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一場想走就走的旅行

  這是一張小紙條，上面這樣寫著：正京，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飛機上了。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不辭而別，我還會再回來的，我只是有點壓抑，想嘗試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你也不用找我，等合適的時間我會出現在你面前的。


  她最後署名：愛你的梅。


  加一個嬌艷的紅色唇印。


  很簡短，聊聊三句話，就沒了，只是簡單地交代了她要去旅行了，一個人旅行，叫我不用擔心她，就沒有了。看得我心裡空空的。她為什麼要走？難道是因為和我在一起壓力太大嗎？忽然我想到了她這幾天在拚命跟我求歡，我剛開始還以為她獸性大發，原來她早就決定好了，要在今天走。


  還有，她昨天晚上跟我說的，問我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在一起並不是很現實。當時我是想回答她的，無奈被她的熱吻給打斷了，到後面我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難道，嫂子是因為這個？！


  她迫於壓力，決定離開我？

  想到了這點，我就忍不住慌張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嫂子很有可能就再次離開我呢！


  我獃獃地望著這張小小紙條，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希望嫂子說的是真的，她只是感覺到壓抑，想出去散散心而已。不是不回來，她還是會回來的，只不過時間要長一點而已。


  我嘗試過給她電話，打了幾次，她的手機都是提示已關機，估計還在飛機上。


  既然她已經走了，已經在飛機上了，還沒說去哪裡，我現在就是去找也找不到了，收拾了一下難受的心情，我就去自己弄吃的，隨便炒了兩個菜，我填飽了肚子，換上正裝，我就出去了。


  今天我輪休，不用上班，嫂子走了，我自己一個人在家裡也是無聊，我就計劃著出去轉轉，找點事情做了。


  然而我才剛出門，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電話，我沒想那麼多，拿起來就接了。


  「喂，你好。」我先說話。


  可是那邊並沒有人接電話，我就奇怪了，又問了一句，「你好？請問你是？」


  那邊還是沒有說話，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手機壞了呢，又或者是打錯電話什麼的，就掛掉了。


  我掛掉之後，沒多久，電話又響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打過來的，我罵了一句神經病，本來是不打算接的，但是他一直討厭地響著，我就只好接了，接了之後，那邊還是沒反應，我剛想罵對方神經病，話筒就傳來聲音了：「你是不是罵我神經病了？」


  是陳婷婷！


  我有些驚愕，不過很快就變成了尷尬，我剛才還真的心裡罵她神經病來著。


  悻悻然地笑了兩聲，我說，「是你啊，我以為是誰呢。」


  陳婷婷又沉默了一下，說，「我以為你會換號碼的。」


  她有點像驚弓之鳥了。


  氣氛有些不對勁，我故意輕鬆地笑道，「呵呵，我號碼容易記，三個8，月租也不貴，我才不捨得換號碼。」


  接著我們彼此寒暄了幾句，她就直入主題地說，「有空嗎？」


  我知道她會說這句話的，她給我打電話可不只是找我聊聊天而已，主要目的還是約我出去的，我考慮了一會，剛準備說話，她就有些急忙地搶在我前面說話，「沒空嗎？那就算了。」


  說完，她自己就掛掉了電話。


  我望著被掛掉的手機，有些發愣，搞不懂陳婷婷了，其實我想說有空的。她自己倒怕我拒絕她，自己先掛掉電話了。


  這鬼天氣，一天比一天要冷，有時候沒太陽，下著毛毛雨，就更加地冷了。


  我緊了緊衣服，如果不是家裡一個人無聊的話，我還真不想出來呢。


  走出小區的時候，我再次看到了那個怪人，他就蹲在牆角喝酒，身上穿得很少，而且衣服還很臟，一看就很久沒有洗過的那種，雖然還不算是乞丐，但也和乞丐差不多了，反正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很落魄。


  他也看到我了，喝了一口酒，站起來，踉蹌地走著，漸漸地消失在我面前。


  我看著他離去，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他不是一般人，別的不說，就憑他這體格，憑他這眼神，只要他願意，就算做一個保安，都不可能落魄成這個樣子。


  很快，我就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這個故事，恐怕還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街上的人不少，天雖然冷，還是有人出來玩的，再加上，元旦快到了，到時候肯定又會有一番熱鬧。


  我轉了一個角，無聊，準備自己一個人去看場電影，電話又響了，還是陳婷婷打來的。我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她這次就先說了，「正京，我給我爸買了一件衣服，他不喜歡，說不要，我看扔了可惜，不如給你吧？你別多心，我不是專門給你買的，我本來是買給我爸的，雖然尺寸和你挺合適。哎，反正你不要自作多情就是了，我只是不想浪費而已。你如果不要的話，那我，那我就只好把他扔了。扔了多浪費啊，挺好看的一個款式，我看挺適合你的，你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就過來試試唄……不然，不然你告訴你在哪裡，我給你送過去也行的，我有車，很方便的。你別誤會，我不是想見你的，我只是順便而已，反正今天我沒課，我也沒地方去，所以……喂，正京，你還在聽嗎？你已經掛了嗎？」


  她一個人一口氣說了好多，而且還是明顯很緊張的那種，說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一點都不像是她說的。


  我也聽出來了，她給我買了一件衣服，但是不好意思直接送給我，就掛羊頭賣狗肉地說是給她爸買的，她爸不喜歡，不想浪費才給我……


  這一份情意，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我在聽。」我抽了抽鼻子，本來挺涼的身體，憑空增添了一些暖意。


  我直接問：「你在哪？」


  她啊了一聲，有些不敢不敢相信的感覺，過了一會，哦了兩聲，趕緊就報了她的地方，就是她念的那間大學，她說在校門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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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我這邊到她那，坐公交車挺遠的，還要轉車，估計加起來要一個多小時，我摸了摸錢包，直接搭計程車過去了。


  坐在車上，望著窗外不斷閃爍而過的景物，我眼前有些模糊，想起了以前高中時候在學校裡面發生的事情，那時候的陳婷婷還很青澀，甚至稱得上是很不懂事，我很清楚地記得，上高一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被她驚艷到了，心裡想這個女孩子這麼漂亮，肯定很多人喜歡她了。當時的確很多人追求陳婷婷，可是她認真學習一個都沒有看上，包括是我，她就沒正眼看過我一下，直到那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李峰手上救了她，她才開始注意上我，到後面發生了這麼多。


  我也忘記不了那晚在後山，我摸她的身體，差點把她吃掉的經歷。


  最忘記不了的，還是在頂樓，嫂子被陳天豪抓住了，威脅我，我寧死不屈，滾釘床，踩火炭……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人生往往一個不經意間的決定，就會改變軌跡，命運之輪發生偏轉，把你帶向另外一個本不相同的地方。


  打的當然是要快很多，才半個多小時就到了，下車之後，明顯就一陣冷風吹來，冷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到了陳婷婷，她果然在校門口前的那個花壇上站著，亭亭玉立，手裡拿著一個袋子，在東張西望。看到了我，焦急的臉上，馬上就如同嬌花一樣綻放起來，對我大力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