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大鵬!遠古巨龍!藥王神鼎!鎮妖塔!
無論哪一樣現身荒莽都是大事,四者同時現身,更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若是這四者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又將是怎樣的大事?
孤島中央一塊盆地,草木青青,鳥語花香,生機勃勃,環繞而坐的十幾人卻各個面色沉重,好像有天大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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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沒錯?」
問話的是一個素衣老者,灰白的頭髮隨意散落,清瘦的面容神采奕奕,滿是疑惑的雙眼,精光閃耀。
「會長,我親眼所見,絕不會錯!」黃轅低沉道。
「嗯!」
素衣老者點點頭,似乎意識到什麼,朝著黃轅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實在是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我明白!」黃轅低頭,沒有絲毫怨言。
素衣老者正是消失一千多年的四海商會會長,木桑!
「大家怎麼看?」木桑望向眾人,唯獨沒有去看懶散靠在一塊巨石下的中年男子,好像事情與他無關。
「天源大陸?冰淵峽谷?」雪仙子淡淡笑道:「戰天宗瞞的我們好苦啊!」
咳咳!
一個滿頭白髮,面色紅潤的老者輕咳道:「這是祖訓,老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諸位莫要見怪。」
哼!
一個黑袍老者冷哼道:「戰凌霄,說的好聽,換做是你,又會怎麼想?」
「塗嵩,你是在責問老夫?」戰凌霄冷聲道。
「難道你不該被責問?」塗嵩聲音拔高几分,絲毫不掩飾心中怒意。
戰凌霄冷笑道:「好像還輪不到你吧?」
「是嗎?」
塗嵩忽然笑了,「依你戰凌霄的意思,我們繼續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對嗎?」
戰凌霄面色一沉,淡淡道:「老夫沒有這樣說過,更是想都沒有想過,你塗嵩別有用心,不要栽贓老夫身上。」
「好了好了,吵下去有什麼用?」雪仙子輕聲說來,戰凌霄、塗嵩冷哼一聲,沒有繼續吵下去。
雪仙子回頭看向木桑,「木師兄,你覺得該怎麼辦?」
木桑沉吟片刻,緩緩道:「要真是如此,金翅大鵬、遠古龍族、鎮妖塔這些都是機緣巧合,或許聽起來逆天,但都是無關緊要的存在,關鍵還是藥王神鼎。」
「藥王宗出現的突兀,藥王神鼎更是毫無徵兆,現在看來,這藥王神鼎強大的有些逆天,能在一個合道境手中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威力,的確奇怪。」
「最重要的是鼎中神魂,必定是聖人神魂,這對我們揭開遠古一戰的謎底,非常關鍵。」
「所以,我認為應該把他帶回來。」
雪仙子秀眉輕蹙,「木師兄的意思是?」
「不!」
木桑淡淡道:「寶物固然珍貴,但對我們來說意義不大,最好還是能把他請回來,一起揭開謎底,豈不更為妥當。」
「嗯!」
雪仙子深以為然的點頭,望向懶散躺在那裡的中年男子,似乎在等待什麼。
空氣安靜下來,十幾道目光紛紛聚集而去,沒有人覺得有絲毫不耐煩,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唉!」
中年男子輕嘆一聲,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喃喃道:「還以為有什麼大事,這種小事你們自己處理就好了,何必來麻煩我呢?」
說著,起身緩緩朝遠方走去。
黃轅只覺眼前一陣恍惚,那中年男子近在咫尺,又像是遠在天涯,明明就在那裡一步步走去,卻好像融入天地之間。
「好強!」
黃轅心底狠狠一抽,合道境之後,很難有明確的實力劃分,那是一種領悟,各憑機緣,看你領悟到多少。
眼前中年男子身與天地融合,似乎只差那一步,就能邁入真正的聖人,再也不是什麼准聖。
同為準聖,實力也有高下之分,而這中年男子絕對是頂尖的存在。
中年男子遠去,眾人的目光再次轉向木桑。
黃轅明白了,木桑在這裡地位很不一般。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這麼辦吧。」木桑笑著道:「不知有誰願意辛苦一趟?」
「我去吧!」戰凌霄淡淡道。
「我也去!」塗嵩說道。
木桑看了雪仙子一眼,說道:「既然二位願意辛苦,那就有勞了,不過此事還要慎重行事,不要橫生枝節。」
「老夫知道該怎麼做。」
戰凌霄起身,朝著瀾長瑀、黃轅說道:「你們對外面比較熟悉,隨我們走一趟吧!」
「是!」
「好!」
瀾長瑀、黃轅點頭應道,心底暗喜,有了這兩人出面,再找到戰天啟,合五人之力拿下方白,綽綽有餘!
人群散盡,只剩下雪仙子和木桑。
「為什麼要讓他們去?」雪仙子疑惑道。
木桑笑了笑,「你覺得有什麼不妥?」
雪仙子說道:「方白與戰天宗勢同水火,戰凌霄豈能坐視不管?藥王神鼎如此強大,戰凌霄又怎能不動私心?」
「那又如何?」木桑再次笑了笑。
「木師兄……」雪仙子抬頭望來,「難道你?」
木桑笑道:「你想哪裡去了?興衰更替,天地常理,四海商會參與其中,咎由自取。再說,我已跟四海商會沒有任何關係,又怎麼會在乎那些?」
「無論他們動了什麼心思,也要過了他這一關才行,我們又何必擔心?」
雪仙子面色凝重,「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木桑啞然失笑,「要是你不放心,可以出去看看。」
「也好!」雪仙子點點頭。
「你真要出去?」木桑詫異道。
雪仙子說道:「難道木師兄覺得有什麼不妥?」
木桑笑道:「好好好,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可不想浪費無謂的時間。」
望著木桑離去的背影,雪仙子猶豫片刻,轉身離去,出了孤島。
磐荒。
天星昏迷十三年後終於醒了過來,天月喜極而泣,淚眼婆娑,天星咧嘴一笑,「還能看到你真好!」
「嗯!」天月抓住他的手,那麼緊,任由淚水滑落。
聽到消息,方白第一時間趕來,同行的還有方鵬遠。
「感覺怎麼樣?」方白輕聲道。
天星沒好氣道:「換你來試試,看怎麼樣。」
「呃……」
方白無語,旋即一笑,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證明沒什麼大礙。
神識沉入天星體內掃過,方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情況沒有絲毫改變,照這樣下去,很難復原,或者說,很難重新修鍊。
天星的身體太過脆弱,留在體內的劍道無法排除,事情很棘手。
天月察覺到方白神色有異,神識掃過,神情越發難看。
「看你們一個個苦著臉幹什麼?」天星擠出一絲笑意,「這點麻煩還能難得到我?放心吧!」
「你先好好休息,我再來看你。」方白看了方鵬遠一眼,兩人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