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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東陽站在飛梟背上,從空中向下看,整個大龍山被一覽無餘。這裡有著人行走過的明顯痕迹,從跡象來看明顯是有兩波人在追逐。而且兩波人的留下的跡象很不一樣……


  山坡上有人有劃過去的痕迹,人比較少,看來妙嬋應該是至少和一個人在一起。而另一種跡象,他們至少是十個人,武功絕對不會弱。他們的腳步很輕,踏在雪地上,只留下了很淺的腳印。


  不過和妙嬋在一起的那個人,很奸詐啊!

  李東陽看著冰洞里的死屍,以及散亂的陷阱。周圍被破壞的很亂,那群殺手應該很憤怒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李東陽眉頭緊皺,不再多想。告訴飛梟繼續追尋妙嬋……


  泗水江邊,李東陽從飛梟背上跳下來,仔細的去尋找每一絲線索。


  妙嬋的氣機到了這裡似乎消散了!

  李東陽冷冷的看到江邊已經徹底冰冷的屍體,眼中平靜如水,似乎有點意思了。


  李東陽步行觀察著周圍死亡的氣息。一轉眼,來到了那個無頭屍體旁邊,皺了皺眉頭,踏出一步,立刻出現在了十丈開外。


  又死了一個。


  李東陽看著樹林里被殺的兩人,眼中有了些驚訝。一個用刀高手,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我久不出世,江湖上又出現了一位宗師?看著刀痕的中留下的刀意和威力,隱隱約約已經有了二品小宗師的感覺。不過卻是很殘暴的刀法……


  李東陽眺目看向江邊,妙嬋現在算是安全了!

  李東陽一步躍到空中,踏上了飛梟背上。他打算順著江去找妙嬋,只有水的稀釋才能隱藏人的氣機。


  ——————


  山腳下,山坳中。


  雲長風艱難的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感到身上有人壓在他的身上,明月柔軟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前,感覺不錯!

  不過你趴在我身上睡覺是什麼意思?

  雲長風嘴角微揚,可愛的女人,明明非常害怕卻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不是說,不會回頭了么。


  這個女人救了他,在面對艱難的生死抉擇之前,她選擇了回程救他。雲長風很感動,其實他並沒有把握殺掉六個灰衣人,哪怕是一半都沒有,不過生死之間,只要有一絲機會他還是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李妙嬋的臉上很臟,就像一隻調皮的小貓,到處亂跑,結果卻是像掉進了灰里爬出來的一樣。


  雲長風眼中充滿了感動還有溫柔,這個女人為了救他,做的很艱難,很讓人心疼。


  看著明月像一隻小貓溫柔的趴在他的身上。雲長風覺得心中很溫暖,好像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都快忘記了人還有被關心的幸福。


  女人這輩子你別想逃走了!

  突然,看到了明月破爛的衣服下,玉腿上的血塊。他的眉頭緊皺,艱難的用手臂撐起身子,輕輕的把明月從身上抱下來,溫柔的把明月放在樹洞里,給她蓋上獸皮……


  雲長風撕下明月衣服上的一角,當成毛巾,包裹了些雪,慢慢的融化它。等布上浸入了水,輕輕的擦拭著明月小花貓似的臉。


  雲長風的手很輕,很溫柔,一點一點的擦拭著明月的臉頰。娥眉彎彎如柳葉,俏臉尖尖似瓜子……不小心手指觸到了她的臉,皮膚滑嫩如絲,讓人不忍褻瀆。


  擦乾淨明月的臉,雲長風靜靜的看著她,有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就一直這樣看著她也挺好。


  雲長風給爛布換了水,開始擦拭她受傷的玉腿。他更加的小心去擦拭她的傷口,好像是在清潔絕世瑰寶。


  雲長風清理完傷口,又給她包紮好。她還在熟睡,安安靜靜的像一隻小貓那樣乖巧。看來她確實太累了!讓雲長風不由得有些心疼。


  雲長風慢慢的蹲下來,好像怕是弄出任何一點聲音似的。溫柔的看著她,她又開始笑了,笑的很高興,漸漸的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真的是好美,好可愛。讓人忍不住驚嘆。


  雲長風的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伸出手指輕輕的點在了酒窩上,眼睛一直注視著自己的手指下的臉。


  明月感覺臉上有點癢,慢慢的張開眼睛,剛醒來就看到這個混蛋竟敢摸她的臉,她忍不住猛的一拳打了過去。


  「砰」雲長風的鼻子又被打出了血,雲長風面無表情的用手摸了摸鼻子,為什麼自己的手那麼賤!明月你好暴力啊!這樣真不可愛。


  明月是越看雲長風就越生氣,老娘我……哦,不,要淑女。本小姐那麼辛苦的救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還敢冒犯我,這人就是個猥瑣男。


  「雲長風你在幹什麼?」李妙嬋冷冷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


  雲長風訕訕的笑了笑,捂住受流血的鼻子,很認真的說:「你的臉上有髒東西,我在幫你擦……你信嗎?」


  明月恨恨的咬牙說道:「你會相信你的話?」


  雲長風虎著臉,認真的點頭,說:「我相信」


  明月「……」


  「翻過這座山,就能回去了」明月面無表情的說道。其實明月到山頂去找草藥的時候,就已經將周圍的環境觀察清楚了。不過這個混蛋竟還不知恩圖報,算了,反正我也是還他的救命之恩,蓋不相欠了!


  雲長風語氣有了絲傷感,說:「哦,那再休息一會,就走吧。」


  明月搖了搖頭,淡淡的說:「現在就可以走了,免得夜長夢多。」


  雲長風仔細的看著明月,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還引來了她的白眼。雲長風笑著說:「恩,早點走也不錯,要不要找點東西吃再走。」


  明月搖了搖頭,慢慢的站起身來,有點虛弱,差點摔倒,要求雲長風給她找一根木棍拄著走路。


  一路上他們都很沉默,沒什麼話說。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這一次共同經歷了生死,不過是一場意外,也許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一聲鳥鳴,打破了沉默的氣氛。雲長風趕緊拉著明月的手躲到山樹后,神情嚴肅的說:「有危險……」


  明月見他拉住自己的手,不由的想把手從雲長風邪惡的大手裡掙脫出去,只聽見正在側耳的雲長風,看都沒看她,低聲說:「別鬧,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明月咬牙切齒的看著雲長風,心想你鬆開我不就得了,混蛋又占我的便宜。


  天空中,李東陽一腳踏在飛梟的背上,借著力一下子落到離雲長風他們不遠的地方。


  李東陽的目光一直盯著雲長風他們藏著的位置,慢慢的走近,雲長風和明月聽著漸漸的腳步聲,也越來越緊張。


  雲長風一把鬆開明月的手,壓低嗓音,快速的說:「等會我會出去纏住那人,你趁著機會逃走,回去叫人來幫我。


  明月欲言又止,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看著他一下子閃了出去。


  來人一襲白衣,銀色的髮絲格外醒目,身上無以倫比的修竹剛勁之氣,有了絲儒雅的感覺,黑的發亮的眸子有青光一閃而逝,不過最讓雲長風嘖舌的是這個白人竟然比他英俊……


  雲長風將長刀抗在肩頭,打著擺子,晃晃噹噹的走到李東陽面前,嘻笑著說:「你是來殺人的?」


  李東陽一臉平靜的看著他,一言不發,好似仙人不理凡事。


  雲長風樂了,勾勾手,示意他來吧。突然雲長風用盡全身氣力一刀砍向李東陽的脖子。在刀將要砍中李東陽的脖子之際,雲長風卻怎麼也揮不動長刀了,李東陽用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了刀鋒。


  李妙嬋躲在樹后,看到了白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飛快的跑了出來。


  雲長風看到跑過來的傻妞,很著急,不再管刀,鬆開刀一把退到明月身前,低聲說:「你傻啊,為什麼不逃,不用擔心我,快走……」


  李妙嬋翻了個白眼,想死了嗎?誰擔心你了,敢罵本小姐傻,不過是看在你這麼關心我,就放過你了。


  李妙嬋一把推開雲長風,快速的跑到李東陽面前,一把抱住了李東陽,李東陽笑了笑,說:「我來晚了,怪我嗎?」


  李妙嬋搖了搖頭,小聲的笑著。


  雲長風看傻眼了,大姐你這是什麼情況。還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們摟摟抱抱算怎麼回事,快給我鬆開,雲長風眼神兇惡的盯著李東陽。


  李東陽看著他,點了點頭。


  驢草的!你什麼意思,感情我才是多餘的!你個小白臉。


  李妙嬋鬆開了李東陽,又哭著說:「爺爺,你的頭髮?」


  李東陽摸摸她的腦袋,細聲說:「沒事的,爺爺帶你回家」李妙嬋是他李東陽唯一的嫡親血脈,因為他必須隱居,所以每一年才可能相見一次。李妙嬋從小唯一的親人是他爺爺,是她最愛的人,無論她在外面如何強勢,在爺爺面前她始終都是柔弱的小女孩。


  李妙嬋點了點頭,一臉微笑的看著白髮李東陽。她很明白他頭髮白髮到底意味著什麼……


  雲長風聽到這些,會心的笑了笑,一臉感動的看著,重逢的爺孫二人,多麼感人的畫面啊。心想:這老頭看著比我還年輕,竟是明月她爺爺,看來這老頭很牛啊。


  雲長風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說:「呵呵,前輩我們不打不相識啊。」


  明月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可是這貨沒什麼反應。


  李東陽笑了笑,說:「多謝小兄弟救了我孫女,多謝了。」


  雲長風一臉正義的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的職責。」


  李東陽一臉奇怪的看著他,說:「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向我提一個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我都可以幫你一次,哦對了,還不知你的名字?」


  雲長風一臉尷尬,笑著說:「晚輩雲長風,我想要什麼都可以,那我想要你的孫女……懷裡的玉」雲長風可不敢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他能明顯的感受到李東陽露出的一絲殺氣,他敢保證自己如果真的對明月有企圖,估計自己走不出這裡。


  明月就簡單多了,聽到雲長風的前半句,幾乎恨的要掐死他。


  明月想也沒想把青水玉扔給了雲長風,淡淡的說:「你我蓋不相欠」


  雲長風微微一笑,說:「本來就不曾希望你欠我什麼」雲長風在心裡想,你的玉在我手裡,就當定情信物了!女人被爺盯上了你別想逃。


  李東陽笑著,拍了拍雲長風的肩膀,說:「跟我們一起走,如何」


  雲長風微笑著,搖了搖頭。


  李東陽點點頭,笑著說:「告辭」


  李東陽拖著明月一把跳到了飛來的飛梟背上。明月轉眼看了雲長風一眼不知在想什麼,雲長風報以微笑。


  一轉眼,李東陽他們就消失在空中。


  泗水江里的流水,終究只是群山的過客。別離多,卻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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