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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幹爹心裏有人了

  第54章 幹爹心裏有人了


    新搬來的人家?


    望春聽了很是驚訝,自從督公府建在這裏之後,附近的人家能搬走的都搬走了,留下好些空房子,租都不好往外租,怎麽還有人上趕著往裏搬呢?

    莫不是哪個剛從外地來的冤大頭被牙行的給騙了?

    要說牙行的那些個經紀也夠缺德,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愣是能把凶宅說成福地,把茅房說成皇宮,沒簽契約時,在客人麵前點頭哈腰像三孫子,契約一簽,他就成了大爺,翻臉不認人。


    估計這新搬來的人家就是被忽悠住了,等過幾天打聽出來,肯定要悔青腸子的。


    可他們悔不悔是他們的事,督公府方圓三裏不準放鞭炮,也是不能破壞的規矩,憑他是誰,要住進來,就得守規矩。


    “去,和他們把咱府上的規矩好好講講,想在這裏住得安生,逢年過節不許放煙花爆竹,平日也不許大聲喧嘩,家裏若有小兒,需得看好了,不許吵鬧嬉笑,更不許在督公府門口亂跑,驚擾了督公或者督公的狗,都是死罪!”


    “是!”


    番子領命而去,望春進屋裏去給江瀲回話。


    江瀲聽說搬來了新人家,也頗為意外,沉吟片刻道:“去打聽打聽是個什麽樣的人家,從哪裏搬來的,家裏幾口人,做什麽營生,都要問清楚了。”


    “還是幹爹想得周到,兒子這就親自去問。”望春說道。


    江瀲嗯了聲,歪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


    望春拿了錦被給他搭在身上,又幫他把鞋子脫掉,把火盆裏的火撥旺,這才掩上門離開。


    美人榻放在窗下,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紙照進來,即便合著眼皮也能感受到紅色的光亮。


    江瀲原本隻打算眯一會兒,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睡夢中一片嘈雜之聲,刀光劍影,火光衝天,他藏身在茂密的枝葉間,看著一群士兵舉起長矛刺向一個紅色的身影……


    “公主!”


    他大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陽光還是那樣燦爛,四周靜悄悄的,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他卻清晰地感覺到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仿佛那些長矛就紮在他身上。


    “幹爹,您怎麽了?”望夏推門進來,手裏端著剛煮好的茶。


    “沒事,做了個夢。”江瀲擺手,眼睛霧蒙蒙的,“把茶放下,你先出去吧!”


    “是。”望夏放下茶,關上門出去。


    江瀲躺回到美人榻上,在陽光下眯起眼睛。


    陽光太刺眼,刺得他眼淚流出來,順著白璧無瑕的臉頰往下滑落。


    耳邊有聲音說道:“江瀲,去吧,你若有幸逃出生天,記得學好本事為我報仇。”


    十年了,這個聲音曾於無數個夢中在他耳邊響起,每一回都讓他痛徹心扉。


    “我會的。”江瀲喃喃道,抬起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擋在眼前,遮住那刺眼的陽光,“我會的公主,我會為你報仇的……”


    望春打聽完新鄰居的情況,回來向江瀲回話,剛走到廊下,就被守在門外的望夏拉走了。


    “春兒,我告訴你一件驚天大秘密。”望夏把他拉到轉角處,俯在他耳邊神秘兮兮道,“幹爹心裏有人了。”


    “你說啥?”望春吃驚大喊,下一刻就被望夏捂住了嘴。


    “噓噓噓,你小點聲,讓幹爹聽到可不得了。”


    “拿開你的臭手!”望春嫌棄地打掉他的手,壓低聲音問道,“幹爹心裏的人是誰呀,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聽來的。”望夏說,“我剛剛去送茶,才走到門口,就聽幹爹在裏麵叫了一聲公主。”


    “誰?公主?哪個公主?”望春頓時瞪大眼睛。


    “我不知道是哪個公主。”望夏說,“我進去問幹爹怎麽了,他說做了個夢,你想啊,能讓幹爹做夢都惦記著的人,不是心上人是什麽?”


    “有道理。”望春點點頭,若有所思,“難怪幹爹對若寧小姐不感興趣,原來他喜歡的是公主。”


    “可是,皇上也不可能把公主許給幹爹呀!”望夏發愁道。


    “誰知道呢!”望春也跟著發愁。


    幹爹喜歡的是公主,那若寧小姐可怎麽辦呀?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江瀲在屋裏喊道。


    兩人激靈一下,顧不上發愁,一溜煙的進屋伺候。


    江瀲已然恢複了冷冰冰的樣子,見到望春進來,便問道:“打聽到什麽了?”


    “回幹爹,那家是從暉州搬過來的,說是來京城做點小買賣,因還沒賺著錢,就托牙行找個便宜的房子,牙行的黑心貨就給人糊弄這裏來了。”


    “原來如此。”江瀲點點頭,“家裏人口都打聽清楚了?”


    “打聽清楚了。”望春說道,“夫妻二人,丈夫四十二,妻子三十九,帶了一個六十八歲的老娘和兩個孩子,大的是男孩,今天十六歲,小的是女孩,今年十四歲,都挺懂事的,我把咱府上的規矩和他們說了,他們說一定會遵守的,還擔心幹爹您不高興趕他們走,特地送了些暉州的土特產孝敬您。”


    “嗯,他們是做什麽生意的?”江瀲又問。


    “賣包子的。”望春說,“暉州的包子在京城很受歡迎,他們也是聽聞老鄉在這裏發了財,才拖家帶口過來的。”


    “賣包子能發多大的財?”望夏插了一句,“怕不是連老鄉都在坑他們。”


    “這咱們就管不著了,賠了錢自然要回老家的。”望春說。


    江瀲擺擺手,終止了這個話題。


    “皇上要找殺劉致遠和楊述的凶手,這麽久了,咱們根本不可能找到,你們兩個回頭去和望秋望冬商量下,編個故事,找個替罪羊出來把這事了了,省得皇上整天惦記著。”


    “是,幹爹放心吧,編故事兒子在行。”望春說道。


    江瀲冷眼瞟他:“你是在行,沒影兒的事你都能編出一部書。”


    望春:“……”


    幹爹這話應該是誇他的吧?

    雖然聽著有點別扭。


    到了晚上,杜若寧也聽賀之舟講了這邊發生的事。


    江瀲沒有起疑,說明她安排的還不錯,可是那家夥為了他的狗居然連過年都不讓人放鞭炮,這也太過分了吧?

    怪不得別人都要搬走,寸土寸金的地界都快被他禍禍成凶宅了。


    說到狗,杜若寧不禁又笑起來,對賀之舟說道:“春公公還欠我一條狗呢,明兒我去督公府要狗,你讓那個十四歲的女孩在外麵等著我,我要和她做朋友。”


    做了朋友,不就有理由常來常往了嗎,江瀲管得再寬,總不能管著不讓別人拜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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