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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長得好看的人都做了太監

  第368章 長得好看的人都做了太監


    吃過早飯,杜若寧親自幫江瀲找了件厚披風披上,並將他送到大門口,殷殷叮嚀他在宮裏小心行事,注意休息,忙完了早些回來。


    江瀲看她嬌嬌俏俏又絮絮叨叨的小媳婦模樣,突然有點不想走了。


    “算了,五皇子與我也沒什麽相幹,我還是不去了吧!”


    “別人都去你不去,讓人抓到把柄多不好。”杜若寧道,“又不是讓你真哭,做做樣子總要做的。”


    江瀲道:“我怕我回來你就走了。”


    “不走,我等著你。”杜若寧推著他往轎子裏去,“快去快去,磨磨蹭蹭叫人笑話。”


    “誰敢笑話,我砍了他的腦袋。”江瀲放了句狠話,不情不願地鑽進轎子裏。


    望春被罰挑水,今日跟轎的換成了望夏。


    杜若寧倚著門看一行人漸漸遠去,這才轉身回府,到會客廳去等候景先生的老友到來。


    路上,她隨便叫住一個下人,讓他去把望春找來。


    下人說春公公在受罰,他不敢去叫,叫了會和春公公一起受罰。


    杜若寧向他打包票:“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們挨罰的,你家督主回來若是怪罪,一切有我擔著。”


    下人得了保證,才敢去叫望春。


    望春累了一身的汗,擦洗之後換了身幹淨衣裳到會客廳來見杜若寧。


    許是剛經過劇烈活動,望春的臉頰紅潤潤的,眉眼看起來格外清秀,衝著杜若寧展顏一笑,露出又白又齊整的兩排牙,怎麽看都是個俊俏小生。


    杜若寧從前沒有認真端詳過他,此時正正經經地看了好幾眼,不禁在心裏暗叫一聲可惜。


    這世道真是沒天理,怎麽長得好看的人都做了太監。


    “若寧小姐。”望春被杜若寧看得有些羞赧,上前見了禮,問她有何吩咐。


    杜若寧道:“沒什麽事,就是怕你累壞了,讓你過來偷個懶。”


    望春又笑起來:“這才哪到哪,就是幹爹不罰,平時我們也要練功的,不比這個輕鬆。”


    杜若寧見他一點都不帶生氣的樣子,不禁又想,這孩子不但模樣生的好,脾氣也是出奇的好,江瀲挑兒子的眼光真是沒得說。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話,外麵有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


    望春正要出去看,望秋便領著景先生和一個老者到了門外。


    老者一身灰色廣袖道袍,須發花白,麵色紅潤,一雙長眉垂至眼角,走起路來身姿矯健,舉步生風,頗有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若寧小姐。”望秋停在門檻處,剛要向杜若寧通稟,杜若寧已經起身走了過來。


    “這位想必就是……”她臉上起初還帶著些笑意,等到了近前,看清老者的長相後,整個人突然就愣住了。


    “張院判!”她失控地喚了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先生已經拱起了手,正要向她行禮,被她這麽一叫,也愣在當場。


    “若寧小姐認識老夫?”


    杜若寧隨即回過神,望著老先生長長的眉毛,以及右眉中間藏著的一顆黑痣,停了幾息之後才道:


    “父親閑暇時曾與我講過一些舊人舊事,他說從前宮裏有個張玄明的院判,醫術高超,道骨仙風,天生一對長壽眉,眉中藏一富貴痣,我聽了幾回,便記在心裏,方才突然看到先生,便覺定是見著真人了。”


    “原來如此。”老先生撫須笑道,“若寧小姐好眼力,老夫正是張玄明,當年國公爺南征北戰落了一身的傷,先皇曾讓老夫為國公爺診治調養,隻不過……”


    他哈哈笑了幾聲又道:“國公爺日常隻叫老夫江湖騙子張老倌,可沒聽他說過這麽好聽的話。”


    杜若寧又見到一位故人,幾乎忍不住要落下淚來,被張玄明這麽一說,不禁又含淚而笑。


    師父當年的脾氣比現在還火爆,太醫院的那些醫正,個個都挨過他的罵,張院判如此高明的醫術,也被他稱之為庸醫,江湖騙子。


    “父親生性粗獷不羈,先生多擔待。”她忍著淚側身伸手作請,“院判趕路辛苦,快進來坐著歇一歇,喝盞茶再說正事不遲,”


    “多謝若寧小姐。”張玄明還了禮,攜著一臉震驚的景先生進了廳堂。


    望春沏了熱茶奉上,和望秋一起退了出去。


    景先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端著茶半怒半怪道:“想不到玄明兄還曾與定國公相識,你我相交十餘年,我竟從未聽你提起,今日若非若寧小姐認出你,我更不知道你還做過太醫,可見我拿真心待你,你卻並沒有當我是朋友。”


    張玄明哈哈一笑:“你這家夥,說得好生幽怨,我不與你說實話,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沒想到瞞了十年,一朝被若寧小姐識破,便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吧,愚兄對不住你了。”


    “你有何難言之隱?”景先生道,“今日你若不與我說個明白,我斷不會原諒你。”


    張玄明搖頭發出一聲長歎:“這裏沒旁人,我便與你說一說,當年宮變前,我家中老母病危,先皇恩準我回家盡孝,並賜我金銀車馬讓我風光還鄉。


    誰知我前腳走,後腳就發生了宮變,整個皇宮無一生還,為防有漏網之魚,新帝派人對照宮中各司人員名單暗中查訪,找到一個便是全家殺無赦。


    我擔心連累家人,不敢回鄉,一個人逃去苗疆,在深山中躲了大半年,以至於老母親亡故都沒能見上最後一麵。”


    他說到這裏以袖拭淚:“景老弟,這便是愚兄的難言之隱,我不是有意欺瞞於你,還望你體諒則個。”


    景先生沒想到自己這一問竟勾出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見他難過,不禁自責道:“怪我怪我,我原不該問的,該請求原諒的人是我才對。”


    杜若寧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冷靜地對待那場屠戮,然而此時再聽人提及,仍是一陣陣心如刀絞。


    與此同時,心裏又燃起一絲奢望,期待當年還有其他像張院判這樣的幸運之人,能躲過那場浩劫,逃出生天。


    尤其是她那至今都無有音信的二皇弟,願上天保佑,讓他也擁有這樣的幸運。


    敘過舊,喝了茶,大家才收起唏噓,言歸正傳。


    杜若寧道:“想必景先生已經把我和督公大人的情況與院判講過,不知院判對這個血咒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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