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跟蹤
但是就算報了仇又怎樣呢?宗門的顏面是保住了,可陳家再也不是陳家了。
大多數元嬰稀少的家族,除非生死存亡之際,家裡的老祖輕易都不會動手,原因無他,那是真的輸不起。
「前輩無須介懷,」邵華笑著接話,這是關愛自己的長輩,他努力消除對方心裡的感慨:「族中有您悉心指導,保駕護航,出現元嬰修士那是早晚的事。」
「那是,」林軍順著笑道:「夏墨晗不聽您警示,有她苦頭吃呢。」
「我看未必,」陳青柏緩緩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奇異,「我有一種感覺,她似乎並不把袁家請來的元嬰放在心上。」
「不可能吧?」林軍訝異的無以復加,「她難道以為自己是居風清?」
居風清雖是金丹,可死在他手上的元嬰可是不少。
「她知道我是元嬰,還敢背對著我轉身離開…」,陳青柏淡淡一笑,又看了眼何啟高:「她應該也發現你隱在陣法里了。」
何啟高的瞼色非常難看,好半天才點點頭:「沒錯,我也隱約有這種感覺。」
邵華林軍相視一眼,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夏墨晗心裡明白,她這麼搞,十有八九會引來追殺組,她在通安鎮的人緣很奇怪,既有暗暗佩服她敢扛家族勢力的散修,也有被她打臉的敵對者。
有元嬰修士虎視眈眈,一般的築基早嚇跑了,肯定有多遠跑多遠,可夏墨晗向來是不信邪的,她出來的初衷就在這裡,眼下自己已經有了自保能力,只要死不掉,少不得要碰一碰。
剛才在院子里,交易金額不少,三傑盟明白她喜歡上靈交易,結帳給她十二塊上靈和二十六塊中靈,不過好東西也賣的差不多了。
次日,這是她放出消息的第三天。
中午的時候,她在街口尋了個位置,開始擺攤,不過來看貨物的人並不多,也就五六十人。
不少人甚至不是來看貨物的,而是來看夏墨晗的,對於這個跋山涉水來到滄瀾的年輕修士,如此奇迹般崛起的絕色紅衣少女,大家都很好奇。
除了三傑盟的老三林軍,陳青柏也到現場了,還穿著他宗門風雲門的道袍,這是隱為三傑盟撐腰的意思,不是為討好夏墨晗,而是示意一下:通安鎮可是有規距的。
夏墨晗一直暗中戒備,準備一有動靜就大打出手,眼下魚龍混雜,很難說是否混雜了什麼人物,至於攤子上的這些物品,她倒是無所謂,反正都是搶來的贓物。
遺憾的是,她擺攤的過程中一直風平浪靜,她開的價很實在,叫價並不高,交易反而很順利。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百來件物品就交易出去了,而那條高階縛靈索,她開價八千靈,結果幾個人競相拍價,居然變成了四萬六千靈,最後被一位英氣的女修拍走。
賣完物品之後就剩儲物袋了,她把這些儲物袋也拿出來賣掉,最後只剩下一個儲物袋了,能買的早就買了,不買的也買不起。
一個面目清秀,十五六歲的少年一直獃獃站在邊上,從頭看到尾,最後終於鼓起勇氣,羞澀問道:「夏,夏前輩,您,您這個儲物袋…能,能便宜點賣么?」
「送你了,」夏墨晗將儲物袋送給少年,轉身施施然離開。
交易順利倒是意外之喜,夏墨晗早就做好了生意被攪黃的準備,她淡淡一笑,快步走出了通安鎮。
離開鎮子一段距離之後,她猛然加速,箭一般沖向一片樹林,剛才走出鎮子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一股氣息落在自己身上,隱隱帶著一絲殺氣。
該來的,早晚都會來。
夏墨晗心裡有數,她提前發散消息要賣物品,本來就有這個意思,與其讓別人暗中埋伏自己,不如引蛇出洞。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她比較喜歡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所以她對三傑盟中年人,那位元嬰修士的方案,並不是很在意。
夏墨晗身形如電,消失在樹林里,身後一片寂靜。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樹林中一塊山石后,兩個人現出了身形,一位是單薄細瘦的男子,另一位卻是一位女修。
「她倒挺警覺,」女修輕咬嘴唇,眼中露出一絲不甘,「無風,你這隱身符,是不是有問題?」
「這符三千靈一張,您要是能買到更好的,我賠您三倍,」無風一臉不服氣的回答。
女修眉頭一皺:「可問題是,她好像發現我們了。」
「這不可能啊,」無風奇道,他是有特長的修士,擅長隱藏,跟蹤,人送外號無風,意指來去比風還難察覺,悄無聲息。
女修臉色一沉:「但是她確實發現我們了,」她刷得拔出劍來指著無風,「你最好能解釋清楚,不然…別怪我劍下無情。」
「她身懷巨額靈石,怕人搶劫,所以才如此警醒,」無風大聲辯解。
「你確定?」女修面色陰沉,眼神不善。
無風這位特長修士,其實是位小有名氣的竊賊,此番過來非他本意,而是被人強捉過來的,以他職業的敏感度,他心裡清楚明白,被追蹤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
但是他絕對不會承認。
強捉他的這夥人,實在太兇殘了,動不動就殺人,他若是敢說被發現了,等待他的就是人頭不保。
所以他苦笑一聲:「梅蘭仙子您金丹修士,都不能確定,我不過是小小築基,又能知道什麼?」
梅蘭仙子很吃這一套,只要有人恭維她修為高,她心裡就舒服,想想之後,她點點頭:「定然是你修為太低,不懂收斂氣息,才會被她發現。」
去你媽的,無風心裡氣得大罵,別看你進階金丹了,論收斂氣息,一百個也不如我。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無風麵皮緊繃點點頭:「您說得對。」
「我們追進去吧,」梅蘭仙子看向前面的樹林,一臉躍躍欲試。
「您饒了我吧,」無風面色一苦,連連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