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紋身
第114章 紋身
門是破破舊舊的木門,虛掩著兩扇,從外麵看進去,黑壓壓的,沒開燈,冷冷清清地,門口地上隨意放著一個歪歪扭扭的招牌。
禦刺兩個字倒是寫得鏗鏘有力。
唐紀皺著眉頭進去,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一樓更像是個堆放雜物的地方,放著幾張破木桌和椅子,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他踩著木製樓梯上去,一上二樓,別有洞天。
牆壁上掛滿了各種稀奇未見過的小玩意,一個穿著一身黑的少年轉身,模樣長得極好,冷白皮,高鼻梁,眯著眼看了眼進來的唐紀。
他挑了下眉梢,“失戀了?”
唐紀臉色沉了沉,環顧了眼四周以及麵前這個少年,看上去很有個性,他心裏的懷疑消散了些。
“紋哪裏最疼?”
少年勾唇輕笑,骨節分明的指尖點了點心髒,又移到手腕處。
“有三處,這兩處,還有一處,很疼,但我這不紋。”
唐紀黑眸深處墨色濃重,眉間陰沉沉的,俊顏森冷。
他脫了身上的白襯衣,肌肉紋理線條流暢,指尖輕點了下左心髒外勁壯的的皮膚處。
“那就紋這裏。”
少年勾唇輕笑了下,想要拒絕的話在看到男人招惹的身材後雙眸睜大了些,眨了眨眼,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本來我這不接失戀客人的,看在你長得那麽好的份上,就破一回例。”
“去裏麵坐好。”
他指了指靠裏麵的房間,這個男人眼眸裏壓著濃稠的戾氣,一看就不是和平分手,像是被人甩了。
從眼睛裏就可以看得出出來,戾氣的偽裝下還有落寞的情緒。
“紋什麽?”
唐紀挽著袖子的手一頓,他冷冷地掀起眼皮,想到那個表麵看著潔白無染的小白花,實際上卻壞得骨子裏都像是藏了刺。
還那麽喜歡吃草莓、櫻桃和車厘子這類的水果,像是永遠不會膩似的,身上也常常能聞得到這些甜到膩的果香味。
要紋什麽,他還真沒想好。
來這裏,他是想讓自己疼,想讓自己好好記住今天,記住她帶給自己的疼,長長記性,別像剛才那樣。
明明昨天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了,想了一個晚上,還是不甘心,還是不舍得,還是去求她。
結果還不是被狠狠的丟下,像是拒絕洪水猛獸似的,隻要有機會,她就會不要他了。
頓了頓,他開口。
“紋個車厘子吧。”
站在身旁準備大展身手的少年眉頭緊鎖起來。
“不是吧?紋那麽娘的?”
這個客人長相看上去是特別硬朗那種,落拓不羈的,神情淡漠,桀驁不馴的性子,他以為會紋大多數男人喜歡的那些特別傲氣炫酷的東西,沒想到竟然讓他紋個車厘子?
“別廢話,趕時間。”
少年哦了聲,拿起設備,神情專注。
“沒紋過這麽娘裏娘氣的,要是紋不好,不收你錢。”
唐紀沒說話,他不需要紋得多好,隻需要狠狠地記住今天的疼。
針紮下的那一刻,他雙手緊握,臉色繃緊了幾分,明明挺紮的,可為什麽沒有心裏的半分疼?
少年知道紋這個位置是最疼的,他一年也接不了幾個敢紋這裏的客人,正想說些什麽安慰,結果聽到低沉磁性的嗓音。
“就這?”
少年:“……!”
他低頭看了眼,這個客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挑了下眉梢,微微有些欽佩。
是條硬漢。
這得在哪個女人那裏受多大的傷害,才能對自己這麽狠。
一個多小時後,在最疼的皮膚上紮了無數針,才終於紋好一顆黑紅的車厘子。
落在那麽精壯的皮膚上,像是闖入了一個不屬於它的領地,卻又那麽招眼。
從紋身店出來,這一個多小時,一針針紮在心上,說有多疼也不算。
足以讓他記住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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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時間很快過去,雲頂酒店頂層熱火朝天,婚禮現場看上去到處洋溢著金錢的味道,豪氣得蔚為壯觀。
在候場室內,陸北宴進來耍了會兒流氓出去之後,陸北雪進來陪著時染。
陸北雪看著穿著婚紗的時染,美得奪目,雙眼都看直了。
“嫂子,你穿婚紗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啊。”
她捂著嘴壞壞地笑起來,“怪不得我哥哥剛剛把持不住了。”
時染臉色有些紅,看了眼擺滿各色小瓶子的梳妝台,剛剛陸北宴那個壞蛋竟然將她……
她又看了眼門口,沒多久就婚禮開始了,唐紀怎麽還沒來,臉色因為緊張眉頭緊鎖起來。
陸北雪以為她是在害羞,又勾了勾嫣紅的唇。
“嫂子,還得是你,剛剛進來看到我哥哥蹲在地上撿化妝品的時候嚇死我了,我哥哥那麽傲的人,也就隻有你,能讓他做這種事了。”
時染笑了下,又緊張兮兮地看了眼門口。
陸北雪卻以為她迫不及待地等著婚禮開始,過去挽她的手。
“嫂子,一會就開始了,別緊張啊。”
門倏忽被打開,她們同時回頭,看到了穿著一身黑的唐紀。
陸北雪瞳孔微微睜大,她知道他們是發小,從小就認識,可是直接進來新娘候場的房間,好像也有點不好吧。
而且他不是說要走嗎?難道是參加完發小的婚禮再走嗎?
不過看到他還沒有,她心裏還是掀起了點點不一樣的漣漪,假裝若無其事開口,“唐紀,你……”
“我有話跟你說。”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聞言,睫毛顫了顫。
“你說什麽?來找我的?”
唐紀臉色很黑,眸子冷冷地掠過她,直接跨步進來攥著她手腕往外走。
陸北雪回頭看向時染,“嫂子,我出去一下。”
時染一臉懵,他不是來帶自己走的嗎?
唐紀直接攥著她的手,往右邊無人的長廊走去,拉開一個房間門進去。
“唐紀,你要……唔……”
幹嘛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唇畔被堵上,剩下的話都被洶湧澎湃的吻覆了下去。
唇畔分離之際,眸光流轉之間,陸北雪心砰砰跳個不停,忽然,像是不受控製似的。
她抱著他的腰肢,淺淺勾著笑,很認真很認真,像是從來沒有這麽認真過。
“唐紀哥哥,你能不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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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快樂啊!
沒有存稿的厘厘大年三十還在碼字更新(誇我
明天初一要是虐大家,會不會不給我紅包?(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