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大長老白霖
第311章 大長老白霖
見孟長歌一點也不扭捏，蓬萊老人笑得更為慈祥幾分，抬眼看向樓冰湟說：“你媳婦看著乖巧又懂事，為師著實喜歡，日後你定不能欺負她，否則為師可不饒你。”
這語氣，那是相當維護了。
樓冰湟笑著道：“就算師父不說，我也絕不會負長歌。”
說著，看向孟長歌神色溫柔寵溺。
蓬萊老人欣慰的笑著點點頭。
樓冰湟又道：“師父，長歌會些醫術，讓她為你看一下可好？”
蓬萊老人搖搖頭：“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活了這麽多年，我也知足了。”
樓冰湟的心不免觸動：“師父……”
蓬萊老人從枕頭之下，拿出一塊玉牌，交到他手中，囑咐道：“這是島主玉，你收好了，日後蓬萊島就交給你了。我知你不喜歡爭奪名利，若是覺得累了，就把蓬萊島交給阮安，這小子好好培養一番，也是個不錯的。可惜師父沒有那麽多時日培養他的，隻能交給你辦了。”
聽著他這交代遺言一般的口吻，樓冰湟滿心不是滋味，這種親人即將離別的滋味令他十分痛苦，他難以接受。
孟長歌的觸動也是極大，雖然和蓬萊老人是第一次見麵，但孟長歌看著老人這般脆弱，也是心裏不是滋味。
“師父，快別說這些喪氣話，還是讓我給你看一下吧。”
蓬萊老人聞言，抬眼見她滿眼祈求，歎了口氣，將瘦得隻剩骨頭的手伸了出去：“行，你看吧。”
孟長歌立馬抬手搭上他的脈搏，心底祈禱能為老人解毒，可半會兒之後卻是神色暗淡下來，收回了手。
“怎麽樣？”樓冰湟心有不安的問。
孟長歌搖了搖頭：“師父五髒六腑均在衰竭，無藥可醫。師父這是壽命到了。”
她艱難的說完這句話，便痛苦的捂住嘴巴，使勁憋著不讓自己哭出來，雙眼卻紅了。
蓬萊老人體內的確有不知名的毒藥，但致使他生機微弱的原因不是毒藥，而是他本身的壽命已經到了，就算沒有毒藥的催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畢竟蓬萊老人已經一百多歲了！
人都有生老病死，蓬萊老人不是神仙，自然會死。
樓冰湟有些難以接受，慌張的看向蓬萊老人，老人知道他要說什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別難過，師父這是壽命將至，早晚都會死。這輩子能得到你這麽個徒弟，師父知足了。”
樓冰湟內心掙紮許久，紅了雙眼，淚水忍不住落下，半響，抬手用力擦掉淚，抬頭認真看著蓬萊老人：“師父放心，徒弟一定為你守好蓬萊島。”
蓬萊老人點點頭，然後笑著道：“師父再給你交代一些事兒……”
許久之後，蓬萊老人說完了自己要交代的，人也疲憊了幾分，他看了看床頂，忽然開口：“煌兒，帶我去見白霖。”
白霖，是大長老的名字。
樓冰湟遲疑了下，才點頭：“好。”
樓冰湟從衣櫃那邊找出一個木質的輪椅，推出屋外放好，再回屋和孟長歌一起把蓬萊老人扶出來坐在輪椅上，給他的腿上蓋上薄被，這才推著他走了。
路上，遇到了阮安還有島上的其他長老，得知蓬萊老人要去見大長老那個逆徒，也都有跟著去。
蓬萊老人揮手讓他們走了，隻讓樓冰湟和孟長歌陪著。
一刻鍾之後。
幾人來到了祠堂。
白霖被關押在這裏，全身繩索綁著，在地上跪了三天三夜，人疲憊無比，臉色蒼白如紙。
祠堂的門忽然被推開。
樓冰湟推著蓬萊老人走了進來，孟長歌跟在他們的後麵。
聽到開門的聲音，白霖吃力的轉頭看過去，見到樓冰湟和蓬萊老人，他神色激動，雙眼充血。
“你們來看我的笑話嗎？”白霖陰狠的道：“你們最好殺了我，否則隻要我不死，日後我一定取你們性命。”
蓬萊老人見他這般，歎了一口氣：“你這孩子，到底為什麽變成了這樣？權力金錢當真那麽重要嗎？讓你迷失自我。”
白霖冷笑：“我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和樓冰湟。自從樓冰湟出現了，你的心就偏了，你的眼裏隻有他，根本看不見我們這些被你養大的孩子。
我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都沒有收我們為徒。可你出島轉了些日子，就帶回了樓冰湟，還收了他做唯一的徒弟。
哈哈哈，你真的好偏心，好偏心，為什麽，你能收樓冰湟為徒，卻不願收我，我可是一手帶大的啊！”
島上的長老加上他共有十五位長老，是蓬萊老人帶上蓬萊島的第一批居民，他們都是蓬萊老人一手養大，老人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如父親一般存在。
所有人都極為尊敬老人。
可有一天，老人卻在出去一趟之後，把樓冰湟帶了回來。
那時候，白霖嫉妒到不行，看到老人對樓冰湟那般慈愛，還對外宣布他是他的徒弟，唯一的徒弟，白霖心中嫉妒到發狂。
還有濃濃的不甘。
樓冰湟憑什麽能夠占據老人的寵愛，憑什麽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島上的一切，被作為繼承人培養。
憑什麽！
他才是老人帶回來的第一個孩子，是除了老人之外資曆最高的大長老，島上的一切包括老人的疼愛都應該是他的才對。
樓冰湟就不該存在。
所以他要殺了他！
見白霖近乎瘋狂的嘴臉，樓冰湟神色冰冷，孟長歌亦是如此。
唯有蓬萊老人，滿眼失望之色：“白霖，我曾經對你充滿期望，可如今的你卻讓我失望無比。你以為這些年你做的事天衣無縫，可卻不知，我什麽都知道。我一直在給你機會，讓你悔過，可你卻……罷了，不說了，一切都是因果。”
白霖震驚無比：“你什麽都知道？這不可能！”
他明明做得很隱蔽的。
蓬萊老人道：“你是我養大的，我豈不了解你。隻是你執念太深，我也無法改變。白霖，那日你給我下毒，我知道水裏有毒，可我還是喝了，你可知為何？”
“為何？”白霖聲音極為顫抖。
“我想用自己的死讓你醒過來，或許我死了，你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蓬萊老人淡淡道。
白霖滿心驚訝。
蓬萊老人又道：“我記得當年剛撿到你的時候，你的村子被山匪所害，一村人包括你的父母都被殺害，你被你的父母護在懷中，被壓在身下。
我從死人堆裏把你救出來時，你哭得傷心極了，那時的你才兩歲不到，小小的一個。沒多久你發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