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探索人體奧秘◎

  蘇彌躺在謝瀟言的臂彎裏,她微微仰著下頜,啟唇,感受著熾熱的舌在她的唇齒間靈活地遊走。她閉著雙眼,溺在黑暗裏,在沒有紛擾,最親密無間的被窩,做任何事都會顯得百分之兩百的沉浸。


  耳畔隻剩下輕柔的觸碰和吮吸,一絲一縷的甘甜,填進心窩的空缺。


  感覺他呼吸著急了一些,蘇彌無意抬了下眸,發覺謝瀟言的眼皮正不輕不重地抬著,並沒有合緊,他低垂眉眼,深棕色的眼仁凝視著她,像在審視或是觀察什麽,眸中情緒淡淡,看不出波瀾。


  他不投入。


  蘇彌帶點怨氣蹙了下眉:“為什麽睜眼呀?”


  謝瀟言說:“我想看著你。”


  說著,他躺下,手臂微微用力,托著蘇彌的腰把她往上攏。


  “趴在我身上,舒服點。”


  她微不可聞地“哦”了聲,自上而下看著他。


  鼻尖相隔幾公分距離,這樣什麽也不做的平靜對視,讓她眉眼中沾染上些微羞赧。


  幸好燈被關掉,不然看她一臉潮紅,他大概又要不留情嘲笑。


  謝瀟言忽然很溫和地問了句:“蘇彌,你討厭我嗎?”


  挺突然的問題,蘇彌微微不解:“我為什麽討厭你?”


  他想了想:“隻是害羞?”


  “……嗯。”


  少頃,他輕描淡寫地笑了下:“那多親熱親熱。”


  含糊的夜裏,她的聲音也輕輕淡淡的,溫柔而恬靜:“我親夠了。”


  睡在一張床上,明明不是第一次。


  沉默下來的時間裏,他們似乎不約而同想到高中畢業那個分道揚鑣的夜晚。


  混亂、迷亂這樣的標簽都不能夠精準地被貼到那次事件中,隻有分道揚鑣才是最殘酷又最真實的概括,是他們注定要迎來的結局。


  很早就約定好一起去國外念書。她學琴、他學畫。雙方沒有歧義。她說英文不好,一定要把他留在身邊當翻譯。她說好想去感受西海岸的大雪,去坐一趟聖誕節日裏的馴鹿車。她甚至將計劃精細到了未來每一天的標點符號。


  而事與願違就在於,人生路總不會如安排好的那麽穩妥,一成不變。邁入百轉千回的青春期,她擁有了最深藏不露的少女心事,也遇到了一個讓她甘願留下來的人。


  她忽然覺得留在國內也不錯,她不再暢想那些遙遠的景觀,馴鹿和雪不再一刻不停地將她吸引住。


  毫無征兆,她更換了夢想。


  謝瀟言同樣也可以為了她留下來。


  隻不過某一天,在做取舍時,他突然為自己感到悲情,他不明白這樣的執著還有什麽意義。


  他們之間維係感情的鉤子已經老舊生鏽,說斷就斷。


  不肯放手的隻是他一個人。但在那個最糟糕的時機,他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無力。


  在一廂情願的固執麵前,作為導火索,那一則長篇大論的告別都顯得無足輕重了。


  愛而不得的人都是命運的手下敗將。


  眼下,擁住蘇彌的手臂力道重了一些。


  她感受到謝瀟言的胸口起伏變化,他身上的熱量在往她的周身散。


  蘇彌沒頭腦地問了句:“我們,難道要這樣親一個晚上嗎?”


  謝瀟言從回憶裏抽回神。


  手臂從她肩膀滑開。


  “太無聊了?”


  她點點頭:“有一點哎。”


  “玩個遊戲怎麽樣?”


  “又玩什麽,你怎麽那麽多遊戲。”


  雖然這樣說著,但實則每回他提議玩些什麽,蘇彌都挺樂意參與。謝瀟言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玩的人,他的鬼點子總是很多。


  然而他接下來一句話讓蘇彌大跌眼鏡。


  謝瀟言說:“你來找找我的敏感點。”


  蘇彌愣住,好幾秒。


  見她傻成這樣,他含笑問:“不知道什麽意思?”


  “是……癢癢肉嗎?”她一知半解地聽懂了一些,但還是小聲嘀咕著裝傻。


  “不是癢。”


  謝瀟言說完,用手指扣住她的後腦勺,把二人距離壓近,問:“給你示範一下?”


  “……嗯,好。”蘇彌乖乖地應,她心裏確實也有那麽一絲好奇。


  從耳垂的淺吻開始,蘇彌就隱隱感覺到不對勁。明明動作很輕,但體驗起來卻是比剛才的擁吻更隱晦的交流。像是被推開一道身體隱秘的側門,有什麽東西在越界地往其中衝破著。


  他吻到她耳後的痣,隨後由淺入深,加重吮吸的力道。飽滿火熱的唇像一片熱鐵滑過她的耳際。明明隻是一動不動地被親吻,但經這一片滾滾的灼燒過後,她感覺體內仿佛被掏空了精魂,有種寸草不深的枯竭感。


  又燙又幹澀。急需要凶猛的灌溉。


  她很輕地“嘶”了一聲,四肢癱軟宛如液態,乏力地伏臥在他的身上。


  謝瀟言看著她半掩在他胸口的側臉。


  唇又順勢滑向她的頸側。


  在凹陷的頸窩處停留。


  謝瀟言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腰,隔著衣料遊刃有餘地摩挲試探,吻落得很輕。


  但是蘇彌的反應稍顯強烈。


  他笑一聲,唇瓣撤離,問:“吃?????不消了?”


  蘇彌難為情地往被子裏鑽了鑽,遮住滾燙的頰。


  謝瀟言大壞蛋,不知從什麽時候偷偷摸索出她的命門,一副對小姑娘手到擒來的熟稔模樣。


  他問:“什麽感覺?”


  她像個鵪鶉窩在被子裏,半天,吱一聲:“沒有什麽,就是……腿軟。”


  “理解了嗎?”


  “……”


  “所以,能不能讓我也腿軟腿軟?”


  “……”剛要重新鑽出來的腦袋因為他這一句又緊急地縮了回去。


  又過半天,她聲線再輕輕細細地吱一聲:“懂是懂了,不過你自己的身體,你不知道嗎?”


  ===第49節===

  他語氣蠻橫地說:“我要你找。”


  “我要怎麽做呢?”蘇彌縮在被窩裏,聲音悶悶的,怯得都不像她。


  謝瀟言說:“親我、摸我,都可以。”


  蘇彌終於忍不了,白他一眼,氣呼呼說:“我不理解,你這是什麽流氓遊戲啊。變態死了!”


  他笑得恣意,捏了捏她發漲的耳朵,懶懶地說:“既然都睡一張床了,那當然要來點成年人的尺度。”


  半晌,她悠悠喊他:“謝瀟言。”


  “嗯?”


  “你是不是在外麵經常戲弄洋妞啊?怎麽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他但笑不語。


  撩了撩她的發,片刻才嘖了一聲:“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大帥哥躺這兒給你親,你還不樂意?”


  “……”


  見她悶不做聲,好一會兒,他輕哂一聲:“不玩拉倒,總之呢,以後你腿軟的時候別求饒就行。”


  這一句話成功激起了蘇彌的勝負心,這麽一想,她虧死了!摸了摸耳朵,摸了摸頸窩。


  “從哪裏開始?”她嚴肅地問他。


  謝瀟言大剌剌地躺下,很從容地瞥她一眼:“自己想囉。”


  ……


  ……


  ……


  十分鍾後,實在受不了,蘇彌終於舉手繳械:“我發現了,你們男人根本就是無堅不摧。”


  能碰的地方都沒放過,麵前這人卻始終麵不改色,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謝瀟言輕淡地笑著,把那件衣不蔽體的浴袍往上拎了拎。他說:“有沒有想過是你的技術問題?”


  誰願意承認自己不行?被鄙視的蘇彌賭氣地滾到一邊,背著身閉上眼。


  忽然她又想到什麽。


  在謝瀟言湊過來想要看看她在氣什麽時,蘇彌忽的撲過去,一口咬住他的喉結。


  能明顯感覺到,謝瀟言的動作滯了滯,後脊緊緊繃了下,他胸腔的起伏都因為她的突襲而停頓一瞬。


  繼而呼吸變得急促,他斂眸看著蘇彌清澈的眼。


  她小心問:“是……是這裏嗎?”


  謝瀟言不置可否地挑眉,聲線低抑幾分:“你說呢?”


  蘇彌神色裏有幾分絕望跟自閉。


  “好了不玩了,我認輸。”


  被咬過的喉結浮現出淺淺紅痕,隨著他的吞咽動作上下滾動了兩圈。她沒看到的是他匿在黑暗裏變濃稠膠著的視線。


  謝瀟言低頭,重新吻住她。


  蘇彌輕輕擁住他的後背,正要回吻。


  門口突突的刺耳敲門聲打破意境,她飛快從他懷裏彈出去,驚詫地倒吸一口氣:“完了,我媽!”


  場麵突然呈現一種被捉奸的慌亂。


  謝瀟言還算淡定,他伸手開了燈,要下床去開門。


  蘇彌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等等!你別動!”


  她挪眼,上下瞧了瞧被她□□得一片紅一片紫的上半身,謹慎地吞了吞口水:“還是……我去吧,你最好別出現。”


  謝瀟言這才注意到自己慘烈失身的意外,淡淡一笑:“行。”


  “你藏好。”


  他從善如流:“OK,”


  蘇彌把門小心地掀開一道縫,看見在外麵端著夜宵盤的葉欣藍,探出去一顆頭:“媽媽你還沒有睡呀?”


  她伸出腦袋,門縫都沒敢留大。


  葉欣藍說:“啊,給你們做了點心。要不要嚐一嚐?”


  蘇彌擺手:“不吃了,刷過牙了。你放冰箱裏吧。”


  “那行吧。”


  葉欣藍點了點頭,人卻沒及時離開。拜訪的初衷顯然不止於此。


  房間裏曖昧繾綣的氣息流動不息。


  葉欣藍會心一笑,衝著蘇彌擠了擠眼:“沒睡覺在幹什麽呢?”


  蘇彌嘴角的笑意強撐著,顯得僵硬,總不能說在探索人體奧秘吧?她支支吾吾:“在……在玩遊戲呢。”


  一聽玩遊戲,葉欣藍眸裏的光暗了暗,啊了一聲,嘴上說著:“玩遊戲好,放鬆心情。”


  “嗯,對的。”


  “那你們繼續玩,媽媽就不打擾啦?”


  蘇彌急忙澄清:“不不不,不玩了不玩了。”


  “通關了是吧?”葉欣藍對遊戲的認知還很淺顯。


  “對,通關了,通關了。”


  蘇彌心虛地說著,不住點頭,後背都不由自主地冒起冷汗。


  葉欣藍笑了下:“哎呀,趕緊睡吧,多大的人了,玩心真重。”


  蘇彌點頭如搗蒜。


  三言兩語,總算把她媽打發走了。


  目送人離開,她精疲力盡地回到床前。


  房間裏已經安靜下來,一個打了個敗仗的夜晚,蘇彌心裏癢癢的不舒坦,好想揪住他的領子甩著他的肩膀問正確答案到底是什麽啊?!

  但她一回眸,謝瀟言已經腦袋沾著枕頭睡下了。


  蘇彌略顯詫異地俯身看他。


  確實是睡著了。


  睫毛一動不動,呼吸也很均勻平靜。


  男人的側顏實在精致,皮相骨相俱佳,蘇彌不禁看呆了一會兒。果然,欣賞美人是全人類的愛好。她沒禮貌地想,要是睡美人永遠這麽睡下去就好,不要張嘴就氣人。那她勢必會更加喜愛他。


  電視裏怎麽演的來著?


  溫情的晚安時間,是不是應該趁他偷偷睡著,在額頭獻上一吻?

  蘇彌思忖著,找著角度,而躬下身去,嘴唇將要碰到,呼吸都淺淺浮上他的鼻梁骨,幾秒後,她退縮了。


  唉……罷了,沒有觀眾的時候,恩愛也不用演了。她可以愉快地做回自己。


  然而,她正要抬手去關燈,就聽見耳畔傳來一聲懶倦的——“親啊。”


  蘇彌愣住,探頭打量:“你沒有睡著啊?”


  謝瀟言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張嘴就是戲謔:“耳朵太敏感,被你吵醒。”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看出來慣會記仇的。


  算了,寵他一下。蘇彌低頭,在他眉心印下溫柔的一吻:“晚安。”


  謝瀟言滿意地笑了笑:“晚安。”


  幸好謝瀟言所言不虛,他睡覺時表現得很安靜,絲毫沒有吵到她。


  猶記小學三年級在他的家裏午睡過,那是第一次共享一張床,蘇彌是個很注重貞潔的小朋友,隻不過是那天太困了,在讀一本童話書,中途倒頭在他床上睡去。那應該是一個夏天,外麵綠蔭在晴空下婆娑晃動,有鼓噪的蟬鳴,鳥語花香。


  她醒來時,枕在男孩的肩膀,驚得失聲尖叫。


  謝瀟言被吵醒,瞥來一雙冷淡的眼讓她shut up,


  夏天的色調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在淺淺的懷念裏睡去,蘇彌彎著唇陷入美滿的夢境。


  這一覺她睡得比較踏實。


  糟糕的另有其人。


  是在半夜,她恍惚聽見有人喚了一聲:“蘇彌。”


  “嗯?”她迷迷糊糊地應。


  謝瀟言的語氣還算平靜,但嗓音很沉:“你說我會不會成為,第一個凍死在自己床上的人。”


  “……”


  她聞言,霍然睜開眼,低頭一看,謝瀟言正扯住被她掖得緊緊的被角,徒勞地掙紮最後一片取暖的地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搶被子的習慣,窘迫地替他蓋過去,試圖甩鍋說:“這、被子是不是太小了啊?”


  謝瀟言不以為意:“小一點好,方便抱團取暖。”


  “哎呀,我就說應該蓋兩床的嘛。”分均勻了,蘇彌乖乖躺回來。兩人中間隔了道隱形的楚河漢界,肩膀的一側是空的,稍稍漏風。


  “拒絕。”盡管被奪走被子,絲毫沒有慍氣,謝瀟言闔上困倦的眼,“睡覺。”


  “嗷……”


  他實在很困,沒工夫再取笑她了。


  蘇彌躲過一劫。


  ,


  翌日醒來,睜眼,第一件事,觀察被子。蘇彌低頭一看,她的後半夜還算規矩,被子一邊一半。她扶住胸口,鬆一口氣。還好還好。


  ===第50節===

  而後再偏頭一看,謝瀟言不見了。


  她迅速坐起來。


  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裏,蘇彌遲緩呆滯地思考了一會兒今夕何夕。


  她又看一看旁邊空出來的位置,陡然覺得心頭空空落落。


  可能是從前分開過的緣故,莫名的,一個早晨的不告而別也讓她覺得傷感。


  蘇彌下了床,去衣帽間看,沒見到人。


  再快馬加鞭趕去洗漱室。


  門剛一被推開。


  裏麵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找哥哥幹嘛?”


  謝瀟言一隻手撐在大理石台麵,湊在鏡前刮胡子。滿室刮胡泡的清香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他已然穿好衣服打好領帶,西服被掛在臂彎裏,他慢條斯理地清理下頜。而後將手中刀片擱下,拎起西服穿上,從鏡子裏看著訕訕靠在門邊的蘇彌。


  視線再往下,她連鞋都沒穿。


  還嘴硬說了句:“我才沒有找你。”


  剛才?????在外麵踩著地毯咚咚咚來回跑的腳丫子聲音可算著急。


  謝瀟言還沒來得及整理好西服,他款步走近,從後麵托著蘇彌的腰把她抱起來,找到床前的米奇拖鞋,讓她把騰空的腳丫塞進去。


  他再低頭看著她壓抑別扭的眉眼,打趣說:“是不是昨晚挑戰失敗了,心有不甘,在琢磨怎麽找茬呢?”


  蘇彌翻他白眼:“神經,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心有不甘麽……好吧她承認,是有那麽一點點。


  她懶得理會,穿好鞋,去洗漱。


  “還有個賬沒算明白。”


  沒過會兒,謝瀟言一邊係著扣子一邊湊過去,在蘇彌身側打量她。


  她警覺地看過來:“什麽呀?”


  他笑著,吊兒郎當的語氣:“昨天說給我個禮物,結果就送我一堆藥?白期待了,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計較?”


  她含著一口牙膏沫:“我隨口一說的!”


  謝瀟言說:“你是隨口一說,我可沒有那麽好打發。”


  蘇彌把臉清洗幹淨,衝他瞪了瞪眼:“你才是找茬,你就喜歡找我的茬。壞死了!”


  說著要把人推出去。


  她勢單力薄,又被謝瀟言抓著手推回來,他悠悠閑閑地笑:“你就不能準備個禮物讓我高興高興?”


  蘇彌說:“那你也要給我時間想想呀,幹嘛要的這麽突然?”


  “行啊,你想想。我給你時間準備,別讓我太失望。”


  龜毛死了。


  蘇彌腹誹著,瞧他一眼。


  氛圍悶悶的,她想到什麽,上下看他,“噯。”


  “嗯?”


  “我再試一試好不好?”


  他揚眉:“試什麽?”


  “找一下那個。”


  謝瀟言往後退一步,手插在褲兜裏,很散漫大度地一笑:“好啊,來找。”


  蘇彌勾勾手指:“你低一下頭。”


  他聞言,順從地俯下身。


  蘇彌勾住他的脖子,猛力吻上他的喉結。


  她誌在必得地睜眼看他,在清早的晴朗日光之下,清晰地看見他的脖頸一瞬變得通紅。身體反應不會騙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謝瀟言滾了滾幹澀的喉頭,眸色變深厚許多,得意洋洋的笑意褪去,抿成直線的唇角展現著一種諱莫如深的隱忍。


  “找到了對不對!機關!”


  蘇彌掰回一成,興奮地歡呼一聲,像個小孩。


  半晌,他認栽地一笑,“是,被你拿捏了。”


  “那我是不是也能讓你腿軟了?”


  謝瀟言看著她,笑意寵溺,肯定地說:“你能。”


  他說罷,看一眼手表,準備去上班,於是轉身要往外走,忽而又被身後人叫住。


  “謝瀟言你等一下。”


  蘇彌一邊喊住他,一邊邁開小碎步速速跟上去,臨近跟前,冷不丁上演了一出平地摔,險些栽倒在他麵前。


  謝瀟言眼疾手快地伸手,攙扶住她。


  蘇彌就這樣順勢趴在他懷裏。


  靜靜地趴了一會兒,她伸手環住他的腰背。


  隔著衣衫,蘇彌側臉貼在他的胸口,聽那怦然有力的心跳。


  寂靜的清晨,溫柔的日光從窗外灑落在他們的身上。


  她呼吸起伏變大,有話阻塞在喉嚨裏,半晌才艱澀地開口問一句:“我想問你,我剛才親你的時候——你會不會有一點點,對我動心啊?”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你昨天親我耳朵的時候,我好像……還蠻喜歡你的。


  不過也不多,隻是一點點。


  用這樣蹩腳的方式跌進他的懷裏,是刻意為之,無聊又荒唐的把戲,是為了擋住那快要破土而出的一點點。


  她隻敢別扭地在心底向自己坦白,其實是因為,很想要抱一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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