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安頓下來,歐陽無樂、傲凌天跟著風長老去了。
方白剛剛準備運功,聞經義不請自來,推門而入,大大咧咧的坐下,灼灼目光盯著他。
「前輩?」方白被他這樣盯得莫名其妙,渾身不自在。
「你為什麼不肯拜我為師?」聞經義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
方白以為自己哪裡露出破綻,沒想到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看來他還是不死心啊!
「弟子說過,此生只想拜乙木子前輩為師。」
「為什麼?」
方白頓時頭都大了,這種事還能強迫?
「清風閣弟子無數,聞長老收個弟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為何偏偏看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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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
聞經義不滿喝道:「老夫想收弟子還不容易,問題是那些廢物配嗎?傲凌天倒是不錯,可惜被人搶先一步。
老夫一生從未收徒,你好好考慮清楚。」
「多謝聞長老垂青,弟子讓你失望了!」方白再次拒絕。
「罷了!」
聞經義輕嘆一聲,繼續道:「既然你決定了,老夫也不強求,但有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
「弟子知無不言!」
「好!」聞經義沉聲道:「你在劍窟走了多遠?」
方白總算明白,這才是聞經義想要的答案,但這件事也不需要隱瞞,「弟子走到最後石室。」
呼!
聞經義舒了口氣,神情激動道:「果然如此!」
回想起來,劍窟中的劍道的確很強,窺道境想要走到最後極其艱難,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對於入道境強者不是什麼難事,看聞經義鄭重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同尋常。
「聞長老,石室有什麼秘密嗎?」
「你沒有什麼發現?」
方白搖了搖頭,石室平淡無奇,其中修鍊十五年,神遊天地,劍道幾乎沒有任何提升。
難道?
剎那間,方白恍然大悟,石室哪裡是平淡無奇,簡直是修鍊聖地。
劍道的提升固然珍貴,但與那神遊天地比起來,天差地別!
武道之路,本質是與天地溝通之路,與天地聯繫越是緊密,修鍊起來事半功倍。
曾經聽師父提起過,道乃天地本質,合道境之後,武道就是與天地溝通之道。
意味著,他在窺道境的時候,已經提前一步踏上武道真正的大道。
清風子到底是什麼修為?
想到這裡,方白嚇了一跳,這絕不是一個合道境能留下的遺迹,難道是准聖?
「你果然發現了!」
聞經義沉聲道:「這些本來是清風閣絕密,歷代只有守護劍窟的人才有資格知曉,既然你能走入石室,告訴你也無妨。」
等等!
聽到這裡,方白更加疑惑,「難道之前沒人進入過石室?」
話一出口,方白覺得有些可笑,清風閣歷代天才輩出,遠的不說,傲凌天至少就比他強,怎麼可能走不到最後。
「你是第二個!」聞經義淡淡道。
「什麼?」
方白大吃一驚,心底難免有些好奇,「第一個是傲凌天?」
「不!」
聞經義搖頭道:「那是一萬多年前的事了,也是祖師清風子之下,清風閣第一強者!」
劍驚天!
方白立刻猜到聞經義說的是誰。
劍驚天,清風閣一萬多年前橫空出世的不世天才!
據說,前半生劍驚天天賦雖佳,但遠遠不及傲凌天那麼星光璀璨。
真正崛起是在劍窟一行之後,劍驚天修為一路飆升,短短三百多年時間,從一個剛剛進入窺道境的弟子,飆升至入道境巔峰。
這樣的修鍊速度,在清風閣歷史上曠古絕今!
正因如此,唐乙木當年一直想把方白送入劍窟修鍊,可惜陰差陽錯未能成行,直到今生才有機會。
清風閣對傲凌天寄予厚望,本以為他將會是另一個劍驚天,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劍驚天橫空出世,清風閣興盛了千餘年時光,可惜後來他突破合道境之後,出走清風閣,遊歷荒莽大陸。
千年之後,劍驚天銷聲匿跡,彷彿突然一下消失,清風閣隨後漸漸沒落。
「你不想知道是誰?」
聞經義見他沉默不語,很是好奇。
方白幡然醒悟,笑道:「聞長老說的應該是劍驚天師祖,弟子有所耳聞。」
「對對對!」
聞經義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你加入清風閣時間也不短了,應該聽說過。」
說起來有些難堪,清風閣三萬多年的歷史,除了開山祖師清風子以外,只有劍驚天名動荒莽,可惜後來銷聲匿跡。
除此以外,傲凌天就是最強天才,但事實證明,相比劍驚天差距太遠。
「劍驚天師祖說過,下次有人進入石室,就是清風閣再次崛起之時。」聞經義嘆聲道:「誰料這一等就是一萬多年!」
咳!
方白疑惑道:「聞長老又怎會知道弟子走到最後?」
聞長老淡淡笑道:「很簡單,你進入劍窟五年之後就劍道就已大成,老夫自然時刻關注,有一天,忽然一種被人窺伺的感覺從天而來,如果沒有猜錯,那人就是你吧?」
「好強!」
方白暗暗吃驚,神遊天地,心神與天地相融,聞長老竟然還能發現他,足見他的實力之強。
聞長老繼續道:「那一刻,老夫終於明白劍驚天師祖留下的話是何意,你小子無意中推開進入合道境的大門。」
果然如此!
其實方白心中早有猜測,只是無從證實,現在由聞長老親口說出來,確信無疑。
「弟子很好奇,清風子師祖到底是怎樣的修為,竟會留下這樣的奇迹?」
「你以後會知道的。」聞長老輕嘆一聲,抬頭仰望,深邃的目光傳射屋頂,直透天際。
剎那間,方白懂了,聞經義前來風雷門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他!
聞經義把他當作下一個劍驚天,不容有失!
「多謝聞長老!」方白躬身行禮。
「孺子可教!」聞經義淡淡點頭,「你能明白,更應該懂得自己肩頭的重任,遇事三思而行,不可魯莽!」
「弟子受教!」
「好了,老夫倦了。」聞經義站起身來,嘆聲道:「乙木好運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