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陸大小姐也會害怕?
第119章 陸大小姐也會害怕?
陸北雪腳步頓住,扶著牆的手也收緊,迷離的雙眼眨了眨,視線定焦。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倚在牆上,指腹間夾著一抹猩紅,煙霧彌漫,周身散發出隱隱綽綽的淩厲,比起三年前,身上多了一份閱曆沉澱後獨有的成熟魅力。
還戴了一副眼鏡,漆黑的長廊裏,月光透進來,銀邊眼鏡折射出些許光線。
眸光幽暗,深不可測。
幾乎是瞬間,陸北雪就想到三年前那通電話,他冷厲的聲音。
“分手可以,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記住,千萬別再落在我手裏。”
還有這段時間他回來做的一切,他這個人,心眼小又記仇,曾經落井下石的人全都被一一報複,好像隻剩下她這個渣得明明白白的前女友了。
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腳踏幾條船,同時和別的男人搞曖昧,在他落魄得像一條喪家之犬的時候說分手。
水性楊花、無情無義大概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唐紀現在可謂是混得風生水起的,他心眼小,報複人手段狠厲,陸北雪咽了下嗓子,幾乎是下意識地轉身。
喝了太多酒,轉身太快,整個人摔在地上,她疼得嘶了聲。
卻不敢耽誤,攀著白牆起來,想要往電梯裏走。
她身上穿了件單薄的純黑吊帶裙,這一摔,其中一邊的吊帶滑下去,露出雪白的兩肩,肌膚似雪,帶著渾然天成的嫵媚,特別勾人。
站在長廊一側的唐紀臉色沉了幾分,指尖掐滅那抹猩紅,漆黑的眸子裏,漸漸地染起濃稠的戾氣。
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冷,眸子一下子沒有了溫度,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
回國有幾天了,他刻意不去關注她,就算總是不經意在腦海裏冒出來,他也會強迫自己忘記。
早就結束了。
可回來這片土地,這三年來夜夜折磨他的記憶,變得更深更清晰了。
曾經的那些回憶好像就在昨天,那麽清晰,怎麽都忘不掉。
今晚,他照常服下兩顆安眠藥,卻怎麽都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三年前的那段過往,像是一塊烙鐵似的,印在他腦海裏,怎麽也無法消失。
頭疼得厲害,太陽穴位置突突的,像是要炸裂開般疼。
他才撈起鑰匙,開車來了這裏,到了門口,卻不敢進去,怕看到熟悉的場景,那些曾經的恩愛都發生在這個公寓裏。
可就算沒進去,曾經的一幕幕卻依然那麽清晰,像是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裏一一上映。
在這站了很久很久,一支又一支煙殆盡,逐漸平靜下來的心在看到女孩兒出現的那一刻,頃刻間全都崩塌。
她轉身的刹那,他眸子徹底冷下來,像是深淵裏的泥潭,沒有一點溫度。
瞬間垂下眸子,睫毛低垂,睫影擋住了視線,也遮蓋了所有的情緒。
在聽到一聲低叫,他掀起眸子看過去,她踉踉蹌蹌地摔在地上,膝蓋處滲出了血絲,似乎不知道疼似的,起身慌亂往電梯裏想要走。
避他如洪水猛獸似的,唐紀咬了下後槽牙,幾步上前,扣住即將進入電梯的女孩兒手腕,濃咧的酒香味鋪天蓋地地傳來,他皺了下眉頭。
這是喝了多少?
突然被扣住手腕的陸北雪撞入一個懷裏,煙味夾雜著清冽的木質調香味將她密不透風的包裹。
她抬頭,瀲灩的眸子撞入一雙清冷的眸子。
靠得這樣近,一時間,竟然讓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
她知道不能看見他,他是回來報複的,不能讓她報複,這樣會給哥哥添麻煩的。
想到這,她雙手抵在他胸膛處,想要將兩人推開。
“放開。”
她的態度讓唐紀臉色更黑了些,像是撒了濃墨般,眸子也染上戾氣。
他唇角輕輕扯了下,有些嘲諷蒼白。
喝得醉醺醺地也沒忘記推開他,就那麽討厭他,就那麽不想看見他?
掙紮之際,女孩兒的肩帶徹底滑落下來,雙唇抿緊,烏瞳幽深,上著淡妝的一張精致小臉此刻透著驚心動魄的美豔。
唐紀扣住她下顎,用了些力度。
女孩兒瀲灩的眸子轉了轉,眸光流轉之間,被迫扣著下顎,仰頭看到一張黑沉的臉。
“清醒了沒有?”
膝蓋疼,下顎疼,眸中蓄著的水霧再也克製不住地順著臉頰簌簌往下流。
唐紀眸子沉了沉,手上力度鬆了鬆,這麽怕疼,剛剛硬是忍著膝蓋疼,也要避開他。
他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字像是從牙關裏擠出來似的。
“為什麽出現在這?”
陸北雪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
“走……走錯了。”
這片小區的公寓,都是獨層的,這一層樓,隻有他這一戶。
她出現在這,隻能是來他的公寓。
唐紀扣著她下顎的手緊了緊,薄唇輕啟。
“怎麽可能會走錯。”
下一秒,他眸子倏忽變得異常幽暗,瞳孔皺縮。
“除非……”
她是去找蔣南周,他也住在這一片,樓層都一樣。
想到這,唐紀氣壓瞬間沉下去,漆黑的眉眼壓著濃稠的戾氣,手鬆開了她。
陸北雪趕緊後退了兩步,電梯已經下去了,她又按了一次,看著數字一個個上升,時間仿佛刻意被放慢了,變成一幀幀似的,過得特別慢。
直到電梯門再次打開,她輕輕鬆了口氣,想要邁步進去。
手腕再次被扣住,那人沒給她掙紮的機會,直接將她扛起來,往公寓方向走去。
陸北雪雙眼睜大,手捶打他後背,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門被打開,他沉著臉邁步進去,將她毫不留情地丟在床上。
陸北雪被甩得有些疼,眸子裏頃刻間蓄上水霧,她往裏縮了縮,抱成一團,喝了太多酒,壓根不知道是一如既往的噩夢還是現實。
她往後躲的動作落在唐紀眼裏,他眸子驟然收縮,俯下身,扣住她細小的一截腳腕,用力地往自己方向拉。
而後靠近她,那雙眸子盈盈潤潤的,蓄著水霧,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純黑色吊帶裙兩旁的肩帶下滑,往下風光可窺,他粗略瞟了眼,視線移開,一隻手緊緊攥著她手腕,另隻手扣住她下顎,指尖拂上臉頰,往下,臨摹她的唇。
聲音像是浸過冰似的,帶著刺骨的冷意。
“怎麽?陸大小姐也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