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集市的初見
第四章 集市的初見
已經養了一個月，身子也早就養好了，終於可以告別那些讓人苦的要命的中藥了。
今天一大清早就美美的泡了個澡，真是享受舒服啊，一頭烏黑的頭發被蒹葭的巧手七挽八挽的甚是好看，懿桓睜開眼看著鏡中的自己明眸皓齒，藕香色的褂子緋紅色的比甲，看著甚是清新秀麗，白露又捧來了那個充滿香氣的小瓷盒過來，蒹葭接過盒子拿著銀簪子挑了一點白色的膏體，細細的搽在懿桓額頭上，那快要看不出來的傷疤上。
“哎，自古君王多薄性，我看這八爺也真是癡情，對姑娘真是好，奴婢都要羨慕死了，要是哪個男人能這麽對我，我就是死也甘心了，那怕一半也是好的啊……”白露無限花癡狀說著。
“別做夢了，你哪有那麽好的命啊！”蒹葭無情打斷了白露的幻想。
“哎呀，蒹葭姐！”白露嗔怪的說著。
這時二個小丫頭跳著進來了說“懿初請二姐姐安。”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姨娘生的三妹妹，今年才六歲“三姑娘安。”白露和蒹葭連忙向懿初請安。
“二姐姐，你好些了嗎？”小懿初天真的看著懿桓的臉。
“好多了，三丫頭要去哪啊？”懿桓見懿初穿著外出的衣服問著。
“二姐姐你說咱們一起去哪啊？”懿初拉著懿桓天真的問著。
“今天咱們去大前門。”懿桓衝著懿初笑了笑說著。
“好，咱們這就去給額娘注1請安，請完安咱們就去可好？”懿初興奮的說著。
“好好好，都聽你的。”懿桓看著她，寵溺的說著。
幾人歡歡笑笑的也了院子向章佳氏的屋裏走去，“請額娘大安，請姨娘安。”
懿桓和懿初向章佳氏和姨娘李氏請了安，李氏忙起身向懿桓和懿初行了半禮，懿桓懿初又蹲了蹲身子，這才算是全了禮，章佳氏聽她們要出去，也沒有過多的阻攔，好生的囑咐了幾句，又分派了幾個老實的人跟著去，這才放了懿桓姐妹出來。
“蒹葭，叫人快去二門叫小廝們快快的準備。”懿桓和懿初出了門來，懿桓馬上叫蒹葭去準備好馬車。
到了前門大街便讓小廝們看車了，姐妹二人領著婆子丫頭一行數人逛著，“二姐姐你快看。”懿初興奮的指著路邊一處吹糖人的說著。
好一片盛世太平的影像，街上各種老技藝無奇不有，有說相生的，演口技雜耍的，也有抱個弦子唱小曲的，倒是懿初貌似比懿桓這個現在人還要興奮，一會看看這個，一會摸摸那個，都不能用興奮形容了，那是亢奮的不行了，仿佛像上足了發條的機哭人一樣，活蹦亂跳的。
“二姐姐，你快看，”懿初拿著條絹子說著,“姑娘你看看這條絹子多好看呀。”懿桓從懿初手中接了過來，攤在手上，細細的絲線,密密的繡了幾縷淡淡清清的梅花，一絲絲甚是好看，讓蒹葭拿了錢一人便挑了一條，蒹葭幾人又謝了恩方滿意的走了。
又見吹糖人的伸手拿了一個嫦娥奔月的，拿在手中把玩，“你們也挑一個吧。”懿桓衝著蒹葭她們幾人說著，又把手中的給了眼巴巴看著的懿初。
“哎，姑娘，不如就讓師傅給姑娘吹個爺的，這樣，姑娘就可以天天的看見爺了。”不知白露抽了哪門子的瘋竟開起了玩笑來，逗的一幹眾人全都笑的彎了腰，還不忘複合著白露。
“打你個沒在沒小的死丫頭。”懿桓被羞的滿臉通紅，抬手要追著打白露。
白露見懿桓這樣邊躲著邊笑著說“好姑娘，饒了我這遭吧，我下次再不說讓師傅把糖人吹成爺了……”白露討喜的說著。
又引的一幹人大笑起來，懿桓更是不放過白露了，緊追著。
白露笑著一閃身，懿桓便一下子收不住腳撲進一個人的懷裏，嚇了一跳，忙推開那人說“失禮了。”低頭福著身，懿桓見那人不說話便抬起頭來，隻見一張英俊略帶幾分稚氣的臉印進懿桓的眼裏，懿桓望著他便愣在他懷裏。
“姑娘小心。”那個少年扶著懿桓的肩也愣愣的說著。
“奴婢替我家姑娘謝過公子了。”蒹葭不著痕跡的把懿桓從少年的懷裏拉了出來，又福了福身，那個少年輕輕的點點頭，笑了笑。
懿桓又衝少年點點頭笑了笑抬腳和他擦肩而過，懿初又粘了上來“二姐姐你沒事吧……”
身後那少年正要抬腳走，卻見腳麵上有一方白帕子，一縷縷蘭花，清淡素雅潔白的白帕上，又杏紅的絲線繡著一個“桓”字，少年一笑，隨手放進袖兜裏。
走了半天，懿桓一行人也有些累了，肚子也抗意了起來，懿桓看了看路邊的一個接一個的兩三層的木樓，有茶樓，有棋社等終於看見一個三層樓的飯館，便帶著人走了進去。
這樓是三層，第一層是一些散桌，二樓要好一點，是一些小竹子的隔間，三樓則是一些雅間，有些類似為現代的VIP房間的意思，懿桓笑著帶著人進了一個靠窗的小間裏，點了一桌子的美味，又讓跟來的人全都坐下來一起吃，剛開始都不肯坐，但終於過了一會這才在懿桓和懿初的極力勸下坐了下來，跟來的人這才福身告了罪坐了下來。
沒一會便上了一桌子的菜，懿桓幾人吃的不亦樂乎，一通風卷殘雲般的消滅的掉了，隻剩下一桌子的殘羹剩湯了。
蒹葭見都吃完了便叫來小二要結帳，小二笑嗬嗬的走了過來說“各位姑娘，吃好了，這一桌一共一百二十兩。”說完小二又笑著彎了彎腰，懿桓聽完點了點頭。
“什麽一百二十兩，打劫呀，你們這是窮瘋了麽？”隻見一邊的白露卻沉不住氣了，嚷了出來。
“行了，太吵在嚷的像什麽樣子，他要多少給他就是了， 何必呢。”懿桓因為剛到清朝不久對這裏的錢還不是太熟悉，不知道一百兩的有多少，還在迷糊中。
那小二本來聽白露這麽說已經拉下臉來了，但是聽見懿桓這麽說又笑了起來衝著懿桓點了點頭“還是這位姑娘明事理，哪是那些鄉下野丫頭能比的。”說完又拿眼角輕蔑的瞟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白露。
白露見他這樣哪裏還能受得了，氣的杏眼圓瞪聲音馬上高了一調說“嘿，你個小痞貨，敢說姑奶奶是野丫頭，討打。”抬手就招乎了那小二一個耳光，那小二摸著臉也惱了，粗著聲音完全沒了先前的恭敬說“你們倒底是給不給錢，怎麽你們這是不想給錢了，你們是想吃霸王餐了……”小二惡狠狠的說著。
現如此懿桓沉聲對蒹葭說“給他就是了。”
一傍的蒹葭有些為難的說“姑娘，沒有帶那麽多錢呀。”
懿桓聽她這樣說便皺了下眉說“那咱們帶了多少，先給他再說。”
“姑娘，咱們隻帶了三十兩，剛才花了有一兩買東西，現在還有二十九兩了。”蒹葭把聲音壓的低低的說著。
懿桓聽蒹葭這麽說心中一沉，天啊吃個飯要這麽多錢，那一定是進黑店了。
正這樣想著隻見小二等的不耐煩了，便上來拉扯了起來，一邊拉著一邊說“想吃霸王餐，走和我去見官去，這天子腳下人就不信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麽？”
“別呀，小二哥兒你先放了我家姑娘，咱們有什麽好好說。”
懿初哪裏見過這個早就嚇的哭了起來，蒹葭上前拉著小二的胳膊，白露在一邊拉著懿桓，懿初的丫頭在一邊哄著懿初真真是亂做一團。
“放肆，你算什麽，敢這麽拉著我，我阿瑪是戶部員外郎阿哈占，我……”當懿桓說出這句話之後便後悔了，京城權貴何其多，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實在算不得什麽。
“嗨，我當是誰呢，還隻是個員外郎啊，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裏是誰的地方，我告訴你吧，這裏可是九皇子的產業，你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家的小姐，哪裏就容的你在這撒野了？”小二聽完懿桓的話笑的更張狂了說著。
“你別這樣，給我點時間我派人去家裏拿錢來，還不行麽？”懿桓都有些急的要哭了，外麵已經有好多看熱鬧的人了，懿桓真恨不得能有個地縫讓她去鑽了。
“你們這裏可真的是九皇子府的不成？”剛才還在一傍哭的懿初聽了小二的話便來了精神的問著。
那小二是愣說“是又怎麽樣？怕了吧，那還敢來這吃霸王餐……”
“這個九皇子，可以萬歲主子爺的九皇子？”懿初搶著小二說著。
“是又怎麽樣？難不成還是你們能惹的起的不成，這般無禮的問？”小二還是一副眼高於頂的說著。
“要是九皇子還好說了，我們大姐在五貝勒做側福晉，也算是九皇子的小嫂子，小二哥，你看能不能容我們回家拿了錢再結了這邊的帳呢？畢竟這些還有些主子貴人們的體麵不是，說不定……”懿初往下沒有再說什麽。
見那小二聽完了懿初的話，馬上又轉了態度，又掛上了一副笑臉“喲，原來是幾位親家姑奶奶，都是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得罪了幾位姑奶奶，小的在這裏給幾位姑奶奶請安，姑奶奶們吉祥，姑奶奶，小的也是奉命辦事，論理姑奶奶們在這裏吃了飯，是小的的福氣，本不應該這樣，可是小的這個也不是能說算的，更不能做了主子的主，姑奶奶們，你們看看這個……”
懿桓看著小二這一套話下來，不知是在心中是笑還是哭好，這一番唱念下來，就使的人不再記恨他剛才的無禮，也都能生出幾分的體諒來。
“行了，你下去吧，我們還能白吃了你的不成，你且等著，我們回家去拿錢去。”懿初見他挑著嘴笑著說著。
那小二聽了懿初的話，又是一番點頭哈腰的奉承一套，彎著腰出去了。
注1：這裏說的額娘是太太章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