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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五章 臣服或死

  四周一片死寂,人人靜默,低頭問心,曾幾何時,內心深處有沒有問過自己。


  「為什麼自己的宗門要比別人的弱?」


  「為什麼享受到的資源要比別人的少?」


  「為什麼出去要遭受別人的欺凌和侮辱?」


  「為什麼要在強者面前卑躬屈膝,忘掉自己的尊嚴?」


  內心深處,他們不甘心,但實力不如人,臉上還要堆滿笑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遭來滅門橫禍!


  為什麼?

  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活下去?


  難道要讓後輩也經歷他們經歷過的這些?


  強者更強,弱者更弱,或許多少年以後,他們得後輩連匍匐在別人腳下的資格都會失去。


  到時候,他們該怎樣面對?


  「敢問方殿主,若是我們加入戰神殿,能做到一視同仁嗎?」人群中有人大聲問道。


  「不能!」


  方白毫不猶豫的回答,「人有親疏之分,捫心自問,你們誰能做到一視同仁?我方白也做不到。但我可以在此立誓,只要加入戰神殿,從此便是我戰神殿弟子,絕不容許任何人欺凌!」


  「好!」


  剛才問話之人朗聲道:「方殿主胸懷坦蕩,在下佩服,星羅峰上下願加入戰神殿!」


  說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騰空而起,顧目四盼,朗聲道:「諸位,試想這些年受了多少欺凌侮辱,難道這些苟延殘喘的活著,便算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要是非要有人來背這千古罵名,就讓我們來背,不要讓我們的後人重蹈覆轍!」


  數十道身影凌空而來,黑衣男子停在數百丈之外,大聲道:「方殿主記住今日誓言,他日若是違背,星羅峰上下血流成河也要討個公道!」


  「好!」


  方白神情一振,朗聲道:「諸位做個見證,方白在此立誓,若違此誓,天誅地滅,魂飛魄散!」


  話音落下,一道道身影騰空而起,朝著戰神殿所在的方向走來。


  或是覺得方白說的有理,不能繼續受人欺凌;或是覺得無力抵抗,血煞谷都不在了,他們憑什麼抵抗?與其等著被吞併,不如順應大勢。


  不到片刻功夫,戰神殿身後多了兩千多人,幾乎都是窺道鏡,入道境不過寥寥二十幾人。


  真正強大的勢力,還在觀望。


  公孫昌、夏炎面色陰沉如水,方白的言辭在他們看來是欺騙一些蠢貨,對他們沒有任何用處。


  荒莽多少年流傳下來的規矩,豈能輕易改變?

  再說,戰神殿在南地是一方強者,出了南地就不夠看了,隨便一個合道境強者都能讓其灰飛煙滅。


  那些豪言壯語,說到底還是為了吞併南地,滿足野心,僅此而已!


  目光掃過,方白輕嘆一聲,想的太過天真,說的再多也沒有實力震懾來的有用,說到底,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公孫家主,夏門主,二位考慮好了嗎?」方白淡淡問道。


  四周靜寂無聲,空氣彷彿都變得凝重起來,決定南地大局的時候終於到了。


  公孫家、聖火門的態度決定事態發展,是戰是和,就在二人一言之間。


  公孫昌目光眺望遠方,似乎看到夏炎眼中的戰意,血煞谷雖已投降,此地入道境還有一千四百多人。


  而戰神殿算上血煞谷那些,不到兩百,數量和實力依舊占著絕對優勢,若是這都不敢一戰,他們白白修鍊這麼多年。


  公孫昌凌空踏來,掃視四方,朗聲道:「老夫沒有方殿主的野心,公孫家也沒有那樣的志氣,但凡有人欺凌到公孫家頭上,即便不敵,公孫家的鮮血也會將其染紅淹沒。」


  「公孫家恕不奉陪!」


  「說得好!」


  夏炎大喝一聲,同時走了出來,「聖火門上下,不敢忘記列祖列宗的恩德,誓死守護聖火門。」


  兩人話音落下,道道身影騰空而起,剎那間一個個入道境聚集在身後,片刻之後,兩人身後聚集了一千兩百多入道境強者。


  這些並不是聖火門和夏家的力量,許多勢力不敢獨自對抗戰神殿,跟在兩家身後,搖旗吶喊。


  還有一些人駐足觀望,既不對抗戰神殿,也不同意,無非是存了坐山觀虎鬥的心思。


  「好好好!」


  方白雙眸冰冷,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回頭看一眼身後眾人,淡淡道:「入道境後期隨我來。」


  說著,腳步虛空輕踏而去,古厲、莫千城與其他入道境後期跟來,天星、天月、方鵬遠同時也跟了上來。


  公孫昌、夏炎遙遙對視一眼,雙方勢力匯聚一起,一千兩百多入道境強者聚集起來,氣勢滔天。


  空氣凝重,戰意熊熊,十四道身影凌空迎來,面對著的是一千兩百多入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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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力懸殊,氣勢卻截然不同,十四人的一方如猛虎下山,強大的氣勢碾壓而來;一千兩百多人的一方,反而氣氛凝重,肅殺悲壯之氣蔓延。


  「殿主三思而後行,莫非真要兩敗俱傷?」公孫昌森然說道。


  方白腳步繼續落下,淡淡道:「腐朽的終究要成為過去,新時代才能降臨,過程必定血腥,路途必定殘酷,但我無悔無怨!」


  「終歸要改變,就讓我們這一輩流血,不要讓後輩重蹈覆轍!」


  「最後一次機會,臣服或者死亡!」


  聲音淡漠冰冷,無喜無悲,沒有任何情感,彷彿做出宣判,等待眾人去接受。


  哈哈哈哈!


  夏炎仰天狂笑,「好狂妄的人,老夫今日算是開了眼界,聖火門弟子聽令,誓死一戰!」


  公孫昌朗聲道:「公孫家弟子聽令,誓死一戰!」


  誓死一戰!

  誓死一戰!

  誓死一戰!

  音浪如潮水聚集,翻滾在無邊無際的天際,旋即匯聚一起,直衝雲霄。


  殺意騰然升起,猶如實質般凝聚,天空殺意滔天。


  「何必呢?」


  方白腳步緩緩落下,輕聲道:「尚未開戰,你們已經猜到結局,只是心中不肯去承認而已,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轟!

  人群心底齊齊一震,幡然醒悟,原來從始至終,一直將戰神殿放在一個強者的高度,而他們處在弱者的位置,被迫反抗。


  為什麼?

  明明佔據絕對優勢,卻有這樣的感覺,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都這樣認為,彷彿理所當然一般。


  公孫昌、夏炎的臉色最是難看,讓他們一直忌憚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陣法,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血煞谷如何會敗!


  此刻,他們在賭,賭這麼多人的力量聚集一起能破開陣法,勝利自然屬於他們。


  「故弄玄虛,殺!」


  公孫昌大聲喝道,他知道不能等下去了,說著,率先一動,朝著方白殺去。


  與此同時,夏炎也動了。


  轟隆隆!

  一千多入道境同時動了,見識了陣法的強大,他們也意識到不妙,必須以碾壓之勢,將其摧毀!


  「殺!」


  方白冰冷的話語落下,四個陣盤憑空而出,虛空滴溜溜旋轉激射,剎那間籠罩開來,幾乎將人群一般籠罩其中。


  而此時,古厲、莫千城一眾入道境後期,天星、天月、方鵬遠都留在陣法之外。


  驀然消失一般多人,其中入道境後期沖的最快,幾乎被陣法掃蕩一空,留在外面的人群當即呆住了。


  雖說人數佔據絕對優勢,但那裡有十個入道境後期,實力相差懸殊。


  這是方白之前就想好的,四象困龍陣雖強,終歸會有極限,能不能困住這麼多入道境很難說。


  於是他將人群分成兩半,等外面這些人先解決之後,集中力量除掉陣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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