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劫獄的黑衣人
上回書說道,瘋子冷冷問道:「不可?」
華青河是有氣又想笑,說道:「我欠你錢同這飯菜是兩碼字的事情,況且你也打了我,我正需要些湯藥費哩,自是扯了平了,這飯菜是我師姐給我送來的,只能屬於我一人,你不是有錢么,要吃自己買去!」
要是平日里,華青河自然會跟別人一同分享,可這瘋子先是搶了自己的水喝,又打傷自己,自己可沒有那般聖人聖心,所以才這麼說道。
那瘋子「哦」的一聲,隨後眼神一閃,笑道:「這麼看來,你那師姐同你關係可是要好咯?」
「當然,怎得讓你嫉妒不成?你也不用多說,我自是不會送你飯菜,你若是不肯罷休,我雖打不過你,當我吃不到你也休想吃到!」
華青河說著可就是要動手,那瘋人倒是不急,退後一步,站起身來饒有興緻的看著華青河。
華青河見他並不同自己搶,雖不解其中之意,但一想怕是那瘋子怕自己將飯菜打翻。既然如此,那我吃我的便是,想著已經夾了一塊雞片就要送到嘴裡。
正在這時,那瘋子又開口說道:「小娃子,你方才說你師姐同你關係要好,那怎麼不親自送飯菜來給你。」
聽了那瘋子這樣說道,華青河也是一怔,雖說自己也是疑惑,當也沒有多想,既然他這麼說,難不成是發現什麼不成?
隨即將到了嘴邊的雞片移開,說道:「自是那獄卒不讓她進來罷,你這麼說是何用意?」
瘋子笑道:「還說你有些聰明,也不過如此,只是些小聰明罷了。你可發覺方才那獄卒有何不同之處?」
華青河倒是想起,這獄卒方才對自己的態度與前面可是截然不同,方才自已也只顧著高興,不曾細想,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有些蹊蹺。
華青河將那片雞肉放回盤裡,問道:「你何以這麼說?」
「呵呵」瘋子笑了一聲,坐上石床,將一邊的頭髮撥開,露出小半張臉,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飯菜,不急不慢的說道:「那獄卒對你的態度轉了反面,定是得到了好處,既然得到了好處,那又怎麼不會讓你那『師姐』送來么,你說你師姐同你關係要好,那自然是心中牽挂與你,又怎麼不親自送來?除非送飯菜而來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師姐!」
「不是我的師姐又如何,我看你想吃這飯菜,這樣好了,我也不是小氣的人,我分一半與你,你吃這魚不?還有雞片,我不吃魚,這魚你拿去吃去,我在分你幾塊雞片。」
「哈哈哈,你這娃娃,果真出入江湖不知險惡,你就不怕是霍家的人在這菜里動了手腳么?」
「你….你怎麼….會知道霍家?」華青河驚道。
他本來分那瘋人飯菜,就是想讓瘋子給他先試試這飯菜是否有問題,但那瘋子竟然說出霍家,想必是知道一些自己同霍家的事情,所以才有些吃驚。
「很奇怪么?哼!你若是不信我,諾,你拿這個一試便知。」
瘋子說完手上不知何時拿著一根銀針,將那銀針丟在那雞塊上。
華青河撿起銀針看了看,說道:「我怎麼知道,你這針上是否有毒,本來飯菜里沒有毒,我這麼一試,不是正中了你的詭計?」
瘋子冷冷說道:「我要害你,何須使者下三濫的手段,信不信由你,我本來就不想管這破事。」
華青河也只是逞口舌,自己也有點自知,那瘋人說的在理,以他的武功,殺自己不過如同捏死螞蟻一般簡單,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這般下毒。
難道他是來救我的?可是他要是要救我,那大可直接帶著自己走出這牢房,想他的武藝,這點鐵牢怕是攔不住他,但他卻沒有這樣做,那他安的什麼心態?
心裡這樣想著,但華青河手上動作也不會懈慢,將那地上的飯菜一一用銀針插入試了個遍,就是連米飯都沒有放過,又怕那筷子也有毒,也是吐了痰在筷子上將它弄濕,再用筷子試了。
整個流程華青河重複了兩遍,那銀針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瘋子也是臉色越看越難看,難道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霍家沒有想在這飯中下毒?不可能這飯菜香味過於濃烈,到像是故意要隱藏住某種問道,只是自己又說不出來。
「你可還有什麼說的?」華青河撅著嘴,示意了那飯菜一下,問那瘋子。
瘋子眼神閃動,突見那鐵欄外過道上影子閃了一下,心中疑團已經解開,霍家肯定下了毒,只不過是這毒較為厲害,躲過了銀針的測試。
正在發愁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這娃娃相信,突然聽到一聲老鼠的聲音,心下自是高興,看向聲音來處,見那老鼠正從窗欄上爬出來,探著個小腦袋,鼻子一吸一吸,一雙深黑色的小眼睛溜溜打轉。
瘋子可沒時間欣賞,袖手一甩,一道風吹向那隻小老鼠,下一刻,老鼠可就落在自己的手中,瘋子將老鼠丟在那盤魚上。
「你這瘋子這是幹什麼?你不吃我還要吃哩!」華青河不知他的用意,只看見他將老鼠丟在飯菜上,自然急躁叫道。
瘋子不理會他,只是看著那隻老鼠,起先老鼠自己跳離開飯菜,又跑了回來在那魚身上來回觸探,喝了一小口酸湯。
華青河自己氣惱,你這瘋人,還有心情看這老鼠吃魚,還想再罵,但還不得開口,那瘋子笑著用眼神示意了他看那老鼠,他回過頭來,才發現,剛才還活奔亂跳的老鼠,此時躺在魚身上,少量的血絲同酸湯混在一起,但華青河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這…這…」
「小娃娃,你可是信我了?」
華青河呆的久久說不出話來,那瘋子又問了一遍才回過神來,立即就要動手將那飯菜全部打翻,卻被瘋子攔住,說道:「你這娃娃,當真不明事理,你要是將這些飯菜打翻在地,豈不要害死更多的老鼠,這牢房裡豈不是屍體橫遍,那樣還怎麼睡覺。」
「可是…..多謝這位、這位前輩。」
「呵呵,不用跟我套近乎,有人來了,快將那老鼠拿開。」
華青河聽了他的話,將那老鼠丟到角落,方才的獄卒可就來了,那獄卒看了一眼飯菜問道:「怎麼了?飯菜不合口味?」.
瘋子示意了華青河一眼,華青河自是明白,笑著邊將飯菜遞出裝在盒子裡邊說道:「哎,我關在這不見天日的牢房裡,即是佳肴在美味又怎麼能吃得下去,想我平日里都吃膩的東西,不吃也罷!還有勞官爺將這飯菜送回。」
獄卒道:「也是,那我也不同你多說了,我走了。」
「哎……」華青河還想說什麼,但又一想還是算了,並說道:「沒什麼,官爺慢走,有勞了。」
獄卒走後華青河回身對瘋子恭敬拜道:「多謝前輩,晚輩方才多有得罪了,不知前輩尊姓大名,為何出手救小生?」
瘋子笑了笑又卧在床上,將背留與華青河。青河本來還想再問他怎麼知道霍家要加害於自己,見他這般,也不好再問,他又佔了牢房中唯一的床,只得又靠在方才靠的地方。
只是現在的華青河已經無心睡眠,這霍家當真是千方百計的想要自己的命,這一次下毒失敗,還不知道會再使出什麼詭計來,這位前輩所說救了自己一命,但卻不肯告知自己名字,也不得不防。
江湖人心難測,華青河自是知道,要說信任,他只信任自己的師傅和師姐,其它的他雖也相信,但總會為自己留著一點後路,可是他卻是沒有想到…….
就這樣過了許久,應該也是午夜時刻,牢房一片寂靜,靜的可怕!
這時,華青河隱約聽道有腳步聲往這裡趕來,只是聲音極其微小,不認真聽還當真聽不到。
華青河還在疑惑,一個人影可就閃了出來,那人一襲夜行衣,包裹嚴實,只看見一雙眼睛凌厲異常,此等雙眼必定是久經江湖才能擁有的。
那人左手上拿著朴刀,右手上拿著鑰匙,見他開了牢門,走了進來,華青河也是站起身來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問你,你可是華青河?」
那人見華青河點了點頭,自是沒錯,又說道:「快跟我走。」
華青河不知道他的身份怎麼可能跟他走,經過剛才仔細考量,這人怕是是霍家派來的人,就算他不是霍家派來的殺手,自己並沒有殺人,怎麼可能逃出牢房半步,諾是跟他走了,那豈不是畏罪潛逃?
他華青河可沒有這麼傻。
「你到底是誰?你不說我不會跟你走的。」
那人見他當真是不跟自己走,只得說道:「是你師傅讓我來救你的,你師父現在抽不出身來,他現在正忙著去霍家救你師姐,你快跟……」
「你說什麼?」那人話還未完被華青河打斷道:「你說我師姐被霍家的抓走了?」
「是的,你還不快些跟我走,在晚了可就來不急了。」
華青河也是聽到師姐被霍家抓走了,也來不及多想,說道:「那我們快走。」
那人冷眼橫掃床上躺著的瘋子一眼,並跟著出了牢門,只是他還順手將那牢門鎖上,這倒是引起了華青河的注意,不過他也只是以為是那人怕那瘋子趁機逃了。
待兩人離開,瘋子翻起身來,將那鐵鎖硬生生從鐵鏈中扯出,隨後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