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行百變
上回說道,那華青河和華青兒打跑霍家少爺一干眾人,也無興緻於夜市,急急趕回客棧,雖有弄出人命,但人是霍家少爺殺的,同他們並無關係,也就當作小打小鬧,也沒有同師傅說明。
回到客棧,師姐給他包紮好,又取了他的外衣回去了房間。
這回說道,自那華青兒走後,華青河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所想的倒不是怕官差來捉了他去,只是這江湖也太不平靜,今日才到大城,就連吃兩戰,自己同他們無怨無仇,他們竟這般得理不讓人,料是這江湖非同尋常,自是以後多加小心,還望不要再惹上是非。
看看了掛在牆上的佩劍,轉念一想自己這兩戰都未曾使用華山劍法,都是用的『旁門左道』也白白愧對自己華山劍法大宗的名稱,若是有人提起,怕是還得辱了師門,隨想起身取了寶劍來看看,不曾想拉動那傷口,疼痛傳來,倒吸一口涼氣,那霍家少爺當真狠手,要不是自己逃命本領高強,怕是這肩膀都得給他消去大半,那豈能活命!
雖說只是傷了點皮肉,可記事以來,練功時也吃了不少苦頭,可這身上挨刀還是頭一次,留下傷疤這不是苦煞了我這美貌?
罷了罷了,還是睡覺罷!不久並已進入了夢鄉。
倒也是大好少年,自是疼愛自己俊俏美貌,可是過於自負也是不好。
有詩云: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護花當心切,自折東梨枝。
若為貌如故,不妨沉故鄉;
自誇比世人,休說混賬話!
漫漫長夜,人心古古,各懷心事!
再說那華青河進入夢鄉,只覺得迷迷糊糊中知覺自己像是身處黑暗之中,身上並沒有蓋著被子,自己幾十有這蹬被子的習慣?正想著突然腳下一空,算是清醒過來,只見得自己身處迷霧之中,那迷霧白的可疑,一想自己不是好端端的睡在房內,怎會來到這裡?
當下並掐了自己胳膊一下,一聲『哎喲』響徹空間,只聽得烏鴉呀呀直叫,那疼痛可是真真切切,那烏鴉聲也是真真切切,不像在夢中。再一環顧自周,那迷霧雖說濃烈,可自己也是視力極好,自是能看出周圍幾步,只見得迷霧中青樹密布,卻似高山清晨,又似『地府通道』,自是抬頭一看,不見五指,也是迷霧一片,自是有些后怕。
不過轉念一想,需管他作甚,還是找找出路,我這要真是不在夢中,誰人能有那等功夫能將我帶到此處而還不使我驚醒,莫非是使了魔法不成,前面逛著夜市倒也看到有人表演魔法,名叫『大變活人』。那一口好大的箱子裝著兩人,合上箱蓋,一揮手舞起素布,在一揮手,素布落下,在一開那箱子,好傢夥,那兩人卻是不見了,方還疑惑,只見那兩人從人群中走出,好一『大變活人』。
那華青河初次下山,怎會知道那只是一個障眼法,好當是人家有通天本領,能把活人變走,一心還以為是有人是用了這個法子將他變來此處。心下疑惑道:「莫不是霍家人要對我動手不成?」
但又一想:這霍家人要是當真要對自己下手,他們能使這般神通,怕是在就在客棧里抹了我的脖子,何須大費周章將我弄來此處?在一說,當真是霍家的人,那就是要殺我也得出來見上一面,可自己在這裡好生站了許久,也不見來人。
沉思片刻,突然一驚:莫不是真的被他們抹了脖子?我這是來到了陰曹地府不成?想我華青河出入江湖,還未等在這江湖中闖出一番作為,方才同人交手兩次就這麼白白丟了性命,也是可悲!可悲!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我那師傅和師姐還可安好,師傅對我不薄,我的離去,怕是也是悲痛不已,那師姐更是不消說,定也是哭的死去活來的。
想到這裡華青河掉下幾滴眼淚,這路也不知該往何處走,也不見那『黑白無常』前來迎接,怕是只能做個孤魂野鬼。
也道他是華青河,那種隨遇而安的性格可是改不掉的,當下對著那迷霧也不管方向喚了一聲:「小爺我命舍在此,怎生得還不來迎接一下?」
可那聲音散去,也不見回聲,自是當自己真的做了一個鬼魂野鬼,遊盪起來。
這走了數十步,前方可就見了光亮,雖是不明,可眼神極佳,自是知道迎著這個方向走定能走出這迷霧。再行了數十幾步,那迷霧越來越淡,可見光亮也就越加亮了,再疾步向前,不過幾步,這下可就看得真切了,那光亮可是夜間發出來的燈關,原來自己當真還在夜間,那自己恐真的做了遊魂了,再看那夜空,皓月當空,星光閃閃,是個好兆頭啊,可自己怎麼就……
華青河也不再想,這有燈光的地方就有人家,且放一放,先去看看在說,說著向那燈關的來源走去。
要說華青河腿下功夫了得還是怎的,本是很遠的地方他一下就到了,只是他自己心想他事,不曾發覺,也只以為是自己成了遊魂,功力大增。
待到那燈關出,原來還真是一戶人家,只是這戶人家房子也過於太大,這荒山野林的怎麼會有人把這住宅安置在此?
說也奇怪,按理來說這樣的豪宅怕是應該有門衛把守著的,就自己在城中所見的豪宅也沒這戶人家的大,可不僅沒有守衛,還敞開大門,只有那高掛的兩個寫著『蕭』字大紅燈籠。更加奇怪的是這大門敞開,燈籠通亮,可是門內卻是漆黑一片!
再看只見得門邊那座石獅威風凜凜,門匾上鎏金的大字寫著蕭府,再看兩側各寫道:新居軒昂老少安居綿世澤,華堂迪吉子孫衍慶振家聲;金富千載肯構肯堂凌雲志,麟貴萬世美奐美輪宏開基!
華青河雖是認識些字,也讀過幾本書,可他卻是當真沒有上過私塾,自是不解其中之意,也當人家是大戶人家。只是自己隱約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自進城以來,卻是沒有見過,也當自己只是胡亂想了。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進不進去?
華青河是什麼人?一個無賴,可以這麼說,現在的他早已經把自己當了個遊魂,早就天不怕地不怕,既然,你敞開房門與我,那就是讓我進去了唄,我若不順了你的意願,還怕惹了你不高興,說著就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華青河進了門,先前還漆黑一片頓時燈光明亮,這戲法變得太快,還以為是被人發現自己擅長民宅給抓了個正著,可是嚇了一跳,心下安慰自己道:莫怕莫怕,你自己就是個鬼,還怕有人暗算不成?別人又看不見你的,就是看到了,該怕的還應該是他們,而不應該是你。
華青河想著仔細觀察一看,只見這住宅的確過大,那院子足足有華山兩個大殿大了,兩邊是各是帶著詹檐的走廊,走廊上布置著燈籠,方才亮的就是這些燈籠,那走廊一直引著圍牆從前面的大廳兩側深入進去,那大廳也是敞開著門只是沒有燈關漆黑一片。
華青河走下台階向那院子走去,還等走到正中,突然前面好大一塊石頭擋住去路,這石頭好生巨大,足足有他兩個人高,仔細一看,巨石頂部寫著『神行百變』四個大字。莫約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那四個字下面又出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還有圖畫,看了一半才發覺只是一部武學,當下用手擋住眼不看,嘴上說道:「切怪莫怪!切怪莫怪!」
這江湖上的規矩華青河雖是初入,可是也知一二,這偷看人家的武學,就是偷師,這可是大忌,前面就是誤聽了人家說話,還差點丟了耳朵,這要是被人發現豈不是又要被挖掉眼睛?
嘴上雖是這麼說著,可華青河還是偷偷瞄看,又一想,小爺我現在是鬼,是鬼,懂么?我現在不看也看了,還不如看完了事,就是要挖我雙眼怕是也得變成鬼了才能對我動手。隨即大大方方的看了起來。
可你華青河看歸看,可你學他干甚,一個遊魂還難不成學點活人的功夫?
那華青河才學了幾式,突然那巨石卻不見了,只聽的一身門響,回過神來,方才我沒有關門啊!怎麼會有破門的聲音,轉過頭來,只見一群黑衣大漢提著白刀沖了進來,下一刻,只聽得慘叫聲響起,又見一群家丁婢女左右逃竄,華青河不知情況,那些人也好似看到不到自己,每人理會他,他又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著。
這時他看到了兩個人個,確切的說是一個年齡莫約十六七歲的少女和一個少年模樣的身影,那少女牽背著那孩童翻上牆頭,消失而去,隨後緊跟著一群人,帶頭的那人華青河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就是那個魂月幫的副幫主,他臉上那道駭人的刀疤他可是忘記不了。
正好看見一個面熟的人,他怎麼會在這裡,不妨追上去看看,雖然看他的樣子就不是什麼好人,但這事被我撞見了,就要弄個明白。心下想著華青河也提上腳步追了上去,正當他翻下牆來,剛要動身,突然一個大漢提刀向他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