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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精致的牢籠

  第164章:精致的牢籠


    小鎮下起了鵝毛大雪。


    隻需要兩三個小時,整座小鎮就陷入了潔白的靜謐裏。


    沒有高樓大廈的遮擋,能直接看到遠處的田地。


    薑顰怕冷,又喜歡雪。


    穿的裏三層外三層的跟薑父薑母堆雪人。


    這會兒倒是不覺得腳疼了。


    站在屋簷下打電話的時厭,被一顆雪球擊中,散落一肩的雪白。


    他回眸,做壞事的薑顰正團著第二顆雪球要襲擊他。


    如今被他逮了一個正著,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直接將還沒有團結實的雪球丟過來,雪球到他跟前散開。


    沒有殺傷力,像是特意給他的一場局部有雪。


    院內喜慶的燈籠,大紅的喜字,在雪花覆蓋下,帶著濃濃的暖意。


    院子裏堆上了四個雪人,腦袋上點綴著小石子和紅蘿卜,薑顰還拿出了以前的圍巾給他們帶上。


    她跟時厭說:“你看,爸媽還有我們兩個。”


    時厭摸著她頭頂毛茸茸的帽子,彈去上麵的雪花,欲言又止。


    薑顰:“怎麽了?”


    時厭沉聲:“我要先回去。”


    薑顰臉上的笑容淡了淡:“不是,還有兩天嗎?”


    時厭:“我先回去,你兩天後再走。”


    薑顰抿唇。


    時厭去跟薑父薑母辭行。


    薑父薑母挽留無果,隻能把人送到門口。


    而薑顰從時厭收拾行李到要上車之時,都沒有開口跟他說話。


    時厭站在車前看著她,本想衝她招招手讓她過來,胳膊剛抬起來,還是他走到她身邊:“腿還沒好,這兩天就別亂跑了,雪化了也冷。”


    薑顰:“你……你就不能……多待兩天嗎?”


    過年又是他們的新婚。


    時厭搖頭。


    薑顰不想理他。


    時厭捧著她的小臉,笑了笑:“我不在,你不是才能好好休息休息,過完年還是要上班。”


    薑顰瞪他一眼。


    外麵雪下的正大,時厭沒讓他們往遠了送,在門口就開車離開。


    沒多大時間就隻能看到遠遠一個黑點。


    薑顰等車子看不到了,還站在遠處。


    薑母把她叫回家。


    ——


    時厭天黑時抵達四方城。


    直接去了時家。


    相較於薑家的熱切溫馨,時家偌大一個宅子,就像是一座精致的牢籠。


    單單是湊近,都讓人覺得窒息。


    陸萍也坐在客廳,看到他來,就讓他去樓上書房:“去叫你爸,吃飯了。”


    時厭點頭時,一身暗紅色旗袍的陳錦華就已經跟時少堇下來。


    兩人不知道方才在聊什麽,臉上都帶著笑意。


    保養得意,身體健康的陳錦華沒什麽老態,乍看之下起碼比陸萍年輕了十歲。


    除了有一個癡傻的二字,陳錦華的人生處處都比陸萍風光,比她好。


    陸萍顯然也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所以她要死死的拽住時厭這顆救命稻草。


    死死拽住。


    餐桌上,即使時少堇私下裏安排的人已經要跟時厭對薄公堂,麵上依舊是慈父模樣。


    “這幾天也不見人,去哪了?”


    陸萍謹慎的盯看著時厭。


    時厭淡聲:“出去轉轉。”


    時少堇擦了擦嘴,“轉轉,要去薑樓那種窮鄉僻壤?”


    時厭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鎮上的空氣不錯。”


    時少堇聲音冷了些:“是空氣不錯,還是……婚禮不錯?!”


    說著,就摔了手邊的杯子。


    正坐在陳錦華身邊的時昊被這忽然的動靜嚇了一跳,躲到了陳錦華的身邊,拽著她的袖子。


    陳錦華帶著他先上樓,樓梯走到一半,樓下已經陣風敵對起來。


    時少堇還沒有放棄給時厭找個門當戶對的名媛。


    換來隻有時厭一句:“我已經結婚了。”


    時少堇不承認那場婚禮,時厭淡淡回應:“民政局已經登記。”


    陳錦華帶著時昊回到房間,“這個時厭,比你父親要果斷的多。”


    時昊坐在椅子上,癡傻之色淡去:“那位薑小姐,是不錯。”


    彼時,樓下已經傳來陸萍教訓時厭的聲音。


    陳錦華嘲弄的笑了聲。


    時少堇:“你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結婚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經過家裏,如果不是現場的照片傳過來,我竟還不知道自己的二字已經有了這等大喜事!”


    時厭這是完全沒有將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這對於習慣掌控一切的時少堇,足夠他暴怒。


    “父親。”時厭疏冷裏沒有過多的神情變化:“我的婚姻,不會成為任何人的籌碼。”


    而他也不屑用女人攀上高峰。


    再一次的不歡而散,時少堇這次是真的動了怒火,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不再讓他進時家的門。


    時厭聞言隻是道:“那就謝謝時董。”


    陸萍拄著拐杖追出去,“站住!”


    在她走近時厭時,掄著拐杖就朝他身上砸下去:“誰允許你說出斷絕關係的話?!”


    “誰允許你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去跟你爸道歉!你去給我道歉!”


    時厭挨了兩下,眸色寡冷,“您該醒醒了。”


    陸萍最受不了的就是兒子不受掌控,捂著胸口要暈過去。


    時厭捏了捏手指,將她送去醫院。


    陸萍不肯接受治療,用死亡來威脅他。


    在她拿起水果刀的時候,時厭直接代她,冷冷劃破了手腕。


    隻是傷的不是陸萍。


    而是他自己。


    映紅的鮮血刺目,嚇壞了一旁的護士。


    陸萍更是直接震驚的要瞪掉眼珠子。


    時厭的縫了十幾針,他下手之狠,讓醫生都皺眉。


    這幸好是在醫院。


    周己來看望一個朋友,看到醫院樓下抽煙的時厭有些詫異:“時大佬?”


    時厭回頭,瞥了她一眼。


    此時夜色已濃,但他手腕上的綁帶太過醒目,不由得周己不注意到。


    “你受傷了?”


    時厭:“小傷。”


    周己:“薑顰跟你一起回來了?”


    時厭:“她兩天後回來。”


    周己:“你提前是……”


    “時先生,你母親情緒不太穩定,要找你。”


    在小護士聲音剛剛落下,時厭的手機就已經響起,是趙秘書打來的電話:“時總,淩晨的飛機票,已經發給您了。”


    周己對他時間安排之匆忙有些咋舌,回到公寓給薑顰聊天時,就將時厭的情況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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