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兩個死一個，你選誰
好久不見，在相片裡面的他，變得更加地有范，變得更加地冷酷了。
而且，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把手槍，藏得很隱晦，只是露出一個槍口而已，但還是被人拍出來了。
胡麗在一旁冷冷地說道，「就是他開槍打的豪哥，槍法如神，要不是豪哥反應得快，一槍被打中之後馬上閃躲開，現在豪哥已經成為他的槍下亡魂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裡更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震撼得我臉色發白，心跳快到不行，全身都開始在流汗。
龍鍾則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如果你不是婷婷的男人，信得過，你這一會已經被扔到海里喂鯊魚去了！」
我感覺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麻，心裡難受到了極點，不是因為龍鐘的威脅，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怪人！他竟然會這樣做？他竟然壞人？
我不知道用壞人來形容他適合不適合，因為我也不知道壞人的定義是什麼，是否與己方為敵的人就是壞人。還是他背叛了我，現在投入到敵方的陣營裡面，殺害我的親人。沒錯，現在在我的心目中，陳天豪已經是我的親人了。
我拿著相片，身體忍不住地在輕輕發抖，深呼吸一口，我繼續翻下去，都是怪人的樣子，有幾張是他的生活照，沒有一張不是冷酷的。
有一張，我甚至還看到，怪人站在一個人的身後，像一個保鏢地保護人家。
胡麗在一旁見我看著這張相片發獃，她就冷冷地告訴我，「這個人，就是梁霸，豪哥的死對頭，早幾年前，被豪哥打敗了，退到北方，現在卷頭重來。」
我仔細地看這個梁霸，和怪人站在一起，身材比怪人要矮一點，不過也有一米八出頭，和陳天豪差不多年齡，四十多歲的樣子。最令人難以忘記的，是他的一對眼睛，充滿了霸氣，還有戾氣，像是一頭毒蛇，一頭龐大的毒蛇。而且他的笑容，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好邪惡。
看到他，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個熒屏人物，經典港片古惑仔裡面吳鎮宇飾演的靚坤！一個很邪的人，不同的是，梁霸這個人要比靚坤更加地邪，邪氣之外，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霸道，霸道之外，又能感覺到他是一個很心狠手辣的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到他這個樣子就能感覺到他是這樣的人，反正這種感覺很奇妙，梁霸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讓我知道他的大體性格了。
我深呼吸一口，把相片放下，對著陳天豪說，「伯父，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陳天豪深深地望我一眼，然後就沉聲地說，「我只想問你一句，望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望著他的眼睛，完全坦誠。
陳天豪認真地說，「你認識梁義的時候，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搖頭說，「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很落魄，流落街頭，連飯都沒得吃，我看他可憐，感覺到他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於是就……」
沒有隱瞞，我把是怎麼認識怪人的經歷說了一遍，陳天豪聽完之後，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不只是他，龍鍾和胡麗，也是皺了一下眉頭，挺驚訝地望著我。
良久，陳天豪才嘆了一聲說，「沒想到啊，他竟然這麼落魄過，還是落魄到我地盤，我卻放過了他。偏偏還認識了我女兒的男人，這真是上天安排啊，這個時候。」
龍鍾也有些感慨地說，「他還改了名字，叫梁義。什麼意思，一個很講義氣的人？」
聽到他們這樣說，我才知道，原來怪人以前是一個這麼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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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馬上我就有些奇怪了，怪人既然是這麼屌，那他和我相處的時候，為什麼陳天豪他們不知道？他們沒理由不調查啊！
然而陳天豪他的眼神很毒，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疑惑，他只是沉聲地說一句，「是婷婷叫我不要調查你，她和我鬧，我就沒調查你，不然的話……唉……」
他挺後悔的嘆了一口氣，我聽了又是另外一番感受，原來又是陳婷婷，她為了保護我，絕對地信任，所以才叫陳天豪不要調查我。
一旁的胡麗說道，「三年前，你因為信任問題，離開她，對她傷害很大，現在你做什麼她都信任你……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不會放……」
「狐狸！」
陳天豪打斷胡麗，瞪了胡麗一眼，咳咳了一聲說道，「能將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救婷婷，這樣的男人，我相信他不會傷害婷婷。是嗎，正京？」
我沒有猶豫，用力地點頭說，「嗯！我記得你說過，婷婷是你的逆鱗，其實她現在也是我的逆鱗。」
陳天豪聽到我這樣說，他的表情放鬆下來。
頓了一會，陳天豪繼續問我第二個問題，他說，「你這半年蘇醒過來之後，有沒有和他聯繫過？」
我老實地搖頭說，「沒有，我嘗試過打他以前的手機，停機了，聯繫他不上。」
陳天豪點點頭，這下，他沉默了最久，他冷冷地問：「如果你再看到他，我叫你殺掉他，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讓我心裡不禁慌亂起來，慌亂之後，就是一種痛苦，絞痛！
我想象不出，如果我再重逢怪人，我真的要殺掉他嗎？
我也沉默了好久，一旁的胡麗就重重地哼了一聲。
半分鐘之後，我抬起頭，望著陳天豪，輕聲地說，「我不知道。」
胡麗馬上就有些尖聲地說，「不知道？！你這什麼意思，豪哥對你比對兒子還……」
我胸口一痛，陳天豪又再次打斷胡麗的話，他冷著臉，罵道，「狐狸！你再說，就給老子滾出去！」
胡麗的臉色一白，嘴角抽搐了兩下，卻不敢說話了。
而龍鍾他則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瞪著我。
腦海裡面，我不禁想起了和怪人的一幕一幕，嚴格說起來，我的這條狗命，也是他救回來的。那一晚他熱血奮戰，把我從張明哲十幾個手下救出來，我閉上眼睛，依舊曆歷在目。
後來，我又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在心目中，我已經把他當成我的大哥，我的親大哥。
但是現在，我的親大哥，他竟然到了敵方陣營裡面……我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背叛我，他不是不知道我和陳天豪的關係！還是難道說，我們之間的情義，在他的眼裡，就是這麼地不堪一擊，不值一文？
陳天豪他又說，「那如果我和他之間，要死一個，而你只有一顆子彈，你打誰？」
又是這種問題，我閉上了眼睛，腦海裡面，模擬出陳天豪和梁義糾纏在一起，搏鬥過，兩敗俱傷，沒有了力氣，而我手裡有一顆子彈，我能結束一個人的性命，我該打破誰的頭顱？
我最不願意的，就是這種抉擇，太難，太難了。
我的胸口在不斷地起伏，拳頭握緊了又放鬆，放鬆了，又握緊……
最後，我睜開眼睛，堅定地說，「他。」
陳天豪望了我好久，而我也是絲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著，他微笑起來說，「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我有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沒有再說下去了，和龍鍾以及胡麗商量了其他的事項，說了有一個多小時。而他們也沒有避開我，把很多機密都告訴我了，我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到最後，他們說完了，陳天豪還是很虛弱，他需要休息一下，龍鍾和胡麗就帶著我走了。
出來之後，龍鍾對我說，「你小子挺大膽的啊，竟然敢這樣說，要是換一個人，豪哥早崩了他了。」
而胡麗則是哼了一聲，「希望豪哥的眼光不會錯，不會看錯一個白眼狼！」
龍鍾對胡麗好像有點顧忌，他看胡麗超過我們走在前面后，他就對胡麗吐了一下舌頭做鬼臉，還學著胡麗的話說了一頓，你才是白眼狼……
卻沒想到，他學到一半的時候，胡麗像是感應到了似的，忽然轉過頭來，瞪著龍鍾冷冷地道：「死狗熊，你要是再學我說話，我就閹了你。」
龍鍾脖子縮了一下，有點無力地回一句，「切，誰學你說話了。」
接著，龍鍾就摟著我的脖子，拉著我大步地往前走，說道：「走，叔叔帶你吃飯去。」
胡麗在後面叫了我一聲，「賈正京，你這幾天準備一下，我帶你去進山。」
我啊了一聲，沒有聽懂她說的進山是什麼意思。
倒是龍鐘的表情一下就古怪起來，喃喃地說了一句，「這麼快？」
而且，看龍鐘的樣子，聽到進山這兩個字，臉上閃過一些畏懼，好像進山挺可怕的。
我想問到底是什麼，胡麗就轉身走了，留下一個俏麗的背影。
龍鍾對著她的背影，壓低聲音地罵了一句，「騷狐狸！」
接下來，我就跟著龍鍾一起吃飯去了，他帶我去附近的飯店吃了一頓，接著還說帶我去見見世面，我說不了，要回家了，因為陳婷婷已經給我打過兩個電話了。
沒有辦法，他就叫人載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