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城門口轉過身來,負手而立,放眼望去,人群密密麻麻至少也有兩千餘人。
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方白似乎沒有出城的意思。
人群望著這一幕,呆住了。
「不是要出城嗎?為何不走了?」
眼前距離城外不到三丈,偏偏停在這裡,他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是在戲弄五大勢力?」
有些人忽然明白,臉上露出笑意,明知出去必死無疑,誰會傻到出去送死?而相信他會真的出去的人,豈不是更傻?
想到此,臉上笑意凝固,方白固然是在戲弄五大勢力,豈不是把他們也戲弄了?
人群還在匯聚,方白眼中流露輕蔑的笑意,冷漠的笑意。
這就是人性!
在場絕大多數人與他無怨無仇,不過是為了看熱鬧而已,在他們眼中別人的生死只是他們閑暇時的談資,僅此而已!
有人坐不住了,那日現過身的聖人八重老者走出人群,來到前方,冰冷的目光掃來,「你怕了?」
「是!」方白點頭道:「你們人多勢眾,怎能不怕?」
老者微微一呆,冷聲道:「老夫一人足矣!」
「是嗎?」
方白搖頭道:「別人說這話,我信;你說這話,我不信。死去的童長老說過,絕不會再有麻煩,可這麻煩還不是來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群言而無信的小人,如何能讓我相信?」
老者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無論童長老有沒有說過這句話,都不重要,人死不能復生,丟了的顏面必須挽回。
「那你是在戲弄老夫?」老者聲音越發冰冷。
哈哈!
L『√!
方白大笑道:「不覺得自己太蠢,現在才看出來?」
「找死!」
老者殺意暴起,恨不得立刻將方白斬殺,但就差幾丈就是城外,他不能動手,否則,多年來在寧遠城苦心經營就會轟然坍塌。
不能因小失大!
「孟長老。」忽然有人湊上前來,與那孟長老神識交流,只見孟長老眼中精光閃耀,嘴角泛起獰笑。
城門倒也寬敞,但相對這兩千多人就顯得太多擁擠,還有人繼續趕來,將要突破三千之數。
四面八方圍過來,想著搶先出城看看熱鬧,誰料方白停在門口不走了,人群很失望!
漸漸,人群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怕死就躲起來,裝什麼好漢,白白浪費我們的時間。」
「就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出來丟人現眼,早點滾出去躲起來吧!」
「廢物,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原來也就是故弄玄虛罷了!」
人群轟然開始罵了起來,這些還是比較好聽的,還有一些更惡毒的,簡直不堪入耳。
方白冷冷望去,這些萍水相逢的人,為何要惡言相向?
有的或許是因為在斗場輸了靈石,而有的,或許是單純的想看熱鬧,很單純的目的,很惡毒的目的。
冷笑在嘴角泛起,殺意在心中蔓延,方白來此當然不是為了戲耍他們那麼簡單,他沒有那麼閑。
「諸位!」
孟長老大聲道:「隨老夫一起出城。」說著,大步朝前走去,兩邊立刻有人排成一排,朝著城門走來。
「咦?」
方白雙眸亮了,竟然能想出這麼蠢辦法,這是要用人群生生把他擠出去。
城門就那麼寬,此時將近三千人匯聚,一起湧來,他根本躲無可躲。
四周人群幡然醒悟,呼啦啦的靠來,頃刻間堵死方白前行的路,唯有向城門走去。
人群緩緩逼近,嘴角泛著冷笑,此時擺在方白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出城,要麼動手。
出城必死無疑,動手同樣是必死無疑!
十丈、八丈、五丈……
眼看距離僅剩三丈的時候,方白向後退了一步,人群嘴角笑意更濃,再次大步踏來。
方白目光越發冰冷,再次向後退去,冷冷道:「你們想幹什麼?」
哈哈!
孟長老大笑道:「我等只想出城而已,你不會出手阻擋吧?」
轟!
人群爆發出一陣大笑,似乎對這辦法很是得意。
「不要逼我!」
方白再次向後退去,距離城門不足兩丈,臉上有慌亂之色,眼中有恐懼流露。
孟長老笑的更得意了,「我們怎麼會逼你?這可是你自找的,怪只能怪你太愚蠢,想出這樣的辦法戲弄我等,自尋死路!」
方白神色越發慌亂,再次向後退去,而此時人群已逼近之兩丈。
無缺劍憑空而出,指著人群,大聲道:「真的不要逼我!」握劍的雙手在輕顫,眼神慌亂遊離,緊張萬分。
「還不出手?」
孟長老得意大笑,認定方白不敢動手,真要動手怎會出劍之後無動於衷?再次向前跨出一大步。
「一群蠢貨!」
方白冷聲說來,短短兩丈的距離對聖人來說意味著不存在,九個丹田依次運轉,真氣滔天爆發,無缺劍狠狠斬了出去。
璀璨劍芒閃耀而過,身後萬千劍芒隨後呼嘯而去,沒有絲毫猶豫,他早就在等著這一擊。
「大膽!」
孟長老神情大變,沒想到方白真的敢在城內動手,急忙運轉真氣雙掌橫拍而去。
可憐的是四周人群,前一秒還在洋洋自得,后一面萬千劍芒呼嘯落下,兩丈的距離根本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萬千劍芒傾瀉而下,撒入人群!
啊啊啊!
砰砰砰!
轟轟轟!
慘叫聲此起彼伏,炸裂聲不絕於耳,四周建築轟然坍塌,身後城牆也在這一劍之下崩塌!
「蠢貨!」
方白暗暗冷笑,既然要動手,他又怎會在乎城內城外,有區別嗎?可惜這些人想不明白,或許是太過自信。
「啊!」
孟長老怒吼一聲,神情暴怒,面目猙獰,沒料到方白會突然出手,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這一劍下。
回頭一掃,屍骨遍地,血流成河,剛才還密集的人群,眼前豁然開朗。
「死吧!」
既然選擇動手,方白自然不會給他們考慮的機會,無缺劍再次飛速斬來。
僥倖逃過一劫的人,紛紛向後激射,望著眼前恍若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神情駭然。
剛才一劍,至少有一千五百人慘死!
洪荒歷史上何曾出現過如此荒唐的一幕?
近三千人擁擠在一起,走到別人兩丈之前,等著別人一劍斬落?
猝不及防之下,怎能擋住方白一劍,何等慘烈!
方白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憐憫,該死之人,留著何用?
「殺!」
孟長老再也顧不得城內城外,一聲怒吼,大戰一起。
無缺劍斬出去的時候,方白神識掃過,一枚枚乾坤戒倒卷而回,相信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轟隆隆!
滾滾轟鳴傳向遠方,驚動無數人,道道流光朝著城西飛馳而來,想知道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在城內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