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 我們回家好不好
想到這裡,秦露雙頰微微泛紅,沒來由的有些害羞。
但下一刻,她就猛地意識到,季南霆是北悅的男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同樣朋友夫也不可心存幻想。
雖然在北悅心裡,自己未必是她最在乎的朋友,可北悅可以不仁,她卻不能不義,不然自己成什麼了呢?
秦露眼底閃過濃濃的失望,可能自己這輩子註定與愛情和婚姻無關,靳尚不屬於她,季南霆也是她不可企及的……
如果,如果能夠早點認識他就好了,秦露看著眼前丰神俊逸的男人,這樣想。
剛剛失神片刻,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昏暗擁擠的小巷冷不丁地冒出一夥虎背熊腰的大漢,個個拿著棍子,凶神惡煞。
季南霆眉峰微微一豎,來的人還不少,正好剛才熱完身了,武力值剛剛上升到準備戰鬥的狀態。
一根煙剛剛抽完,他又點著一根,希望這次能打得久一點,至少也得把這支煙抽完吧,不然還真是沒什麼意思。
幫手終於來了,閆震總算找回來了幾分顏面,他就不信了,二三十號人一起上還能對付不了這小兔崽子一個,累也累死他!
「都給我上,不許手下留情,能廢掉這小子一隻胳膊一隻腿,老子重重有賞!」
他一聲令下,那伙人氣勢洶洶地從小巷的兩頭把季南霆包圍住了,齊刷刷地撲上來,手起棍落,全沖著他的胳膊腿兒招呼。
「南霆,小心!」
秦露急喊一聲,見他深陷囹圄,恨不得衝上前去幫他,卻被閆震緊緊抱住。
閆震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又恢復了那不可一世的囂張嘴臉,「寶貝兒,沒想到你還是局長千金呢,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了。」
「哼。」秦露根本不給他好臉兒,「我爸是不是局長,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我叔叔沒兒子,就我一個侄子,寶貝得很。回頭我跟他說一聲,讓他幫我去你家提親,你說好不好?」
秦露看著他醜惡淫|盪的嘴臉,直接往他臉上啐了一口唾沫,「呸,也不撒潑尿照照你那個熊樣,你配嗎?」
「臭婊|子,老子抬舉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女神了?」閆震擦了把臉,氣得要抽秦露。
巴掌剛揚起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個身影直接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閆震猝不及防,「哎呦」一聲,差點摔個狗啃泥。
耳邊傳來一聲厲喝,「我的人你也敢打,不要命了嗎?」
秦露看著突然出現的北悅,眼皮倏然一跳,她剛剛那句話那氣勢,簡直跟季南霆如出一轍。
「你沒事吧?」北悅問秦露。
秦露白著一張臉,輕輕搖了搖頭,又猛地抬起頭,「南霆他……」
北悅目光在閆震身上短暫停留,就循著秦露的話音看向身陷重圍的季南霆,面孔一下子冷下來,眸中滲出犀利的冷芒。
伍媚晃晃悠悠地從裡面走出來,一掃眼前的形勢,「呦,挺熱鬧的啊,難得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能聚這麼多人。」
秦露一臉嫌棄地朝她看了一眼。
伍媚瞅回去,「看我幹什麼?老娘就是行為放蕩,道德敗壞,言語粗鄙,我樂意啊,你管得著嗎?」
秦露抿抿唇,她知道伍媚是在為她說的話生氣,可她說的,都是事實啊。
如果不是因為北悅,大概她怎麼也不可能跟伍媚這樣的人成為朋友,其實她平時最瞧不上她這種風騷妖艷的女人,她也是納悶,不知道像北悅這麼正派規矩的優等生,怎麼會和伍媚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近墨者黑,她瞧著北悅也是越來越放浪形骸了。
北悅沖閆震走過去,直接扯下他腰間的皮帶,三兩下就將人綁在一旁的柱子上,甩給伍媚一句,「顧好秦露。」
伍媚淡淡「嗯」了一聲,示意她儘管去救季南霆,這是她的地盤,還能讓別人傷了她的朋友不成?
閆震被綁在柱子上,氣得哇哇直叫,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給綁了?
伍媚走過去踹了他一腳,「好好獃著,瞎叫喚什麼。」
……
北悅看到昏暗的燈光下,季南霆赤身空拳,對陣一圈大漢,嘴裡還叼著煙,漆黑的眉犀利的眸在路燈下愈加深刻、凌厲。
這樣的季南霆,無疑是爆帥的,北悅在承認這一點的同時,也在心裡冷冷一哼,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耍帥?!
她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面無表情地衝上前去,對準和季南霆動手的大漢後腦勺就是狠狠一棍子,毫不含糊,打昏了算完。
皚皚人群中,季南霆的眼神跟她對上,兩個人不用說話,也能明白對方的心意,不用客氣,照死了打。
說是這樣說,但兩個人畢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謀財害命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在軍校他們接受的都是最正統的教育,除非面對真正的敵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可傷人性命,畢竟生命是很可貴滴。
不傷性命有不傷性命的打法,北悅和季南霆都修過「人體」這門課程,知道人身上哪處是軟肋,哪塊是硬傷。
所以,他們便直揀軟的地方揍,手起棍落,姿勢和氣勢幾乎一模一樣,默契得令眾人傻眼。
這哪是什麼兩口子,簡直就是黑白無常,雌雄雙煞!
季南霆本想跟這伙不入流的打手們好好玩玩的,沒想到北悅會突然出現,他知道他媳婦不是吃素的,但他可不捨得讓她冒險。
佛系打鬥方式收回,他陡然將自己武力值提到最高點,拎起手中的棍子,跟金箍棒一樣,噼里啪啦一頓狠砸,砸出一條血路。
「嗬,要不說這當過兵的就是不一樣,瞧這身手,簡直孫悟空本空啊。」伍媚在一旁瞧熱鬧,很是讚賞。
秦露已經完全被季南霆凌厲狠辣的架勢嚇到了,他現在的戰鬥狀態,與方才的那個完全判若兩人。
相比他剛才護著她,現在他更是全方位地護著北悅,為她擋住一切危險因子,短短几秒鐘,形勢幾乎是逆天似的反轉。
季南霆護著北悅,北悅同樣護著他,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背靠著背,像兩頭咆哮的獅子,一棍一棍地打過去,所向披靡。
很快,閆震的二三十號人都被打趴下的差不多了,伍媚看在興頭上,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斷喝,「什麼人,敢在紅五星撒野?」
她一聽便知,老哥來了。
羅鑭人高馬大地往那一站,再加上保安們沖他身後魚貫而出,嚇得打手們紛紛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四散而逃。
閆震都傻眼了,急赤白臉地吼道:「卧|槽,丫挺的你們都不管老子了,狗娘養的熊玩意,一個個的……」
羅鑭兩道濃重的黑眉一擰,看向閆震,問伍媚,「這人誰?」
伍媚瞥一眼站在羅鑭身後,臉頰緋紅,走路不穩,明顯「飽受摧殘」的靳尚,憋著笑,回道:「縣委書記侄子,閆震。」
羅鑭淡漠地看那人一眼,直接忽略掉縣委書記的名頭,冷冷道:「以後紅五星的大門,別讓他登了。」
「明白。」伍媚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眼瞧著閆震的臉色,瞬間慘白如蠟。
紅五星的牌子在北城,就意味著聚寶盆,是招財進寶的地方,所有達官顯貴、政客富商,想要打通關係沒有不來紅五星的。
閆震之前因為鬧事被紅五星下了半年禁令,也被叔叔不待見了半年,這剛剛捱過去,沒想到轉眼間又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他這會兒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樣的人,真是追悔莫及、生無可戀。
保安拎著閆震的胳膊腿兒將人像扔屎殼郎一樣扔出門外,引來不少人圍觀,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一場風波過去,眾人重新回到正廳落座,靳尚卻站在羅鑭旁邊,不敢稍坐。
伍媚離他近,見狀打趣道:「什麼情況啊靳少,是不是菊|花爆了,要不要我請個醫生過來給你縫上幾針?」
靳尚臉色刷得紅透,狠狠瞪伍媚一眼,又一臉怨念地看向旁邊男人,委屈得心都快碎了。
秦露在一旁聽著,心裡老大不是滋味,起身甩臉就走人了。
北悅臉色一沉,想要追上前去把話說清楚,手腕突然被人捏住,扭回頭去,就對上一雙晶晶亮的鹿眸,澄澈又乖巧的。
「幹什麼?」她故作冷冷淡淡地問。
季南霆眨巴眨巴眼睛,抿抿唇,晃晃她的胳膊,聲音磁性而清潤。
「我想你了。我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