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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贈禮

  第49章 贈禮

    “先生在此等我,是有什麽事嗎?”


    秦恬問向了魏雲策,青年笑了一聲。


    “這事原是我粗心大意了,沒得第一次上課,就讓學生來臨自己的字。”


    臨他的字?


    秦恬想到了他昨日給自己的字帖。


    但魏雲策道,“那字帖是我寫的,本是有一位友人的弟弟,總說我那筆字特別入他的眼,央我寫一本字帖給他。我本來想把另一本字帖給你,不想昨日沒看清楚,將我那本給了你。”


    魏雲策說著,自嘲地笑著搖頭。


    “我還沒這麽厚的臉皮,讓學生來臨我的字。”


    他說著,將另一本字帖拿了出來。


    “這是我們魏氏從前一位姑祖母寫出來的字帖,在青州的閨閣之間還算有些名氣,也甚是得姑娘們的喜歡,這才是我要給你的。”


    秦恬聽說過他說得那位魏氏姑祖母,那是女皇元熹帝時期的人,在元熹帝在位提拔女子之時,便入過女子科舉,還得了高名,後在京做過女官,深得元熹帝看重。


    而元熹帝英年早逝之後,女官們備受排擠,汙名紛至,不少女官生前身後都不能留得好名聲。


    幸而魏氏門楣清貴,賢臣輩出,才保得這位魏雲策的這位老姑祖母名聲清正,還有字帖傳世。


    魏緲和何秋的字寫得出眾,便都是臨過這位先輩的字帖。


    秦恬當然不會拒絕這本字帖,在外麵的書肆,隻能買到仿本,仿本的字隻能描其形,不能刻其骨,但魏雲策給她的這本,必然不會是仿本,那便是那位女官大人的真跡墨寶了。


    魏雲策遞過來,她連忙雙手接下。


    “多謝魏先生,我日後必然勤加練習。”


    魏雲策溫和地點頭,鼓勵了她兩句,但又道。


    “這本帖子你好生練,至於我寫的那本,就扔了吧,不然可就是我的笑話了。”


    扔了?


    秦恬連連擺手,“先生的字亦寫的極好,怎麽能扔呢?”


    “我的字,又怎麽能與先輩、大家相比?不過勉強能看罷了。”


    秦恬並不這樣認為。


    昨晚她仔仔細細臨了他的字,那字確實不似閨閣常見之體,透著男子才有的陽剛之氣,可又不是一味的堅硬,於柔和處恰到好處。


    秦恬的字偏柔了些,正須得臨一臨這樣的字,改善幾分。


    她說不會,“魏先生的字亦有獨到之處,若先生不需要我還回來,我還想再好生臨摹一番。”


    她是真心實意的,魏雲策看了她一眼。


    “真不嫌棄?”


    “不嫌棄!”


    “那也不笑話我?”


    “怎麽可能?我敬重先生還來不及!”


    秦恬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了。


    魏雲策目光在小姑娘清澈的眼眸上,微落就收了回來。


    “莫要太敬重。”他道。


    秦恬一愣,沒明白這是何意。


    魏雲策緊接著又道了一句。


    “雖然是先生,但還不想自己感覺太老,畢竟,我認為自己還是位年輕的男子。”


    這思路,就仿佛亂林迷路一樣,讓人完全猜不到。


    這一刻,他不像是學生不敢直視的先生了,隻像林中那個亂林中坐下來焚香的人。


    秦恬沒忍住輕笑了出聲。


    隻是她這一笑,隻覺學堂那邊女學子們目光中的打量更加濃重了。


    她心下一收,正要問這位魏先生還有沒有旁的事,隻聽魏雲策已經開口了。


    “沒什麽事了,快去學堂吧。”


    說完,跟她輕輕點頭,轉身離了去。


    秦恬心下大鬆一氣。


    他前腳離開,魏緲後腳就到了此地。


    “大哥?”


    但魏雲策沒多言,隻應了一聲,就自小路上離開了。


    魏緲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緊跟在她身後的何秋,先是緊張地看向魏雲策,又在魏雲策走後,看到了立在學堂門前的秦恬臉上。


    她目光一下就定在了秦恬手上的字帖上,而後一路向上,最後落在秦恬臉上。


    莫名地,秦恬感覺她周身微有些冷意。


    ,,

    秦恬被暗暗議論了一天,但她又沒有做出什麽壞事來,不過是接了魏先生的字帖而已。


    不過連著收了人家兩本字帖,秦恬也不隻能開口道謝這般簡單。


    她問了老管事周叔,“是不是要送點什麽給魏先生?送什麽呢?”


    老管事一聽就道該送,“那位魏先生贈書,姑娘便回一方墨給他,以書對墨,想來文人會喜歡。”


    秦恬連道合適,“還是周叔想得周到,不過我手裏也沒什麽好墨。”


    秦周早就等著她這話了。


    “這可巧了,李二姑娘家今日在城中新開了一家筆墨鋪子。我已經替姑娘送了一份賀禮過去,正好姑娘手書一封,問候一下李二姑娘,順便問問他們家可有上等的墨,李家的生意做得穩當,這樣的好東西必然不會少。姑娘給他們開口,他們反而覺得姑娘與他們最是親近。”


    “哇!”秦恬忍不住撫掌而歎,“周叔想得真是太周全了,周叔同李大哥之間,我都瞧不出來誰更周全。”


    老管事連道自己哪能同李家公子一樣,“李公子管著李家幾十間鋪麵,多少的產業,老奴也隻能替姑娘籌謀籌謀。”


    但秦恬還是覺得他們不相上下,誇得老管事眉開眼笑。


    秦恬當晚就手書了一封賀信,順便提及了墨的事,沒兩天,李家就派了人上門道謝,帶來兩塊上好的墨。


    秦恬甫一打開那兩塊墨,墨香與中藥香料的氣息撲麵而來,但又很快融於空氣之中,剩下些淡淡的耐人回味的餘氣。


    李家的管事解釋說,這墨是蘇北一位製墨大家新出的墨,重用了中藥香料,有淡淡的藥香,與其他墨恰能區分開來,若做禮品,算得別出心裁。


    不僅別出心裁,更符合秦恬喜好侍弄草藥的性子。


    秦恬險些都要舍不得送人了。


    她又特特寫了一封信感謝李家,然後將兩塊好墨各自裝了起來。


    翌日恰有臨字課,秦恬這次沒再弄髒卷麵,認認真真默了一篇文章交了上去。


    魏雲策照舊挑幾篇點評,也把秦恬這篇挑了出來。


    秦恬的字當然不會是名列前茅的好字,而魏雲策道了一句。


    “進步以日而計。”


    旁人並不曉得那是誰的字,而魏雲策說完,目光落在了坐在最後的秦恬身上。


    秦恬大鬆了口氣。


    差生終於也有進步的一天了。


    下了課,她趁著眾人不注意,快步追上魏雲策,將墨給了他。


    “多謝先生指點,這是學生一點心意。”


    魏雲策麵露驚喜地挑了一下眉,忽的想到了什麽。


    “對了,你臨我的字的事情,沒有告訴旁人吧?”


    秦恬搖頭。


    魏雲策道那就好,“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可要被笑話了。”


    他說著,特特點了一個人。


    “尤其你兄長,到底與我同窗這麽多年,你可別讓他笑話我。”


    若是秦慎這幾日就在獵風山房,秦恬一定告訴他了。


    但他沒在,魏雲策這般要求,她倒是想起嫡兄對他不怎樣的評價。


    他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但也應了魏雲策。


    “先生放心,我不會說的。”


    魏雲策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就好。”


    *

    秦府,熙風閣。


    端午後的天氣一日熱過一日,可近來雨水不斷,整座城似被悶在了蒸籠之中,隨著暑熱的臨近而漸漸升溫。


    秦慎有些悶,立在庭院中,遙遙看向獵風山房的方向。


    連舟讓傅溫端了些清涼解暑的茶來給公子。


    但秦慎也隻看了一眼,無甚興致。


    傅溫能明顯得察覺公子這兩日,可真是吃了些被看管的苦,但他不太明白的是,前些日公子在獵風山房養傷也沒有出門,但可不似如今這般。


    傅溫暗暗思量之間,見連舟帶著人快步過來了。


    來人是姑娘那位膽小愛求神拜佛的小廝常子。


    常子有些怕公子,半低著頭不敢亂動,但公子看到他,臉色卻和緩了起來。


    “姑娘讓你來的?”


    常子連聲道是,從懷中取出一物奉了上去。


    “姑娘得了塊好墨,聽聞公子近來都在練字,特特讓小的送了過來。”


    傅溫看著,常小廝這話沒說完,公子嘴角就翹了上去。


    興致滿滿地打開那方墨,似是聞到了特殊的味道,眼眸亮了一下。


    “這總不能是她自己做來的,緣何還有草藥的香氣?”


    做墨這種事情,秦恬可不會。


    常子道,“是姑娘托李二姑娘尋來的。”


    一聽李家,秦慎幾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他不免想到了那李維珍。


    這樣別出心裁的墨,十有八九是那李維珍尋來的了。


    秦慎默了一默。


    但常子又從袖中拿出了一物。


    “姑娘讓小的送這墨給公子之前,還另配了個藥香囊,用香囊熏了一夜。這是清心消暑的香囊,公子若是習慣這氣味,可以放在書房裏。”


    那藥香囊清涼之意甚重,秦慎方才那點不易察覺的不快,立刻就散了。


    也是。


    李維珍不過是替她找墨,而她卻把墨,獨獨送給了他。


    秦慎神色溫和起來。


    “姑娘最近都好?可有什麽事?”


    常子道姑娘除了每日讀書,便是在家練字,時常侍弄草藥,偶爾帶著兔子出去吃草。


    秦慎幾乎能想到獵風山莊是何等清涼宜人、安靜祥和的模樣。


    可惜他去不了。


    罷了,隻要沒什麽旁的人旁的事就好。


    天下亂象紛至,能保得她那一方淨土,便足夠了。


    秦慎又問了常子些話,才允了常子回去。


    傅溫從旁看著竟然覺得酸溜溜的。


    公子對這個屢次護不住姑娘的膽小小廝,竟然相當不錯。


    而對他,自從端午節他跟丟了公子之後,公子如今可嚴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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