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男人如衣服, 閨蜜如手足。
霍瀟瀟美色當前還向著閨蜜,這讓沈念君怎能不感動?
也不枉費她為了撮合她和卓進,犧牲色相說動卓翼,昨晚被狠狠收拾了一場。
所以閨密之間的關係, 最重要的就是你來我往, 以後有霍瀟瀟在, 沈念君相信一定可以把卓進折騰到沒精力再找卓翼的茬。
本來不太對付的兩兄弟之間,明明是劍拔弩張, 被霍瀟瀟這麽一說, 仿佛跑到了一個陣營。
這讓一直把找卓翼的茬,當做生活娛樂的卓進很驚訝。
生硬的臉龐更加生硬,別扭地說:“霍小姐, 原來你最厲害的地方不是顛倒是非黑白,是聽話不聽音。”
一個“聽話不聽音”, 不僅得罪了霍瀟瀟,還不經意中傷到沈念君,畢竟她也信以為真,還以為卓翼屈尊降貴低個頭, 卓進會真的放水。
於是揚起來小臉, 看了一眼自己的嘴替閨蜜, 輕捏衣領, 淺咳兩聲, 垂下來眼眸四兩撥千斤似的,柔聲辯護:“二哥是不是宮鬥劇或者商戰劇看多了, 聽話不聽音不也挺好的, 起碼大多時候糊裏糊塗, 也免得以後真在一起了, 被你這麽犀利的說話語氣憋吐血……現在就連女生都不搞雌競了,你們倆怎麽還跟好鬥的公雞一樣,打個麻將都在家搞雄競?”
此話一出,就連於非檀都忍不住看過來。
兩手握住,點頭認同。
雄競?
好詞!
這些年,卓翼就是因為雄競這個思維,深受其害的受害者啊,於非檀深表同情。
頓時也對卓進的嚴苛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除了於非檀,霍瀟瀟也讚賞地在一邊配合:“是啊,你倆好幼稚好無聊啊,能不能成熟一點?”
被貼上好幼稚、不成熟標簽的卓進臉色很難看,下頜收緊,捏緊手裏麻將。
默然。
好在卓翼仍舊穩如泰山,喜怒不形於色,比二哥穩多了。
溫潤如玉笑了笑:“有道理。”
卓進輕哼:“馬屁精。”
卓翼輕揚眉梢,把玩著麻將,目光悠然看過來。
最後還是於非檀站出來,訕笑著打圓場:“哎呀,卓太你這把牌也太好了,這把肯定得自胡牌,有人點炮也不能太著急,等幾圈再說!”
沈念君輕笑一聲,“我不貪心,多少我都贏,積少成多。”
霍瀟瀟的注意力,不由地也被吸引到自己的牌上,看著三張“北風”,忍不住得意的想,你胡你的,我這局隻要能“杠”一把,就沒白玩,咱倆互不幹涉,敲他們一筆!
不得不說,於非檀這張嘴還真是開了光,不到兩把,沈念君便眼眸水潤,纖白腕子一把推倒自己的牌,“胡了。”
她嘴角含著笑,上半身往牌桌上輕輕一靠,兩隻柔弱無骨,又細又嫩好像水蔥似的手指展開。
對他們不客氣要:“快點,錢呢?”
霍瀟瀟還沒來得及多少贏點,這一把實在可惜,紅唇微微上翹,淺淺歎了口氣。
打開手機遞過來,“二維碼給我。”
隨後挨個轉賬,錢嘩啦啦入袋。
沈念君心情愉悅,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得意之時,還不忘謙虛:“這把主要是手氣好,善語結善緣,你們接著鬥嘴,把贏錢的機會讓給我啊。”
卓翼淡然低笑,朝她掃了一眼。
可想而知,卓進表情有多生動。
緩緩抬起來指尖,輕抵額頭,心不在焉掃過來。
不經意落到霍瀟瀟身上,與那日熱烈輕薄的絲質內襯裙不同,今日穿了一件襯衫胭脂色紅裙,複古別致,設計感十足。
一條細窄腰繩,把不盈一握的纖腰顯露無遺,柔軟中隱藏著力量。
和沈念君天生不足,柔柔弱弱的女兒姿態不同,帶著一股子不易覺察的野性。
卓進之所以覺得小弟媳柔弱,主要也是經常聽舒瑤之提起,再加上剛新婚就一直吃藥,第一次過來清風畔的時候,從他身邊走過,鼻端一抹若有似無,仿佛中藥房才會嗅到的藥香味。
卓進還以為,弟弟不小心娶了個藥罐子。
最近兩次見麵,再加上卓翼脖頸上,兩次三番的抓痕,才知道被沈念君乖巧柔弱的樣子騙了。
除了看人的眼光被蒙蔽,還被騙了錢——兮甲盤。
視線再一次落到胭脂色襯衫裙的霍瀟瀟身上,忽然怔了一下,不自然轉開視線。
又是胭脂色……
她倒是對胭脂色的布料,情有獨鍾。
慌神片刻,被她催促,卓進才慢條斯理摸牌。
*
盡管不熱衷打麻將,卓翼為了陪妻子,妻子為了陪霍瀟瀟,淩晨兩點才結束。
沈念君體力不支,早就困得忍不住揉眼睛,眼皮子澀澀睜不開。
今晚當然都要在清風畔留宿,霍瀟瀟睡客房,沈念君和卓翼回房間。
倘若以後都有霍瀟瀟作陪,沈念君沒那麽無聊的話,這個清風畔,也是可以經常過來的。
從棋牌室出來,霍瀟瀟挽著沈念君,輕聲說:“卓進是不是故意放水?怎麽牌技還沒我好呢?”
沈念君怔了怔,“不知道。”
霍瀟瀟說:“怎麽不可能,畢竟咱們四個裏麵,他年齡最大,以長輩自居唄。”
卓翼和卓進走在後麵,四個人隔開一段距離。
走廊上,隻留了一盞燈,光線略微暗淡。
打在卓進輪廓清晰的臉龐,他側頭掃了一眼卓翼,不鹹不淡說:“你倒是很會討小嬌妻歡心。”
卓翼麵色慵懶,臉上無波無瀾。
“二哥也可以討霍小姐歡心。”
尷尬之色,在卓進臉上一閃即過。
卓進好笑:“我為什麽討她歡心?”
卓翼緩緩抬眸,不甚在意地看過來,就隻是問:“你到底占了霍小姐什麽便宜,就好似被拿到了把柄,這麽不情不願,還陪到底?”
“……”
提起來這事,卓進就不自然,拂袖不答。
卓翼淡然低笑,“難不成,二哥真動心了?”
卓進這個時候才抬眸,“動心了不好麽?現在一句一個霍小姐,以後就是你二嫂。”
卓翼失笑出聲。
二嫂是誰,他並不在意。
沈念君蓮步輕移,把霍瀟瀟送到房間,才轉身跟上站在走廊深處。
靜靜等待的卓翼。
回到臥房,沈念君踩著深色地毯,進門奔著床榻而去。
軟軟躺床上好半天,才休息過來。
望著卓翼的背影,淺淺眨眸,“打麻將,原來也是個體力活,除了耗費力氣,還特別費精力……”
卓翼側眸。
知道就好。
誰知沈念君下一秒又說:“不過今晚贏到手軟,還是蠻開心的,哎,你輸了多少?”
在麻將這東西上,沈念君殊不知,卓翼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技術水準。
贏不贏雖然不能控製在自己手中,不過輸不輸錢,隻要猜出來三家都有什麽牌,他就會規避風險。
是以淡然答:“沒輸,也沒贏。”
沈念君疑惑,“那我贏錢,不會都是二哥輸的錢吧?”
卓翼無所謂輕笑,“知道就好。”
看他那個表情,好像又算計了卓進似的。
難不成前期一直喂她牌,最後關頭又屢屢讓卓進點炮,不是出於偶然,是卓翼有意為之?
想到這種可能性,沈念君視線緩緩轉過來。
靜靜看他半晌,“原來真正的壞人,是你。”
被貼上“壞人”標簽的卓翼怔了怔,慢條斯理走到沈念君旁邊,悠然坐下。
溫和端詳著妻子。
“贏了錢,還說我壞,到底你壞,還是我壞?枉費我為紅顏大義滅親。”
這麽輕飄飄一句話,果然讓沈念君啞口無言。
不過現在想想,卓進也真是別扭,每次都是嘴上占便宜,實際上呢,最後吃虧的還是他。
這麽看來的話,其實卓進對卓翼這個弟弟,還是蠻有愛的。
被占了便宜,也肯定早有覺察,末了隻是內涵了卓翼兩句。
大概是脾氣性格的問題,隻是不善於表達。
想到這裏,同樣不喜歡多管閑事的沈念君,輕手輕腳爬到卓翼身邊,男人換了睡衣,此刻仰麵躺著,舉止儒雅規矩,想必今晚打算相安無事,不做什麽。
是以指尖才敢輕輕撥弄他的紐扣,纖細手腕支著臉龐,輕聲問:“你不覺得,他們兩個其實還挺般配的?”
她瘋狂地吹枕邊風——
“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在一起的話多好啊。”
“以前對二哥有誤解,現在覺得也蠻好的,起碼是個正人君子。”
“霍瀟瀟其實挺單純的,並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配你二哥,那是你二哥的榮幸……”
黑暗中,卓翼不勝其擾,指尖輕輕落在妻子軟腰上。
“如果你睡不著,我不介意陪你做些什麽。”
“陪你”兩個字從性、感至極的薄唇說出來,就特別耐人尋味。
沈念君嬌軀一僵,瞬間就老實多了。
輕輕往後縮,拉了被子安然醞釀睡意,昨晚,某個人,被做到軟嗒嗒攀附著他,就像被抽掉骨頭的菟絲花。
可惜沈念君沒有菟絲花的韌性,否則一定要把他絞死在裏麵。
麵對突然乖順的妻子,無名指戴著素環婚戒的那隻手,才從沈念君腰上抽離。
修長好看到讓人恍神的手指,落在枕頭上。
黑暗中,沈念君借著光線,不經意看向男子的手指。
不知為何突然呼吸一滯,心口就像被貓抓了一樣收緊。
那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大手,如此斯文的時候,可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不過有時候,這麽一個連手指都帶著禁欲氣息的男人,用戴著婚戒的手欺負她的時候,也是不留餘地的。
現在想起來沈念君還覺得腿軟。
她拉了薄被轉過去身,慢慢醞釀睡意。
誰知男人緊接著翻身,手臂往她身上一搭。
輕淺呼吸,在耳邊噴灑。
修長脖頸上,性,感喉結滾動:“明天下午何時去機場?”
沈念君嗓音軟軟,“下午兩點。”
男子低低“嗯”了聲。
這次去,沈念君至少需要一周後才回來,這一周,卓翼一個人獨守空房。
沈念君準備表達一下友好關懷:“你如果一個人住匯賢居覺得不適應,可以搬到清風畔居住,這樣也不至於吃飯太冷清。”
豈料卓翼問:“需不需要我今晚交存糧,你才安心?”
交存糧?
沈念君反應了一下,瞬間麵紅耳赤。
算了算了,我隻是關心一下,果然大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夫妻之間不能聊太深。
聊深了,就容易被誤解。
嬌豔動人的臉龐紅熱起來,嬌聲說:“你想多了,變態。”
經常被罵變態的卓翼,怔了怔,睜開眼眸。
“每次太太這麽冤枉我,我都會想,不能白被冤枉,最起碼也要變態一下才名副其實。”
沈念君倏然睜開眼眸,轉過來身,驚愕地看著他,“你還不夠變態麽?”
卓翼啟開眼眸,璀璨的目光,仿佛讓星辰都失色。
他不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問:“那你體驗如何?”
體驗如何?
沈念君可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怎麽能直接回答,她就算體驗很棒,超級棒,也隻能敷衍過去。
於是張了張唇瓣,揚起來下頜,心口不一地說:“你管我體驗如何,反正就路子很野很變態啊——”
卓翼撐起來身子,換了個半躺半靠的姿勢,眼眸輕闔,深深看著她。
淡淡說:“其實還有更野的,你想不想嚐試一下?”
求知若渴的學習態度,慫恿沈念君想要聽他具體分享一下。
之前就問她想不想進一步嚐試,如今也算見識的差不多了,沈念君終於敢拍著胸脯覺得自己算個還算有經驗的新手,沒想到卓翼竟然說還有?
現在還有?他簡直花樣百出啊。
確實當得起,他今天往自己臉上貼金,大言不慚說出來的“天賦”兩個字。
不過理智又告訴她,兩人在床上分享這個,到了最後,可能卓翼會提出身體力行,友好示範一下。
然後從淩晨三點開始的話,保守估計,也會拉著她試探到淩晨五點。
她明天還要出差,還要收拾行李,昨夜一夜辛勞,方才又陪霍瀟瀟打麻將。
想想這兩天體力上的付出,就覺得腰酸腿軟,就是再好奇,求知欲也瞬間煙消雲散。
於是搖頭,無辜地說:“我沒那麽重的好奇心,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嗯。”卓翼慢條斯理撫開她光潔額頭上,不太乖順,垂落在紅豔灼目的嘴角上的發絲。
沉吟兩秒,淺淺交代,“那以後有機會,我們再探討,不急於一時。”
“……”
以後有機會再探討??左右她是逃不過去了?
沈念君拉上被子的時候,忍不住在想,你也太自信了吧狗男人,還真會設置懸念……
當這是尋寶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