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凌風子
洪荒殿的主殿大堂,寂靜的大殿之中,只有陸敘與凌風子。
這是陸敘第二次見到這洪荒殿的殿主,十八師姐他們的師尊。
凌風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面目清秀,頭插紫玉發簪,身穿紫色金邊白鶴道袍,腳踩一雙紫色踏雲靴。
看起來不過是一個瘦瘦弱弱的青年,但是,光看那一身衣著,便已經是讓陸敘提了提神。
這就是凌風子,現在洪荒殿的殿主,比如入門殿試那日鬥法台的凌厲,如今卻是又多了一份和煦。
此時,凌風子正面帶笑意,目不轉睛的盯著陸敘,那種神情,就好像是在看一件十分有趣的東西。
對方不開口,陸敘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
半響,凌風子才笑嘻嘻的說道:「初次見面,陸敘師侄!」
「拜見凌風子師叔!」陸敘連忙躬身恭敬的行了個禮。
「免了免了!」凌風子依舊是笑眯眯的,道:「小十八沒告訴你,我凌風子不看重這些禮節的么?坐,喝茶!」
旁邊有蒲團,陸敘盤膝下來,正襟危坐,桌案上有茶,餘溫裊裊,陸敘卻不敢輕易動。
看著陸敘拘謹的神色,凌風子笑了,道:「我說了,我們洪荒殿這裡,沒有禮節,你也不用拘束。好了,你的身份來歷,我全部知道,如今,你是我洪荒殿的座下弟子,雖然我是你師叔,但是你師尊不在,我凌風子就是代師授徒。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有什麼想問的,現在你問吧,今日,我盡量全部告訴你,為你解惑。」
終於等到了這個時候,但是,話臨到嘴邊,陸敘卻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凌風子也不著急,雲淡風輕的喝著茶,似乎是在等待陸敘的提問。
沉吟了半響,陸敘終於開口了,問道:「凌風子師叔,我師尊與凌雲子師叔,還有你之間是。。。。。。」
「他師尊道號凌霄子,嗯,沒錯,就是你們聽到的傳聞,當年那個打入太乙天宮的那個瘋子,三大天宮神靈榜第一的高手,他是我的大師兄,你的凌雲子師叔,也就是我的二師兄,我們師兄弟三人,共同拜在清源天尊座下,是最得意的三個弟子。」凌風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陸敘又問,道:「那凌霄子,我師尊去了哪裡?」
這一次,凌風子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自從太乙天宮一戰之後,大師兄被人追殺,之後,被謫仙符打中,身受重傷,修為失去九成九,與凡人無差。」
「為了什麼?」陸敘再次問道。
「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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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敘腦海里回蕩了半天,繼續問道:「那凌雲子師叔呢?他又去了哪裡?」
凌雲子答道:「我不知道。」
說完這句,凌風子頓了頓,語氣變得愈發的誠懇,道:「我真的不知道,幾年前,他感應到了大師兄流落到了南域,所以去南域尋找,然後,才遇到了你。你的身上,有天宮玉冊,這代表,大師兄將傳承送到了你身上。不過,我也不知道二師兄有沒有找到大師兄,或者,他們見面了,但是,大師兄並不願意回來。自從二師兄從南域回來,就閉關不出,之後,將洪荒殿交到了我手裡,就遁入了無盡虛空,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些年,我也試圖在尋找,但是,一無所蹤。」
凌風子最後一句話,為凌雲子,還有師尊的去向,始末做了一個總結。
陸敘這下子也算是明白了,當年,他在白沙城遇到的瞎子,也就是凌霄子師尊,並不是尋常的世俗瞎子,而是一個真正的有著通天徹地神通本領的人。
只是,當時他隕落了,失去了一身法力神通,才會流落到南域白沙城。
要不然,一個普普通通的世俗算命瞎子,怎麼可能指點自己去萬鬼窟。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一種緣分,也是冥冥之中的因果。
不過想起師尊當年,流落白沙城的時候,那種失落,平淡,寂靜,隱於市井之中,陸敘方才明白一切的起源。
可惜,當初他還年少懵懂,對修道界一無所知,他自然也看不出來,師尊是個有故事的人。
雖然沒能見到師尊和凌雲子師叔,但是,這次好歹是有了確切的消息。
陸敘甚至覺得,這個凌風子師叔不簡單,他肯定知道師尊與凌雲子師叔去了哪裡,只不過,現在不能告訴自己。
沉寂了半響,陸敘也是心完全靜了下來,又問道:「凌風子師叔,天宮玉冊,為什麼我只能打開第一頁,得到了封天八指。」
凌風子搖搖頭,嘆息一聲,道:「你師尊留下的法術禁制,這天底下,絕對無人能解,自然是要在該打開的時候,自己打開。你的師尊,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物,你是他唯一收入門中的座下弟子。小十九啊,我們師兄弟三人,你師尊最擅長戰鬥,神通之廣大,無人能及。我卻是最喜愛丹鼎之道,煉丹制符,有些心得。而你凌雲子師叔,最擅長卜卦周天推演之術,可是,他卻推算不出來你的命數。這麼多年來,我與你凌雲子師叔,收徒無數,你的十八位師兄師姐,基本上都是我與你凌雲子師叔的徒兒。唯有你師尊,從未收徒,你是第一個。」
陸敘靜靜的聽著,沒有回話,他心中也有疑惑。
凌風子問道:「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不知。」陸敘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我也不知。也罷,我且問你,修行為了什麼?」
「一為長生不死,二為逍遙自在。」
「是啊,每個人都這麼想,可是,修道之艱難,難過登天,逍遙自在,人處於世俗之中,又如何得逍遙,得自在?」
。。。。。。
一個時辰之後,陸敘推開殿門走了出去,殿外,十八師姐李師師依舊站著。
李師師道:「小十九,師尊可是問了你什麼?你不用回答我,師姐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