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感動
第37章感動
知道女人今天可能回去的比較晚,賀行洲早早的從公司離開,本來準備直接到會場接她走。
走到一半又擔心萬一自己到的時候她還沒工作完,就近在路邊的一家店裏買了三明治帶著,想著不行就先在那邊對付一口。
到了會館,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賀明庭和女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賀行洲皺眉,眸色深了幾分,看樣子女人很不耐煩,於是剛要邁開步子過去幫忙解圍,突然餘光卻瞟到棚頂吊著玻璃的繩子斷了一根,那塊玻璃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砸到女人頭上。
賀行洲心裏一緊,一個箭步衝上去,偏偏賀明庭擋在他前麵,來不及多想,直接一把推到了他身上。
玻璃碎裂一地,碎片漸的老高,有一片直接戳進他大腿,鑽心的疼讓他忍不住皺眉,但根本顧不上自己,還是第一時間朝著女人看過去。
“賀明庭?你醒醒,你別嚇我!”
女人根本沒看到自己,而是對著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賀明庭大聲哭喊著。
聽著她顫抖的聲音,賀明庭隻覺得胸口更疼,也不知道是因為心疼她哭了還是嘲諷自己可笑。
“手機……救護車!”
楊安凝終於回神,起身翻找著自己的手機,轉頭之間,這才看見了賀行洲高挑陰鬱的身影,有一瞬間愣神,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救救你侄子!他,他……”
“……北湖路安泰酒店一樓禮儀廳,有人被玻璃碎片劃傷,出血較多,對,是穿刺傷,兩輛,嗯。”
賀行洲沒出聲,隻是淡定的掏出手機來打了急救電話,然後聲音平靜的報了地址,臨了頓了下,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又加了句。
再看看女人扯住自己的袖口的手,上麵滿是細細密密的小口子,是剛才被玻璃碎片劃傷的,臉上也有一處劃痕,此刻殷殷滲出血來。
可因為太激動,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你臉上有傷。”
男人聲音不大,跟周圍慌亂起來的人群相比幾乎是低不可聞的,女人這會兒也是情緒激動,根本沒聽到,又轉頭去忙活怎麽幫賀明庭止血了。
救護車來了,幾個人衝進來把昏迷的賀明庭放上擔架抬走,楊安凝抬腳就要跟過去,又突然想起賀行洲還在邊上,回過頭來看他。
“我跟到醫院,確定沒事就回來。”
“有這個必要?”
賀行洲怒了,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力氣大的嚇人。
“他畢竟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我不能就這麽不管了。”
這會楊安凝已經基本上淡定下來了,雖說對那人已經沒了愛情,但畢竟是舍命救了自己,怎麽都會有點感動,而且就在她眼前活生生的一個人流的滿地是血,也真的讓人心驚。
“你……”
賀行洲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女人已經掙開他的手,轉身跟著擔架的方向跑了。
“先生。”
另一輛救護車的人也下來,上下打量了一圈,直接朝著他過來,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背他上車。
“……”
賀行洲盯著女人離開的方向,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伸手在那人身上借了個力,一瘸一拐的挪進了救護車。
於雅琴趕到的時候,賀明庭已經從急救室裏出來了,楊安凝坐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看著自己手上的血,仍然是心有餘悸。
“到底怎麽回事?”
“伯母……”
“別叫我伯母,他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
楊安凝趕緊起身,頭垂的低低的。
“……是。”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到她臉上,打的她一時之間滿眼都是金星,差點沒站穩,摔倒在椅子上。
“你們楊家還真是掃把星家族,上次我兒子遇到危險就是跟你們楊家人在一起,這次又是?”
“伯母,你誤會了,之前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你給我閉嘴,你個喪門星,還好我兒子沒有跟你結婚,不然還指不定要讓你給克成什麽樣子,你現在給我滾,我兒子如果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於雅琴根本就半個字的解釋都聽不進去,氣急敗壞地指著楊安凝,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好。”
楊安凝心裏也清楚,這會兒解釋什麽都沒用,畢竟人家的寶貝兒子的確是為了救自己才傷成這個樣子的,還好是沒有傷到要害,不會有生命危險,靜養兩天就會好,否則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這件事兒了。
垂頭喪氣地離開醫院,楊安凝路邊隨手攔了輛車,直接報了別墅的地址。
距離事發已經過去兩三個小時了,賀行洲應該不會在會館等著,現在手機也落在會館,根本聯係不上他,隻能先回家了。
別墅裏黑漆漆的,一開門隻有洛芙拉撲了上來,不過似乎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警惕的往後退步。
“不是我的血,我也沒幹什麽壞事兒,不要這樣!”
楊安凝歎氣,抬眼看到男人拖鞋還放在門口,看來這是真的沒回來。
進了房間,拿起家裏的座機,想給他打個電話,手卻停在半空,尋思了半天又放下。
——她根本記不住他的號碼。
可是都這麽晚了還沒回來,難不成他真的在會館嗎?
楊安凝思來想去,還是放不下心來,想出去找他,可這裏是別墅區,想打到車最少要三十分鍾,手機不在沒法叫車,自己車也在會館。
“楊安凝你肯定是腦子出什麽問題了!”
可能是因為這一天經曆的事情,實在讓她有些疲憊不堪,居然真的腦子一時短路先回了別墅,現在想出去也隻能硬扛著走半個小時了。
夜晚的路上幾乎都沒有車子路過,想搭個順風車都沒可能,周圍隻有寒冷的夜風呼嘯而過,楊安凝裹緊自己的衣服,縮了縮脖子。
說不上是怎麽,心裏有害怕,更多的卻是空虛,眼前不停回想起賀行洲最後跟自己說的話,總感覺他眼神裏帶著點悲傷,也不知是為什麽。
“我肯定是瘋了……”
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就從來沒有見過他悲傷,畢竟向來隻有他讓人悲傷的份兒。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快要凍透了,總算是一邊寒顫,一邊打到了車。
哆哆嗦嗦的跟司機報了會館地址,人則縮到空調出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