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章 臉和才華成正比
北悅走了一天一夜了,音訊全無。
季南霆一想到她跟盛伊凡在一起,心口就像刀割一樣疼,墨黑的瞳仁盯著手中澄黃色的液體,狠狠灌下一大杯!
不時有妙齡少女過來搭訕,季南霆就像一個冰坨一樣,提不起半點興趣,不耐煩地推開,「滾!」
「有沒有搞錯啊?本小姐親自出馬都拿不下來,這男人該不會是個Gay吧?」
「滾一邊去,你才是個Gay呢。」
靳菁菁瞪著一雙杏眼,強橫地把季南霆周圍的女人都撥到一旁,引來一堆人的不滿,「我擦,你丫誰啊?憑什麼推人?」
「這是我男人,我是他女朋友。你敢勾引我老公,我不但要推你,還要打你呢!」
靳菁菁說著,一巴掌就朝人臉扇過去,很快就被人扇回來,引發一場混戰。
季南霆擰了擰眉,嫌太吵,端著酒杯就轉移到一旁喝酒去了。
不一會兒,靳菁菁腫著臉,頭髮凌亂地走到他身邊,哭唧唧:「南霆哥,你都不管我的,眼睜睜看著她們打我……」
「你自己找打,怨得著別人嗎?」季南霆話音里沒有一絲感情,態度漠然至極。
靳菁菁委屈死了,抬手擦著眼淚,「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砰!」
季南霆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吧台上,只聽清脆一聲響,酒杯登時碎成了花,他眼瞳里透出懾人的殺氣,「滾-蛋!」
靳菁菁一時嚇得都忘了哭,被旁邊一堆姐妹拉走了,秦露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唇角冷幽幽地勾了勾。
「自不量力。」她慢吞吞從嘴巴里吐出幾個字,邁步走到季南霆身邊。
指骨輕叩吧台,聲音甜美,「一杯瑪格麗特,謝謝。」
調酒師認出她,驚喜道:「你是秦露?」
「是我。」秦露笑容婉轉動人,沖他眨眨眼睛,「小點聲,別驚動了別人。」
調酒師猛點頭,趕緊給她調好一杯瑪格麗特,臉上難掩興奮,小心翼翼地問道:「一會兒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
秦露心裡有些不耐煩,臉上卻還掛著溫和的笑,「好啊,我先陪我朋友喝兩杯可以嗎?」
調酒師猛點頭,望向一旁的季南霆,彷彿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季南霆自顧喝著,沒理會旁邊的女人,他沉浸在自己的離愁別緒中,渾身散發著悠涼冷漠的氣息,好像對周遭事物漠不關心。
秦露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盯著他完美稜角分明的側顏,只覺得像是暗夜中盛開的罌粟,透著致命的吸引力。
以前為什麼沒覺得他這麼好看呢?
或許那時因為他是北悅的男朋友,她便自覺地從她的射程範圍內將他剔除了,可是現在,他是單身,她也是單身。
「你明天還要幫我錄新歌的Demo,酒喝多了傷嗓子,怎麼唱呢?」
季南霆沒有回應,只自顧喝著酒,神情冷漠而疏離。
秦露托著下巴,看著他杯中的酒,「有這麼好喝嗎?那我也嘗嘗看……」說著,便要去拿他的酒杯,季南霆猛地往旁邊一撤。
他神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冷冰冰說了句「靠嗓子吃飯的人怎麼可以喝酒」,便將她手邊的瑪格麗特也拿走了。
「給她一杯白開水。」他冷冷對調酒師說,話音不容置喙。
調酒師愣愣地「嗯」了一聲,忙倒了一杯水給秦露。
秦露看著手邊的白水,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聲音裡帶著撒嬌的意味,「哪有人進酒杯喝白水的啊,季總,你管得太嚴了吧。」
季南霆依然沒有回答她,繼續像喝水一樣往肚子里灌著酒,喝得多了,臉頰染上淡淡粉色,容顏愈發好看。
秦露就這麼托著下巴獃獃地看著他,想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不做電影明星真的是太可惜了。
自從簽約他的工作室之後,她才知道一個人的臉和才華,是可以成正比的。
以前她粉靳尚,除了粉他的那張臉,就是粉他清潤磁性的歌喉,可她在錄音棚第一次聽到季南霆唱歌的時候,簡直驚為天人。
當時他在為靳尚錄一個前奏,完全不帶任何伴奏的清唱,一張口,嚇了她一大跳。
他的音色非常好聽,高音高亢響亮,低音纏綿溫柔,氣息控制得相當好,唱功絲毫不亞於靳尚。
她這才知道,原來靳尚好多歌曲裡面的和聲,都是季南霆唱的,包括一些編曲、伴奏、鼓點,都是由他參與制作完成。
靳尚錄製新專輯的時候,裡面好幾首主打歌季南霆也錄了一版,當時靳尚就捶著他的肩膀說:「丫的幸虧你沒進樂壇,不然還有兄弟混的份兒嗎?」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她深以為然,這年頭能夠自己作詞作曲、還能唱得這麼好的歌手,真的是鳳毛麟角。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為什麼北悅卻不懂得珍惜呢?
這人吶,都是貪心的,她都有了盛伊凡,卻還是想要季南霆死心塌地的守護著她,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抽刀斷水水更流,酒入愁腸愁更愁,季南霆烏黑的眼眸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漸變得迷離起來,搖搖晃晃地在吧台栽了下去。
「季總……」秦露忙扶他一把,這一不小心男人的腦袋就碰到了她的胸處,激的她心神一盪。
她雙頰染上緋紅,讓季南霆的胳膊架在自己脖頸上,心念一動,招手喚酒保過來,讓他到後面開一間房。
架著季南霆走了兩步,眼前忽然有人擋住了她前進的路,她一抬頭,見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這位女士,請問你要帶我舅舅去哪兒?」來人環臂問她。
秦露一愣,舅舅?
鄧朵兒冷哼一聲,她知道自家舅舅長得招人,從小到大主動投懷送抱的不少,她一看這女人就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人扶著啊。」
朵兒將季南霆從秦露懷裡強行接過來,嬌小的身子根本撐不住他的重量,林燁「哦」一聲,趕緊把自家少爺扶住。
看著醉成一灘爛泥的男人,朵兒狠狠皺了皺眉,這是喝了多少啊,回家肯定又是一場官司。
帶著人要走,秦露在後面急急地喊,「等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跟季南霆什麼關係?」
朵兒回頭,冷淡道:「我姓鄧,叫鄧朵兒。季南霆是我舅舅。」
秦露不由抿了抿唇,竟是鄧家的人。
她定睛端詳秦露半響,將將認出來,眯了眯眼,「我好像見過你,你是我舅舅公司的員工是嗎?你的模樣,變化了不少。」
一句話,讓秦露又是訥言,她剛剛去開了眼角,下頜骨也削了一下,有時候對著鏡子,自己都得辨認好一會兒。
鄧朵兒瞭然,沒什麼表示,只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你照顧我舅舅」,就帶著季南霆離開了。
可秦露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她的譏諷,大概在她的眼裡,她是那種趁機上位、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吧……
看著季南霆離去的背影,秦露暗暗攥了攥手,眼底閃過一絲惋惜,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她懊惱地咬了咬唇,忽然覺得有兩道滾燙的目光在不遠處盯著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就對上了伍媚一雙泛著寒意的媚眼。
伍媚站在酒吧二樓的位置,指間叼著煙,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邪氣而危險,直接看透她的心。
秦露整個人渾身一哆嗦,像是被人當場抓包了一樣。
這又不是紅五星,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猛地想起來,何止紅五星,長安街的酒吧,哪一家沒有伍媚的股份,她出現在哪家酒吧,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伍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啟紅唇,慢吞吞的說了兩個字。
隔得那麼遠,秦露自然聽不見她說什麼,可是她卻很清晰地認出了她的口型,伍媚說的是——「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