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道迎面而來,尚未靠近房門,方白便停下腳步,心底暗喜。
自從小雨重新修鍊之後,修為進展一直緩慢,尤其在返虛境停留太久,一直是方白的一塊心病。
此刻感受到強大的天地之道,雖沒有到大成,想必也用不了多久。
天地之道籠罩周圍十丈,等回收到自身體內,收發由心的時候,便是大成之時。
天地之道大成,威力極其恐怖,所致之處,恍若天地牢籠,實力不足之人,生生困死。
小雨前世身為天地玄女,大神風裡希之下,僅此寰宇的存在,足見實力恐怖。
驚醒等待,感受天地之道一點點收斂,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忽然消散。
道的領悟不是短時間內做到,小雨能有今日成就已經非常厲害,有前世記憶的功勞,也有道果的作用。
「你回來了?」
房門輕輕打開,小雨站在門口,容顏依舊,多了一份成熟的美感。
「回來了!」
方白輕輕點頭,剎那間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再也說不出口。
「還不進來?」
小雨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得令!」
方白閃身經過房門的時候,抓起小雨朝房內掠去。
「你幹什麼?」小雨驚呼失聲。
「當然是干我們該乾的事。」方白不由分說,手臂攬起小雨腰肢,入手柔軟,心神不由一盪。
小雨輕啐一聲,身不由己的朝後倒去。
一道光幕忽然升起,籠罩整個房間,春光洋溢,激情蕩漾。
三個時辰后,光幕散去,小雨俏臉羞紅,朝著方白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不知羞恥!」
哈哈!
方白笑道:「陰陽交合,天地之道,何來羞恥一說,況且都老夫老妻了。」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小月的聲音,「公子,夫人聽說你回來了,請你們過去。」
「呃……」
方白、小雨對視一眼,後者立刻羞了個大紅臉,方白神情也有些尷尬,看來小月來了時間不短。
「知道了,稍後就來。」方白回了一句,看向小雨,後者神情微惱。
方白苦笑道:「好了,娘一定是等急了,要不也不會讓小月來催。」
小雨再次瞪了他一眼,起身朝外走去。
「對了,小雲現在怎麼樣了?」關於方雲,方白覺得很是頭疼。
「還就那樣。」小雨緩緩道:「這孩子心思極重,有些想法讓人不寒而慄,我覺得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你說什麼?」方白駭然望去,詫異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小雲是我們的親人!」
小雨嘆聲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這孩子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厲害,而且修鍊天賦很強,我怕總有一天會出事。
要是你狠不下心,至少修鍊的事情該停一停,這才幾年時間,他都要突破凝神境了。」
「什麼?」
方白再次吃了一驚,算起來方雲也就十六七歲,修鍊速度不可謂不恐怖。
能讓小雨說出這樣的話來,方雲腦海中一定有極其出格的想法,才會讓小雨如此擔心。
偏偏方白不能那麼做,從來連那樣的想法都不會有。
不知不覺來到母親白語芙的住所,剛剛走進去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飯菜,儘管不需要食物來填補,方白還是不由勾起食慾。
那種熟悉的味道,一生難忘的味道。
「快坐。」白語芙笑著招呼,「一走就是幾年,也不知道多回來看看。」
「娘,我會的。」說到這裡,方白說不下去了,這次回來沒打算住多久。
「好好好!」白語芙笑道:「小雨過來坐這裡,小月也坐下。」
「是,夫人。」
剛剛坐下,方白便拿起筷子橫掃,熟悉的味道喚起兒時的記憶,白語芙看的輕笑點頭,一邊小雨、小月也跟著動了起來。
「慢點。」白語芙輕聲說著,嘴角含笑。
抬頭看著步入返虛境後期的母親,方白深感欣慰,或許是道果起了作用,修為提升速度快了許多。
還有大把壽元突破窺道境,方白用盡資源,堆也要堆上去。
「玥兒這丫頭出去就是幾年,你也不管管。」白語芙繼續說道。
「娘!」方白笑道:「她也長大了,再說有劍五跟著,不會出什麼事,累了自己知道回來。」
「她會累?」白語芙說著,看了一眼小雨說道:「你們也該考慮再要一個了。」
噗嗤!
小月忍不住笑出來,方白、小雨神情無比尷尬,「娘,我知道了。」
自從赤火古道換了血脈之後,實力更加強大,偏偏一直無法要上一個孩子,當初有玥兒的時候,那可是輕而易舉。
後來東奔西走,方白也就把這事忘了,如今母親再次提起,方白也覺得很不是滋味。
福禍相依,換血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但這事也由不得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分別數年,白語芙有說不完的話,方白側耳聆聽,不時點頭示意。
好幾次想問一問方雲的情況,最後還是忍住了,按小雨的意思,方雲恨的人是他,還是不見為妙。
仇恨想要化解,沒有那麼容易,方白對此也是束手無策。
眼看天色漸暗的時候,忽然有人走進來,「馭獸門蕭虎求見。」
方白一愣,來的倒是夠快的,事情交給項樗處理,他本不想見,抬頭看著白語芙和小雨的神情,他還是決定見一見。
他也想問問,蕭虎到底在搞什麼鬼。
起身走出去,只見蕭虎帶著紫鳶等在外面,如今紫鳶已是窺道鏡四重,實力很是不弱。
「殿主,你終於回來了。」蕭虎笑著迎來。
「蕭門主有事?」方白淡淡說來,蕭虎當即呆住,喃喃道:「殿主都知道了?」
方白說道:「我不知道蕭門主是怎麼想的,莫非忘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還是覺得我有什麼地方做的對不住馭獸門?」
「沒有沒有。」蕭虎擺手道:「找個地方詳談可好?」
「好吧!」方白皺了皺眉頭,「希望蕭門主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兩人起身朝月山湖畔走去,紫鳶低頭跟在身後,似乎有些緊張,方白不由暗笑,紫鳶和玥兒的性格是兩個極端。
一個靜若處子,一個動若脫兔。
:o「…
馭獸門的未來寄托在紫鳶身上,形勢很不樂觀啊!
當初蕭虎肯答應,恐怕也是想到這一點,知道報仇無望,先求個保全之策。
「殿主,之前的約定還有效嗎?」蕭虎沉聲說道。
「哦?」方白疑惑望來,他從蕭虎的言語中聽出抱怨的意思,「蕭門主何出此言,眼下戰神殿的實力還不足以替你報仇。不過以這樣的發展速度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也是馭獸門唯一的報仇機會。難道蕭門主等不起?」
「請問殿主,馭獸門報仇之後,又該如何?」蕭虎問道。
方白皺眉道:「這是蕭門主的事情,與我戰神殿沒有任何關係。」
蕭虎沉聲道:「馭獸門的仇要報,宗門也要繁衍生息,要有新鮮的血液加入才能繼續傳承。如果宗門無法傳承下去,報仇又有什麼意義?」
「蕭門主言之有理。」方白點頭道:「但這些是馭獸門的事情,好像我們的約定無關,也不是蕭門主有所保留的理由吧?」
蕭虎面色陰沉,激動道:「二十多年來,戰神殿弟子已經破萬,我馭獸門還不過百,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像樣點的弟子,全部加入了戰神殿,剩下的良莠不齊,如何擔當傳承重任。」
「這……」
方白不由想起天極門的丹宗,弟子拜師也喜歡找強大的勢力,人之常情。
強大的宗門挑選弟子極其嚴格,所以宗門天才輩出,越來越強;弱小的宗門沒有那樣資格,跟大宗門無法相提並論,長期以外,越來越弱。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力,蕭門主不該把責任歸在戰神殿。」方白語氣漸漸緩和,兩個宗門在一起難免會有衝突,這些不值一提。
蕭虎聲音再次提高几分,「要真是弟子的選擇,老夫也無話可說,可但凡馭獸門有優秀弟子出現,總會莫名其妙的跑到戰神殿。
叛逃宗門可是大忌,這一點殿主不會不清楚吧?」
「還有這樣的事?」方白眉頭輕皺,要真是如此,事情就有些過了。
「何止如此!」蕭虎大聲道:「就連我馭獸門弟子都受到誘惑,說什麼只要加入戰神殿,便會有高級功法傳下。」
「這……」
方白說道:「蕭門主,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蕭虎大聲道:「若有半句虛言,讓老夫魂飛破滅!」
方白聞言,面色輕變,看來蕭虎說的多半不假,難怪天星他們說的時候模模糊糊,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現在看來,事情的真相應該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