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商容的轉變
西伯侯帶著三十名隨從並兩車珠寶入朝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覲見大王,也不是找臣子為其開脫。
姬昌首先要做的事情則是熟悉朝歌城中的變化,他上次來商朝是幾年前的事。
西伯侯帶著幾個侍衛找了一家酒樓。要了幾樣家常小菜,一招手將小二叫了過來。他開口問道:「小二哥,這朝歌城中最有權勢的人是誰啊!」
客人招呼,夥計怎麼不來?待他聽到姬昌所問問題的時候不覺多看了西伯侯幾眼,心中卻在想這老傢伙人模狗樣的,別不是腦子裡有病吧,他大聲回答道:「客觀說笑了,別說在朝歌城,放眼天下也是大王最有權勢!」
錯了,弄錯了!西伯侯老臉一紅繼續問道:「我是說除了大王之外,哪個臣子在大王面前最吃香?」
「臣子啊!」店中夥計略微思考了一下答道:「聞太師說話最管用,此外商丞相乃是三朝元老,他說話大王也是肯聽的!」
店小二一邊思考一邊回答,亞相比干也是大王的紅人,以前微子啟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只不過現在淪為階下囚了!
夥計嘮叨個沒完,西伯侯卻受不了了,他打斷對方問道:「卻不知費仲、尤渾兩位大夫如何,不知道是否依舊得大王歡心!」
西伯侯假意詢問對方,西歧的探子只知道兩個佞臣死在了北海,至於其中詳細的過程卻不得而知,姬昌到是想了解的更詳細一些,其實他更想知道的是除了這兩個傢伙之外,朝中還有沒有其他的奸臣。
「費仲和尤大夫啊!」夥計先是嘆息了一聲,將他所知道的全部內情都告訴了西伯侯。
費仲一失足成千古恨,即便死了也抹不掉身上的污點,尤渾死得其所,到是落了一個好名聲,至少現在朝歌的百姓願意叫他一聲「尤大夫」。
「他們兩個真的死了啊!」證實了兩人死亡的消息西伯侯多少有點失落。奸/臣死了我兩車珠寶往哪裡送?
西伯侯心情沮喪的離開了酒樓。現在能夠幫他的只有聞太師和商容。一想起聞太師冷冰冰的雙眼姬昌就覺得害怕,他心中有鬼,自然不想再去面對聞太師!
他打定主意要在首相商容的身上下功夫。
西伯侯剛從酒樓中走出來,一個宮女匆匆走出王宮來到丞相府第,她向商容傳達了公主的請求:少時西伯侯將來府中求助,長公主要丞相將所有禮物全部都收下。
「這樣不好吧!」商容立即反駁道:「我乃商臣,又是百官之首,怎可隨意收受外臣禮物?」
商容一生清廉,他自然不想因為收了西伯侯的禮物而讓自己一生蒙上污點。
「丞相多慮了!」宮女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長公主有言再先,這是大尊的意思,丞相一生清貧,這些禮物就算是給您的補償了!」
「大尊的意思?」商容的臉上變得精彩起來:「既然如此,老夫恭敬不如從命了!」
大尊所慮深遠,每件事情都是為朝廷著想,就連尤渾這樣的人都為大尊所感,自願為朝廷犧牲。
為了大商,區區薄名又算得了什麼?若是真有流言我也不懼!
首相答應了宮女的要求。
「老爺,西伯侯前來拜會,不知您見是不見?」宮女剛剛離開,家中僕役就過來稟報有客到。
「見,既是老友到訪,我怎能不見?」商容冷笑了一聲,我倒要看看姬昌這隻老狐狸到底帶了多少禮物,居然連大尊都給驚動了。
曉是商容心裡有準備,幾十個西伯侯的隨從將禮物帶進大廳中的時候他還是震驚了!
無數的珠寶,各種奇珍全部都被擺放到客廳當中,商容看的眼花繚亂!
「西伯侯,你我都是故人,何必在帶這麼多東西呢?有事兒您說話啊!」商容故意謙讓道,他知道西伯侯有求於自己,斷然不會將禮物再帶回去的!
「哎!」西伯侯嘆息了一聲開始訴苦:「首相,我西伯侯一世英明,臨老卻做了一件糊塗事,我不該聽信臣子讒言,在朝廷忙於應付東夷族的時候出兵程國!」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西伯侯只能面對,這都怨他鬼迷心竅,在沒有確認朝廷一定會和東夷族動手的情況下對程國用兵。
只是這個機會他等了幾十年,再不動手自己就老了!
「西伯侯你不該啊,身為臣子,你怎麼能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皮之不存,毛將附焉?若是朝歌被攻陷,西歧能繼續存在下去嗎?」商容冷冷的問道。若是異族真的攻下了商國,只怕各路諸侯連宗廟都無法保存了吧!
姬昌這老狐狸為了先父的死一直耿耿於懷,處心積慮想要報復朝廷,難道說他心中就一點兒慾望都沒有嗎?或許季歷的死也只是一個借口吧,西歧姬氏所圖的是整個天下吧!
商容見西伯侯一直點頭聆聽自己的教訓,他的心也軟了,畢竟姬昌是西歧之主,領袖西方諸侯,總要給他留一點面子。
首相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現在大王正在氣頭上,你就讓他罵幾句,若是大王生氣,可能會將你關押幾天,只要留得性命在,其他一切都好商量,過些時候我再聯合聞太師等朝中諸臣上表將你放出來!」
西伯侯臉上一喜說道:「如此多謝首相了!」
得到令自己滿意的答覆,西伯侯高高興興的領著隨從出了相府,等到出了大門冷風一吹,他有點明白了:「商容,你真夠狡猾的,都說你為官清廉,可是你特么的怎麼將我的兩車禮品都收了,而且連謙讓一下都不用嗎?」
次日早朝升殿,聚集兩班文武,午門官啟奏:「西伯侯侯旨!」
西伯侯來至殿前,傳了奏本,亞相比干接本,傳於商王帝辛,帝辛只看了一眼西伯侯的認罪書就將奏摺扔到了地上。
帝辛對著黃門官說道:「來者何人,讓其唱名而入!」
旨意傳下,西伯侯只得隻身來到大殿門口,跪地拜曰:「罪臣姬昌,參見我主!」
西伯侯匍匐著進了大殿參拜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