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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章 守得雲開見月明

  一回到家,早已按捺不住的季小爺就開始「磨刀霍霍」向北悅了。


  只可惜他還沒展現出那持久性的戰鬥力,兩個人的幸福時光就被一個電話打破了,老太太打來的,讓他們今晚回家吃飯。


  終究是躲不過去,北悅哀嚎一聲,抄起旁邊的枕頭砸在季南霆的臉上,兩個人懨懨地躺了下去。


  一看時間也不早了,兩個人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去商場給長輩買些禮物,婚後第一次去鄧家,總不能空著手去。


  裝了滿滿一後備箱的禮盒、水果,北悅還是覺得不夠,又催著季南霆去海鮮市場,挑了幾隻很肥嫩的螃蟹。


  很多人都覺得夏天是吃海鮮的季節,實際上冬天才是,因為冬季是海鮮的休眠期,所以大多數海鮮都非常的鮮美,尤其是梭子蟹。


  「冬季是梭子蟹的蟹膏期,這個時候營養最豐富了,蛋白質也高,對老人家的身體有很好的滋補作用。」


  季南霆拎著一袋蟹,聽媳婦跟個美食專家一樣在跟他普及營養知識,不由覺得好笑,「你什麼時候對海鮮這麼有研究了?」


  北悅是個吃貨不假,但她僅限於吃,不熱衷做,如此侃侃道來令季南霆不甚惶恐。


  「父親告訴我的,阿公喜歡吃蟹嘛,以前每年這個時候,我爸都會特意托熟人挑一些梭子蟹給阿公送過去。」


  「還真是。」季南霆笑道:「我聽外公念叨過很多次,他那些徒弟裡面,屬北司令最孝順貼心。」


  提及父親,北悅眼底又露出幾分黯然。


  季南霆看在眼裡,握一握她的手道:「別難過了,我聽外婆說,有關部門已經重新開始審查北司令的死因了,上面有不少人覺得當年對他的處罰過重,要重新考量北司令生前的功過,不過現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外婆不讓我跟你說。我纏著舅舅問了幾句,說翻案的可能性十之八九。」


  突如其來的喜訊,讓北悅完全怔在了那裡,獃獃地看著他,「是,是阿公的意思嗎?」


  可是上一次她那樣哀求他,也沒能求得一絲轉圜,怎麼會突然間……


  難道是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


  季南霆環顧一下左右,低聲道:「這裡人多,先上車再說。」


  發動車子往鄧家的方向駛去,季南霆緩緩跟北悅說著,「外公馬上就要退了,他年輕時候的脾氣比現在更甚,完全是『嚴酷派』的代表,其實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滿,只是敢怒不敢言。北司令的案子,絕對是重中之重,這次也是借著他退休之風,新上任的書記總要燒上三把火,這只是其中的一把火。」


  北悅從小耳濡目染的,對政治上的東西也懂得兩三分,聞言不由蹙眉,「那阿公,會不會有事啊?」


  「不會。」季南霆淡淡一笑,「你知道即將上任的書記是誰嗎?」


  北悅搖搖頭,這些尚未公布的秘聞她當然不會知曉。


  季南霆用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個「劉」字,北悅微微一怔,猛然間醍醐灌頂,「你說的是……」


  他點點頭,示意她不要說透、也不要說全。


  北悅心裡已經翻了個個兒,她知道季南霆說的人是誰,那位大人物是鄧書記的老戰友,卻也是他的死對頭,曾經一度還爭搶過父親。


  雖然後來父親拜到了鄧書記門下,但那位劉姓書記對父親一直讚賞有加,當年父親的事情鬧得那樣轟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劉書記對父親的維護。


  說白了,兩個人都是惜才重才之人,北悅之所以現在還對阿公敬重有加,就是因為知道,他對父親是「愛之深,責之切」。


  季南霆沉吟片刻,「外公的隱退,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還有一個人,為北司令的事情出了不少力氣。」


  北悅思緒被他一句話拉回來,不禁問道:「誰?」


  季南霆看著她,道:「盛伊凡。」


  北悅微微張了張嘴,又緊緊闔死唇,看著他一言不發。


  季南霆等了個紅綠燈,又左拐彎繼續往軍區大院行駛,「雖然我很不想在你面前說他的好話,但一碼歸一碼,上頭就是想要為北司令翻案,也需要一個恰當的契機。盛伊凡向有關部門遞交了不少報告和材料,也被諸多人物接見過。舅舅說,如果資料經過核實無誤,就要對靳文耀和你母親進行調查了。」


  北悅心怦怦直跳,她原以為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再無充足證據來為父親翻案,沒想到,竟還有希望……


  她眼圈倏地紅了,這麼多年的努力和等待,如今終於有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季南霆握緊她的手,薄唇微微一抿,「還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北悅情緒還沒有完全斂乾淨,紅著眼睛問,「什麼?」


  「盛伊凡已經被確診胃癌,還患有間歇性的狂躁症,他已經向上面申請轉到北城精神衛生中心了。」


  北悅再次僵住了,整個人如遭雷擊,神經一時間都有些恍惚。


  胃癌。


  難怪見到他的時候,他臉色那麼蒼白,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她喉嚨重重一梗,「你剛才說什麼,狂躁症?」


  「是。」


  季南霆點點頭,用盡量平坦的語調說:「醫生說是由於他曾經長期被人注射一種藥物刺激到了腦部神經引發的,這種間歇性狂躁症不發作的時候為0級,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可一旦發作起來就是4到5級,情緒會非常不穩定,會莫名興奮、容易被激怒,甚至會衝動、傷人,而患者往往控制不了自己。」


  北悅一字一字地聽著,表情陷入一種持續發懵的怔忡當中,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所以,那天晚上……」


  「從診斷報告來看,那天晚上他對你施暴,就是狂躁症發作之下的行為。」


  北悅猛地把頭轉過去,不知為何,莫名一股心酸的感覺襲上心頭,連帶著鼻尖一酸,兩行熱淚堪堪掉落下來。


  她一直不願意回憶對她而言如同噩夢一般的那一晚。


  盛伊凡如同一隻暴躁而又陰戾的獅子,危險又懾人,他像一個窮凶極惡的囚徒,掙脫了束縛住他的牢籠,將他陰暗的那一面完全解放了出來,他罵她、打她、羞辱她,扇她耳光,撕扯著她的頭髮,不停地拿皮帶抽她,他用手死死捏著她的肩胛骨,像是要給她捏碎,太痛了、痛得無法呼吸……


  那個時候,她唯一的想法是——護住孩子。


  第二個想法是,如果孩子沒了,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她會和他同歸於盡、魚死網破。


  如果,沒有肚子里的兩個孩子,她也不會老老實實躺在那裡讓他打;如果,那天不是季南霆及時趕到,她相信她和盛伊凡一定是後面那種結果。


  不還手,不是因為沒有還手的能力,而是投鼠忌器,她不怕傷到自己,而是怕傷到兩個寶寶。


  人家是「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她是「女子本剛,為母則弱」。


  現在仔細想來,那天晚上盛伊凡的種種表現確實不對勁,或許從那個叫Moon的女人出現,他對她動手的那一刻,狂躁症就已經開始發作了。


  突然想起什麼,北悅猛地轉回頭去,「你剛剛說盛伊凡被長期注射一種藥物,是不是Moon乾的?」


  這次換季南霆一驚,「你也知道Moon?」


  北悅蹙緊眉頭,回憶起來,「那天晚上,盛伊凡要跟我求婚,後來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出現了,她說她叫Moon,是盛伊凡的妻子。」


  「你知道,這個Moon是什麼人嗎?」


  一頓,他沉聲道:「她是緬甸最大的販毒團伙的老大沙坤的女兒,沙坤已經被捕入獄了,而將他親手送進監獄的,就是他的女兒——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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