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磨礪
破軍刀金光迸現,彷彿有一頭身軀宏偉巨大的神龍,仰天發出無聲的咆哮,與石重發出的豪言壯語相應和,氣勢無雙,無人可小覷其半分。
……
翌日,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
太陽光斜照,神聖的陽光傾灑大地,如精靈般探入石重屋內,讓他生物鐘運作,立刻睜開眼睛,翻身下床,持刀離開屋子。
很快,他移步來到北冥海邊,一心二用,附身水靈庇護自身,腳步飛踏,便直接竄入海中,無有片刻遲疑。
一進入大海,彷彿遊子歸家,全身十分溫暖,石重原本就振奮的精神,更加的安逸舒適,全身湧現力量,狀態再添三分好,有種天下無敵,誰來殺誰的錯覺。
他一步一個腳印,緩緩走向更深的海底,四周強大的水壓對他而言,仿若空氣般無力,在水靈之力的庇護之下,毫無阻礙可言。
忽然,一條海蛇進入他的視線。
他眼前一亮,破軍刀一晃,直直劈向那條安靜竄游的海蛇。
海蛇身為海獸,靈覺敏銳,感受到威脅,身子僵直,蛇尾一彈,竄向一旁,而後又細小的眼眸之中,瀰漫出驚人的煞氣,速度快若離弦之箭,沖向還未收刀的石重。
石重臉色凝重,這條海蛇氣息強大,媲美後天中期,對他而言,正巧是一個勁敵。
然而,生死對決,一念之間,二者各佔優勢,勝敗真說不準。
石重收刀之勢不減,只是加快了速度,然後趁勢一個旋身,由正手握刀改為反手,狠狠揮出。
此時,海蛇恰好來到石重面前,這意味著,石重的刀恰到好處,攜著凌厲之氣,正面劈到海蛇。
嗤嗤!
破軍刀勢如破竹,刀鋒異常凌厲鋒銳,直接斬破海蛇的表皮防禦,讓他龐大的身軀上,出現一道狹長的傷口,頓時滾燙的鮮血湧出,與海水混雜在一起,血腥氣十足。
「嘶——」
海蛇仰天嘶吼,怒若火山,聲波傳出,震得石重耳膜發聵,腦海之中,彷彿有無數蒼蠅嗡鳴,讓他頭昏腦漲。
石重低哼一聲,震散音波,再順勢一刀而去,又在海蛇身上,留下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鮮血涌得更加起勁,血腥味更重。
「嘶——」
海蛇怒極,在這片海洋之中,它縱使不算大哥大,至少也非最弱者,若要找個詞語言形容,便是小分隊隊長級別的人物。
如今,竟被一個人,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欺負至此。
它如何不怒?
疼痛作為一種催化劑,刺激了海蛇的力量,頓時有濃郁的煞氣瀰漫而出,海蛇蛇尾連續擺動,在石重周圍不斷地彈射,將他包圍在中心,尋找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石重明白海蛇的意圖,全神貫注,毫不懈怠防守。
當然,對他而言,進攻也是最好的防守。
他破軍刀揚起,體內勁氣運轉到極致,強橫的氣勢散發而出,將四周的海水都激蕩而開,找准目標之後,他悍然揮下破軍刀。
轟隆!
破軍式的力量爆發,刀芒呼嘯如龍,在海底也如陸地一般,劈開海水,直直的沖向海蛇。
海蛇眸子里掠過慌亂,它愕然發現,面前少年的氣息雖然與自己處於同境界,但戰力卻極高,遠遠超出自己。
巨大的威脅之下,海蛇忍下心頭的怒火,飛速掠走。
石重目送它離開,沒有追上去。
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戰鬥,不是為了單純的殺戮。因此,追上去殺掉一頭被嚇破膽的海獸,毫無意義。
他輕吐一口氣,站在原地,恢復精力,握刀的大手越發用力,破軍刀也微微顫抖,應和著他此時的心情。
對於此戰,他很是滿意,打出了如虹般的氣勢,一鼓作氣,勝得痛快。
石重自語道:「這一式破軍,發揮得還不錯,果然,古人誠不欺我,唯有戰鬥,是進步最快的方法。」
片刻過後,他緩步走向更深處的海底,尋找更能帶給他刺激的敵人。
……
海蛇飛快離開石重的視線,來到了一個海獸的巢穴。
此處,有一頭八爪章魚,散發出比海蛇更加強大的氣勢,一舉一動之間,都帶動了更龐大的海流,顯得十分猙獰可怖。
海蛇對他似有些微恐懼,不斷發出嘶嘶之聲,引起八爪章魚的主意。
八爪章魚漫不經心的揮動觸手,聽著海蛇的不斷訴說,他冷淡的態度逐漸轉變,觸手揮動的頻率變高,顯得人性化的表情,也越發的憤怒。
毫無疑問,在海蛇添油加醋的訴說之下,八爪章魚已被海蛇描述中的人類少年激怒。
區區一個人類稚子,竟用不知何等方法,來到北冥海中撒野。
欺獸太甚!!
八爪章魚觸手一揮,將海蛇推到一邊,身形飛射而出,不斷彈射,向海蛇所說的石重所在的位置趕去。
作為這片海域的大佬,它決定給石重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它要讓石重在地獄里懺悔自己的罪孽。
石重當然不知道已有一個後天境後期的海獸盯上了他,此時的他,還在不斷的尋找著自己恰當的目標。
作為水靈的庇護者,他心裡很清楚,這些海獸絕不會主動攻擊他。
因而這一刻,他就像一個獵人,默默隱身黑暗中,尋找著目標。
很快。
石重覺得有些不對頭,四周的海獸越來越少,彷彿預感到危機,率先逃離一般。
轟隆!
突然之間,石重心臟一緊,宛如被一隻大手抓住,導致呼吸急促,臉色漲紅,極大的危機感降臨,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瞪圓雙眼,看向四周,表情極端凝重。
他有些不太明白,為何突然便有一頭強大的海獸盯上了他。從氣息判斷,此頭海獸至少也是後天境後期,具備強大的戰力,足夠對他造成極大的威脅。
霍然,他在海水之中,發現了一道淡淡的血絲。
靈光乍現。
他終是明白,低聲自語道:「海蛇,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教訓,教會了什麼叫做,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