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那封花箋
第113章 那封花箋
“那行吧,做完這些可不要再幹了!”
“好,知道了。”
見張嬸進屋了,嫣然鬆了口氣。
轉回身,看著那邊的人,莞爾一笑,“琰哥哥,繼續吧。”
蕭琰垂頭喪氣的繼續拉著磨。
……
晚上,
嫣然又在廚房忙活著,燒了許多熱水,順手做了盤蛋炒飯。
房內,
“王爺,您先吃飯,吃完了沐浴。”嫣然將炒飯放到桌上。
“一起吃吧。”
“不了,廚房還燒著水呢,我得去看著。”
“嗯”
用完飯後,嫣然服侍他沐浴,“王爺,這套衣服是張嬸小兒子的,都是幹淨的,我放這兒了,你一會兒洗完湊合穿下吧,身上的衣服總是該換了。”
“好”
“那你先洗著,我去把廚房收拾了。”
……
院子裏,
借著依稀的月光,
嫣然從井裏挑出一桶桶水,倒在盆子裏,浸濕衣服,倒上皂角粉,揉搓著。
洗洗涮涮了半晌,手早已冰透。
雙手貼在臉上,緩了緩,隨後繼續泡在水裏洗著。
忽的,
一雙手拉起她胳膊。
“王爺?你怎麽出來了?”嫣然抬頭意外道。
冰涼的手被他攥在手心裏。
“我來吧”,蕭琰沉聲道,把水盆拉到自己跟前。
“不用了!”嫣然趕緊製止他,“這水涼你不要沾手了。”
“你難道就不怕涼了?”
“反正我都已經上手了,你也不會洗,給我吧。”
“你手還沒好,站著別動。”蕭琰伸臂擋住欲奪水盆的她,語氣裏透著不容反駁。
見他執意如此,嫣然也不好說什麽。
冰涼的水流淌在指間,很快,一雙手便僵冷的刺疼,才這麽一會兒,都有些難以忍受,他不敢想象,她在東昭時,是如何挨過那一段浣洗日子的,東昭可比這裏冷多了。
“為什麽不等明天了再洗?”
“我怕王爺不習慣穿別人的衣服,早些洗完晾幹也好早些穿回。”
蕭琰溫和一笑,心頭驟然升起股暖意,一時竟忘了手上的冰涼。
他自是不會洗衣,嫣然也不忍他雙手長時間浸在冷水裏,於是提來一桶水,最後在盆裏涮洗了一把,草草了事。
……
屋內,
暖暖的燭火輕搖曳著,兩人靠在炕榻上。
“怎麽樣了,好些了嗎?”
“這會兒倒是不覺涼了,卻又有些癢。”蕭琰揉搓著雙手。
嫣然淺淺笑著,“緩過來後就會這樣子,明日應該就沒事了。”
蕭琰拉起她手,原本的纖纖玉指,如今卻是片片紅腫,甚至一些地方都皸裂了,“本就有凍瘡,這怕是又要嚴重了。”沉沉的語氣裏滿是心疼。
“等開春了就好了。”嫣然直言道。
這晚,他整宿拉著她的手,縱是睡著都未鬆開。
……
次日,
院子裏,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我知道!”小寶立即說道,“出自《登鸛雀樓》”
“答對了!”嫣然讚道,“那我再考一個。”
“姐姐,你都考我好幾個了,該換我考你了。”小寶歡快的說著。
“好,那你出題吧。”
小寶雙手托著下巴,仰頭思考著,眼中一亮,開口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嫣然唇角輕揚,不過還是故作一副被難住的樣子,待小寶以為自己要贏了時,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脫口而出。
小寶頓時泄了口氣,隨即,立刻又振作起來,繼續琢磨著,少時,似來了精神,朗朗念道: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什麽?嫣然眨了眨眼睛。
這……是啥?腦子一片空白。
“姐姐快說,出自哪兒?”小寶催促道。
出自、出自哪兒?嫣然腦子趕緊飛轉著。
怎麽從未聽過這詩詞?
天呐!這要是被個小孩子考住了,豈不太丟人了!
抬眸看著對麵即將爆笑出聲的小寶,嫣然一時竟有那麽些許慌神。
完了,得瑟過頭了!
“哈哈哈,這是陸遊的釵頭鳳,紅酥手!”見她一臉窘狀,小寶直接公布了答案。
嫣然長出了口氣,垂頭老實道:“好吧,這個我確實不知道。”
“這可是首非常有名的詞。”小寶驕傲的說著。
“是嗎?”嫣然問道。
小寶清了清嗓子,“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背完後,開心的嬉笑道:“姐姐這回可要記住了呦。”
嫣然一撇嘴,“我不愛讀這種淒淒慘慘戚戚的詞,你也是,還這麽小,這些淒清的詩詞還是少看為好。”
小寶懵懂的聽著,這時門外傳來小夥伴的喚聲,於是撒腿跑出去了。
嫣然也站起來,正要轉身。
“哎呦!”撞上一堵肉牆。
“王爺你做什麽?”抬頭揉著腦袋問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那首詞?”蕭琰目光複雜的看著她。
嫣然滿是鬱悶,“不知道怎麽了?不知道犯法嗎?一首詞而已,知道你們讀書多,顯擺……”
“旁的就罷了,那首怎會不知道!”
見他眉宇緊蹙,嫣然十分納悶兒,“我為什麽就得知道呢?”
“你!”蕭琰有些焦灼,“不是,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的?”
“你說什麽呢?”嫣然越聽越不明白,“王爺你今天怎麽這麽奇怪?”
“你還曾給本王寫過那首詞,怎麽會不知道!”
“啊?”這下嫣然更懵了,“我何時給王爺寫過那詞?我從不弄這些酸儒的詩詞往來。”
“你這女人!”蕭琰不耐的憤懣道:“你給本王的那封花箋!書房裏!”
花箋?嫣然回憶著……
須臾,
“你說的是那封信啊!”猛然想起。
見她記起來了,蕭琰緩了口氣。
嫣然怔怔的望著他,直言道:“可那不是我給你寫的啊。”
“不是你?”蕭琰立時又眉頭緊鎖,“不是你還有誰,我的書房平日也隻有你會進去!”
嫣然歎了口氣,“哎呀,信箋是我放進去的不假,但是,確實不是我寫的,我隻是受人之托終人之事,幫忙跑腿兒而已。”
“受誰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