷神再次問道。
夢碧落眉頭輕皺,「好像有一萬七千年了吧,不過他領悟的是五行法則,一旦悟透,實力深不可測!」
「嗯!」
雷神望向方白,「你現在明白了?」
方白苦笑道:「明白了。」
原來這是一個下馬威!
在洪荒他是至高無上的強者,哪怕夢碧落也任由他宰割,甚至雷神去了也不是他對手。
現在終於體會到金雨石死的有多麼憋屈!
但這裡不是洪荒,一切要從頭開始,自己非但不是至高無上的那個,甚至連一些神靈後期強者都要不如。
認清自己的實力,才能好好活下去。
雷神繼續道:「你還修鍊了雷道?」
「是!」
方白笑著道:「有禹王九鼎在身,非但雷道,其它也都試了試。」
「這…」
雷神啞然失笑,「你的野心倒是夠大的。」
夢碧落皺眉道:「貪多不爛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方白笑道:「閑著也是閑著,試試而已。」
「呃…」
三人相繼無語,還有這樣試的,用自己的修鍊前途來開玩笑。
雷神淡淡道:「進去說話。」
進入雷神殿一次坐下,雷神端坐中央,神威滔天,方白坐在末位,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適應,看來要想活的久一些,得學會低調行事。
九陽神宗、龍族對他可謂虎視眈眈,無需神王出手,有雷神這樣的強者就能輕易把他解決,甚至都不需要。
「聽說你拒絕了夢長老的邀請?」雷神沉聲問道。
「是!」
開門見山發難,方白多少有些不適應,但他也無需隱瞞。
「為什麼?」雷神追問道。
方白眉頭輕皺,淡淡道:「不為什麼,只是不願受約束而已。」
「約束?」
雷神笑了,「神王閣沒有約束,只有保護,以你現在的處境非常需要保護,相信你應該很清楚。」
「是!」
方白點點頭,這一點無可否認,無論九陽神宗還是龍族發現他,都是死路一條。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加入神王閣,而且雷神的語氣讓他有些不滿,好像是他在祈求神王閣的保護。
浩瀚宇宙,何其遼闊,神王閣和九陽神宗所處不過冰山一角,皇天南能脫離九陽神宗的控制,難道他還不能逃出九陽神宗和龍族的勢力範圍?
神王閣為何要費盡心思護著他,一直很好奇,如今雷神說出這樣的話來,方白更是不滿。
「我可以保護自己。」
聲音淡然,不容置疑,從天源到荒莽再到洪荒,不知經歷多少兇險,如果都要依靠別人保護,方白不知死了多少回。
以前不需要,現在也不需要。
「哦?」
雷神聽出方白聲音中的不滿,眉頭輕皺,剛要開口,只聽夢碧落笑著道:「方殿主不妨暫且住下,其它事以後再說。」
「也好!」
雷神出奇的沒有多說什麼,「暫時先在這裡住下,等那個老傢伙出關,再替你引薦,辛苦夢長老了。」
「應該的。」
夢碧落笑了笑,起身看向方白,後者會意,兩人一起向殿外走去。
莫屈離沒有跟來,想必以後會在這裡住下。
走出雷電環繞的範圍,方白疑惑道:「夢長老,剛才雷長老說的是?」
夢碧落笑著說道:「修為到了神靈九重該領悟法則,靠自己摸索何其艱難,所以通常會跟隨一些長老修鍊,事半功倍。」
「雷長老說的是一個劍修長老,實力很強,你能跟著他修鍊,也是一件好事。」
原來如此!
方白總算明白了,這就是宗門勢力的好處,有強者指導,少走許多彎路,節省大量修鍊時間。
靠自己摸索,耗時耗力不說,能不能走出那一步都是兩說。
不說別的,白語芙、木青萍、風雨雷電等人,靠自己的實力問聖要等到什麼時候?
方白出手相助,短短十來年就問聖,而且一舉突破聖人三重,少了多少年苦修?
何況是領悟法則,比起問聖不知要艱難多少倍。
「夢長老,神王閣有多少長老?」方白忍不住好奇問道。
「這是宗門隱秘。」夢雨落笑著道:「只要你加入神王閣,老身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那還是算了。」方白笑了笑,不過是好奇一問,沒必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群山環繞深處有一片盆地,溫暖如春,靈氣濃郁,兩人先後落下虛空,夢碧落笑著道:「這裡如何?」
「好!」
方白點點頭,好的簡直不能再好,至少洪荒找不出這樣的地方。
「那你就在這裡住下,有事隨時招呼我。」話音落下,夢碧落轉身離去。
方白目光四處掃去,發現遠方有不少空置的房屋,或簡陋的石屋,或是木屋,還有一些威風就能吹塌的茅草屋。
「看來要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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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笑了笑,隨手朝著遠處山壁抓去,沒過多久,一個簡單大氣的石屋現身,方白審視一番,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