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陳穗點點頭, 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其實卓翼就算達不到日日挺銀槍,夜夜做新郎,按照婚後沈念君消失的頻次, 冷靜下來想想, 卓翼應該沒有問題。”
誰知下一秒姚布看過來:“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故意這麽說,是怕傷害到瀟瀟。”
沈念君聽到這句話, 忍不住讚賞地, 朝姚布看了一眼。
不過對自家老公的能力,三緘其口,隻字不提。
幾分鍾後, 霍瀟瀟才突然抬頭,“你們餓不餓?我突然好餓。”
中午12點過半, 早就到了用午餐的時候,不餓才怪呢。
沈念君一個小時前就餓了,隻是欣賞油畫太過投入,不小心忽略了腸胃的感受。
沒辦法, 涉及到專業的時候, 沈念君態度就尤為嚴肅。
柔弱無骨似的, 搭在書桌上的手腕抽離, 沈念君攏了攏外套, 嗓音軟軟地說:“你等一下,我打電話問阿姨。”
霍瀟瀟忍不住吐槽:“樓上樓下你都打電話?你怎麽比我還懶?”
沈念君臉龐微垂, 漫不經心說:“別人的生命在於運動, 我的生命在於靜止。”
霍瀟瀟說:“手無縛雞之力體力又差, 果然是有原因的。”
對於手無縛雞之力這件事, 沈念君從不反駁。
就連哥哥沈念勳都說:“別說幹重活,等閑一個小行李箱,能有幾斤重,提兩步路就扶著腰氣喘籲籲,小臉蒼白。也得虧生在我們家,能請阿姨照顧,要不然,早就沒有耐心把你卷吧卷吧丟出去了。”
一邊抱怨,一邊還得幫她拎行李。
沈念君不僅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從小到大走到哪裏都想躺一躺,好像躺下了才舒服,就跟樹懶沒太大區別。
不過最近自從卓翼帶她去看過老中醫,雖然想起來苦哈哈喝藥那段時間,深深覺得暗無天日。
不過現在呢,起碼走到哪裏,想躺下的欲望沒有那麽強了。
也是因為這個細微變化,才讓沈念君明白自己並不是懶,而是因為之前體質差,力量跟不上,時不時就會覺得沒力氣罷了。
這次中藥調理,讓沈念君感受頗大,甚至對中醫產生了一些興趣,先前跟柳館長表達過,未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多多弘揚中醫文化。
打電話詢問過阿姨,得知午餐已經準備,沈念君和陳穗,姚布以及霍瀟瀟四個人從旋轉樓梯往下走。
陳穗扶著欄杆,感歎說:“有時候想想,念君你真是獨具慧眼,就說從結婚以後,今天這裏住一住,明天那裏住一住,小日子還挺悠閑,你知道現在女孩子的終極追求是什麽麽?”
姚布在旁邊搶答,“有錢有閑,老公失蹤。”
陳穗說:“雖然你老公沒失蹤,不過你那麽清閑,一年靠拍賣會割兩次韭菜就夠三年的花銷了,真是活成了我羨慕的樣子。”
沈念君體態輕盈,挺秀的脖頸微揚,纖細腳踝從樓梯最後一個台階挪下來。
性好飄然回了句,“我可不想老公失蹤,戴綠帽子的風險比較大,我比較要麵子,一個老公萬人嚐,惡心。”
說完嘴角含笑,輕輕抬頭。
腳步頓時停滯下來。
霍瀟瀟和陳穗還有姚布緊隨其後,沈念君帶頭下樓,突然停下腳步,三個人壓根沒有準備。
一個兩個不小心撞在一起,陳穗步伐最大,自然被撞的最疼,光潔額頭撞上霍瀟瀟硬邦邦的後腦勺。
因為卓翼不在家,來的路上,沈念君就說了。
卓翼去參加商務活動,晚上還有私人酒會的派對,所以最早十點半能回來,就不錯了。
是以沒有閨密老公在家,那閨密的家就是自己的家,三個人都很隨意。
陳穗被撞那麽痛,當然不答應,深吸一口氣,抱怨說:“沈念君,你是不是——”欠抽。
“欠抽”兩個字還沒等出口,隻見霍瀟瀟和姚步臉色不對,就連沈念君嘴角的飄然笑意,都有些僵硬。
於是撫著額頭,順了她們三個的視線望去。
窗簾大敞的客廳,落地窗外,天色暗淡,目光可及銀裝素裹,粉妝玉砌一片茫然。
卓翼安然垂首,靜靜落坐於客廳的一方茶幾後麵,皮質沙發上,西裝包裹的修長雙腿交疊,緩緩端起來咖啡,淺抿一口。
清冷疏離的眼眸輕抬,朝她們看過來。
客氣頷首。
耳畔響起來柔柔詢問:“你不是去參加商務活動,這才中午,怎麽就回來了?”
卓翼嗓音低沉輕緩,“下雪,臨時取消行程。”
沈念君幹巴巴“嗯”了聲,睫毛輕顫著,轉身看了身後,包括陳穗在場的人一眼。
指尖從旋轉樓梯的欄杆上,無聲抽離。
緩了緩,“什麽時候回來的?”
卓翼淡淡道:“半個小時前。”
半個小時前?
方才打電話阿姨竟然都不說一聲,果然還是周姨在身邊的時候好。
盡管會幫卓翼監督她,但也會主動匯報卓翼的動向。
不至於像剛才那麽尷尬。
沒有卓翼在場的時候,陳穗霍瀟瀟和姚布那叫一個喋喋不修,眼下卓翼在場,一個兩個突然就不吭聲了。
不僅不吭聲,瞬間變得沉默寡言。
這麽大的反差,讓沈念君不得不相信,卓翼是有什麽魔力在身上的。
背後突然被輕輕推了一下,沈念君轉頭。
就聽陳穗小聲說:“要不然我們三個先走?你陪卓小叔吃飯?”
阿姨已經為她們準備好午餐,且是她們主動提出要在匯賢居吃飯,卓翼一回來,沒有立馬轉身送客的道理。
沈念君輕輕看她,嘴角微揚:“你們為什麽那麽害怕他?”
三個人麵麵相覷,那眼神仿佛在說“現在你不害怕卓小叔了?”
就在她們幾人站在樓梯口小聲嘀咕,說什麽都要告辭之際。
卓翼舉止儒雅,臉色溫和地詢問:“我在家會不會影響你們敘舊?”
這語氣仿佛在說,如果影響的話,他就找個地方避一避。
陳穗深吸一口氣,哪有讓卓小叔避出去的道理?
於是連忙擺手表示:“不會不會,卓總太客氣了。”
卓翼淺淺點頭,“那便吃飯吧。”
旋即站起來,丟下她們徑直朝餐廳走去。
陳穗看著挺拔修長的背影,狠狠愣了一下。
等卓翼這邊消失在去餐廳的走廊盡頭,才勉強回過來神兒。
“他剛才是在跟我客氣嗎?這也太敷衍了吧?”
沈念君素白小臉側了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嗯,他從來都不會客氣來客氣去的,剛剛那句話確實有些敷衍。”
陳穗鬱悶之際,歎一口氣。
早知道態度這麽不誠懇,就應該回一句太影響我們了,你趕緊走吧。
不過心裏盡管驚訝,卓小叔親自發出邀請,一向除了沈念君之外,從來不遷就別人的陳穗,還是認命地率先從樓梯台階上下來。
走兩步,發覺身後霍瀟瀟和姚布一動不動,就連沈念君都愣怔的看著她。
忍不住詢問:“吃飯啊,你們不是早就餓了?”
霍瀟瀟小心翼翼地扣著欄杆上,精致的金屬雕花,難以置信地看著陳穗:“你瘋了吧?真要和卓小叔一起吃飯?”
想了一下那詭異的畫麵感,頭搖的立馬跟個撥浪鼓似的,“我不要,我怕吃了消化不良,回去拉肚子。”
“……”
沈念君側眸。
陳穗沒耐心的擺了擺手,慫恿她,“霍瀟瀟你這人就是個膽小鬼,我害怕可以理解,你害怕個屁?你要是抓抓緊,把卓進一舉拿下,以後卓翼見了你,就得畢恭畢敬叫嫂子!”
陳穗這麽一說,霍瀟瀟反應過來,頓時鬆開抱著的欄杆,挺了挺腰杆,踩著小碎步款款跟上。
“對啊,我可是他嫂子,我怕個什麽勁兒。”
姚布在沈念君旁邊擦汗,“霍瀟瀟腦子沒事吧,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沒把卓進拿下?現在就開始端起嫂子的架子了?”
沈念君摩挲著袖口鎖著的精致花紋,楚楚動人的臉龐,亦染上不可思議,輕輕歎了口氣。
是以,客廳餐桌上,就出現了這麽一幕——
沈念君緊挨著卓翼而坐,男人垂首,視線吝嗇抬起,慢條斯理吃午餐。
霍瀟瀟陳穗和姚布坐在對麵,一言不發,就連碗碟和勺子,瓷器相撞的清脆聲,都小心翼翼。
長輩倘若有幸看到這一幕,一定非常欣慰,從小耳提麵命都沒培養出來的餐桌禮儀,卓翼往這一坐,瞬間心領神會。
也就沈念君比較肆意,靜靜咀嚼食物的同時,視線一會兒落到霍瀟瀟她們身上,一會又抽離,款款落到卓翼安靜時,如雕刻工藝一般精致的側臉。
麵對一言不發的眾人,忍不住輕咳兩聲。
細聲細氣好奇:“你們三個為什麽不說話?”
霍瀟瀟茫然抬頭,“啊,不是要食不言寢不語嗎?”
沈念君捏了印著一朵紫色菊花的白瓷勺,淺抿一口清淡正合適的豬腳湯。
纖細腰身盡顯妖嬈,“可是我們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家訓啊。”
說完,漫不經心歎了口氣。
誰知不僅霍瀟瀟誤會,就連陳穗都很驚訝:“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家訓嗎?”
沈念君唇間染上肉香,綿密睫毛眨了眨。
“沒有啊,”放下餐桌詢問她們,“你們家有啊?”
三個人異口同聲回答:“我們也沒有。”
空氣中靜了靜,三個人繼續低著頭吃飯。
沈念君臉上露出來一個動人笑容,“那你們怎麽還不說話?”
誰知霍瀟瀟嘟噥一句:“因為我們是淑女。”
“……”
卓翼這才緩緩抬眸,看向三位淑女。
*
這場令大家都很難受的午餐,終於在卓翼率先吃完,拿起餐桌上的餐巾,擦了擦薄唇。
交代一句:“你們繼續吃,公司下午有會議。”
然後起身離開以後,陳穗霍瀟瀟還有姚布才鬆了口氣。
卓翼背影徹底消失,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陳穗第一個難以置信地說:“前兩天在北寧山度假村一起吃飯,注意力沒放在他身上……原來卓小叔吃飯都是這麽儒雅斯文的嗎?這也太有範兒了!”
沈念君放下勺子,“嗯。”
他在床下一向都這樣。
陳穗望著卓翼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托起腮,一臉憧憬地說:“我就喜歡這樣的斯文敗類,最好在床上的時候,反差更大一點。”
“咳咳咳——”
沈念君心虛地咳嗽起來。
剛感歎一句床上床下判若兩人,沒想到陳穗突然就來了這麽一句。
食物碎渣嗆住她,梗著臉咳了好半天。
抬手摸了一杯溫水,一時也忘記這是卓翼剛才喝的,蹙眉就送到唇邊,還不等咽下去。
霍瀟瀟垂眸看著她,輕飄飄提醒了句:“這是卓小叔剛才喝的那杯。”
“啊?”
沈念君低頭看了看,突然覺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看著手裏的溫水,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
就在這個時候,姚布翻了白眼,“人家兩個連體。液都交換過,喝同一杯水怎麽?”
體。液?
倏然之間,沈念君臉龐頓時漲更紅。
就連霍瀟瀟和陳穗,都被這句虎狼之詞震懾,看過來。
姚布這才尷尬:“你們不要多想好不好?我的意思是口水!”
霍瀟瀟和陳穗才失望點頭:“哦……”
午餐結束,下午三點多,三人才準備離開。
一向詭計多端的陳穗,給霍瀟瀟出了一個錦囊妙計。
她說:“卓進這次不是一反常態,沒有對念君他們秋後算賬嗎?事出反常必有妖,瀟瀟我建議你哈,不如就抱著Moni直接去找哥白尼,試探一下卓進的態度。”
霍瀟瀟想到什麽,紅著臉偏過去頭。
“我不好意思再見他了,那天晚上太尷尬了。”
沈念君察覺到一些端倪,忍不住追問:“怎麽尷尬了?”
霍瀟瀟這才別扭著,把自己全身解數使出來,都沒讓卓進有所反應,反而非常倒黴被他推倒,一不小心四仰八叉摔了個狗吃屎,徹底走光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她們。
此事說完,沈念君抿著唇眨了眨眼,拿慵懶的眼神看她。
陳穗和姚布反應了好半天,隻聽“啪”一聲,遇到震撼的事情,一向喜歡拍桌子的陳穗,又一次拍了桌子,且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霍瀟瀟——
“你尷尬個毛線你尷尬,都已經勾引在先了,還差這臨門一腳嗎?幹嘛要灰溜溜的逃走?”
霍瀟瀟梗著脖子辯解:“你在喜歡的人麵前丟人現眼,不會很傷心嗎?”
陳穗好笑地看著她,“我真想一腳踹給你,該傷心的時候不傷心,不該傷心的時候瞎傷心。”
話說的如此直白,霍瀟瀟反應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環視她們,終於找到重點:“什麽叫臨門一腳?意思就是說,我無意間丟人的樣子,反而震撼到卓進了?”
“嘶,胭脂色的蕾絲輕紗小內內,”姚布拖起來臉龐,迷了眼眸幻想著那個場景,“很香豔啊……可惜啊,啞火了。”
“!!!”
霍瀟瀟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原來,卓進喜歡這樣式的?
六神無主地詢問大家:“那我,還去找哥白尼嗎?”
陳穗:“找,當然要找!”
姚布幫腔:“不僅要找哥白尼,還要找卓進,他敢不理你,就鬧他!”
霍瀟瀟不解:“鬧他,這樣行嗎?會不會適得其反?”
沈念君語氣輕輕,一語中的:“他連你的胭脂色蕾絲輕紗小內內都看了,那是隨便給別人看的?如果敢不理你,你還要哭著罵他。”
霍瀟瀟湊過來,“罵什麽?”
沈念君想了想,“就罵……不負責任的臭流氓?”
*
晚上,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徹底停歇。
沈念君從樓上款款上來的時候,臥室內,男人立在落地窗旁邊,背對床榻正在解領帶。
沈念君輕飄飄看他一眼,徑直走到梳妝台坐下。
慢條斯理打開護手霜瓶蓋,擠出來耐心塗到手背上。
斟酌了片刻,才故作不經意地問:“你知道麽?你二哥那晚占了我閨蜜一些便宜。”
卓翼淡淡“嗯”一聲,把領帶丟到一旁。
腕表拆下來,“你閨蜜那晚,不就奔著被占便宜去的?”
沈念君哽了一下,“話不能這麽說,卓進要負責的。”
說完之後,垂首好半晌,沒等來卓翼的反應。
嬌美的臉龐轉過來,水波漣漪著,看過去。
“你怎麽不理我?”
雖然是在表達不滿,但嗓音低軟,悅耳動聽。
旋即烏黑深邃的眼眸,居高臨下落下來。
不知怎地,有一絲鋒利。
“卓太太。”
“嗯?”
“我是顧慮你的身體,才每次結束都讓你休息幾天,你是覺得為夫沒有能力,日日挺銀槍,夜夜做新郎?”
他果然聽到了——他果然聽到了——
就知道那個動靜,有些不對勁!
狗男人聽到了,結果沒事人一樣忍了一天,就等著晚上回來找她算賬?
真是忍者神龜。
沈念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迅速反應了一下,“你聽我解釋——”
卓翼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居高臨下走過來,溫和無害的看她。
用最溫柔的語氣,表達最狠的話:“不想聽你解釋,隻想用行動證明,日日挺銀槍,夜夜做新郎……並不是太看得起我的評價。”
“……”
下一秒,男人直接俯身,溫熱唇舌抵進來。
沈念君這次真被冤枉了。
鋪天蓋地的熱,差點讓她沉浸著,溺死其中。
緊接著兩腿懸空,被卓翼推到梳妝台上。
某些被擠進狹窄的梳妝台上,無處著力之時,被迫在鏡子上留下指印的深刻畫麵,頓時在腦海中浮現。
沈念君很擔心他會故技重施,於是忍不住撇開頭,低聲罵他:“狗男人,不可以在梳妝台——”
卓翼輕咬一下紅唇,流露著輕蔑的笑意,□□的嗓音,低沉而有力:“穿那個做,就聽你的。”
唇齒間的碰觸感,讓沈念君眼眸微微迷離,水眸略揚,“什麽?”
冷峻的下巴微低,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
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四個字。
一絲狡黠一閃而過,沈念君嘴角蕩漾著得意,“找不到了。”
“是麽。”
卓翼又是那句淡淡的話。
骨節分明,蘊藏著力量的手背探下去,微涼指尖輕輕撥開梳妝台最下麵,沈念君搬到這裏就沒用到的最底層抽屜。
緩緩拉開,熟悉的包裝盒,赫然呈現。
他微微揚眉,英朗俊美的臉龐,仿佛另美麗如畫的山水都能黯然失色。
“!!!”
考慮這麽周全,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他是什麽時候不聲不響,幫她收起來的……
難不成,怡景溪園剛修整的時候,這男人就考慮到隱私,特地收起來了?
“我不穿!”
沈念君負氣地說:“我不講誠信,就抵賴了,你能怎麽樣?”
突然她低叫一聲——
身體一輕,被卓翼抱起來。
隨後倒在綿軟地羽被上,與此同時,包裝盒裏的輕薄布料被拿出來,輕輕搭到床尾。
修長的指尖轉而落到襯衫紐扣上。
卓翼雙睫低垂,不急不慢地解襯衫紐扣。
“你會要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