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善惡並存
第23章 善惡並存
小助理看清那張臉的時候,瞬間嚇得往後退了兩三步。
臉色變得青白,隨後又漲的緋紅。
“為什麽,為什麽是你……”
小助理隻覺得嗓子發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人。
陳妤漾一步一步逼近,重複。
“你很討厭我?”
小助理後背貼在冰冷的石柱上,大口喘氣。
她想過很多雇主的人選,可能是某個看宋瀅瀅不順眼的女演員,甚至是某個被宋瀅瀅欺負過的圈內人。
但,唯獨沒有想到是陳妤漾。
在她眼中,陳妤漾不過是一個比她還要再低聲下氣的小角色罷了。
陳妤漾用帽簷輕拍了一下小助理的臉。
“那個有生石灰的血漿包,不在她身上,那肯定是在我身上……你為什麽沉默?”
小助理將臉撇開,臉色漸漸轉白。
陳妤漾又嗤笑了一聲。
“你全程都在片場,裝什麽死呢?”
小助理聽的心口發緊。
確實,她是最早一批抵達片場的人。
而陳妤漾來的時候,宋瀅瀅已經回了休息室。
兩人用的是同一個化妝師,隻拿了兩個血漿包。
二選一。
可她什麽也沒說。
眼睜睜的看著陳妤漾背上那個血漿包炸裂,心裏竟然還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她攥緊了拳頭,用力的拂開臉頰邊的帽簷,高仰著下巴,聲音卻有些顫抖。
“那又怎麽樣,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你活該!”
陳妤漾眸光微深,冷戾的瞟了她一眼。
思忖片刻,開口。
“因為我給宋瀅瀅買了咖啡?”
小助理麵色漲紅,渾身散發著怨氣。
“嗬,你知道就好!我前腳剛惹怒那個賤人,你後腳就上去拍馬屁!惡不惡心啊你!”
那晚她離開之前,看著三人有說有笑。
明明她是助理,可這個陳妤漾竟然為了討好宋瀅瀅特意去買咖啡。
不明擺著讓她難堪麽!
既然她這麽想出風頭,那正好用生石灰教她做人!
“哦,我故意的啊。”
陳妤漾麵色依舊平靜。
“什麽?故意?”
小助理完全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是討好故意,還是受傷故意?
像是看出小助理的疑惑,陳妤漾嘴邊含笑,眼裏卻沒有半分溫????????????度。
“我隻是沒想到,你下手會這麽狠。”
原計劃是將生石灰和麵粉混合,最多把皮膚燙紅。
以宋瀅瀅的德行,受了傷肯定會在微博大肆宣揚。
巴不得鬧的人盡皆知。
可小助理沒有加麵粉。
純生石灰遇水,當時的溫度至少有七八十度,若不是雲卿檀及時幫忙,溫度會大於九十度。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小助理看著她肆意的目光,突然感覺整個人發怵。
眼前這個女人,平時不都是一副唯唯諾諾低眉順眼的樣子嗎?!
陳妤漾放下帽子口罩,從一旁的綠植中折了一小段樹枝,淺笑著把玩。
“你也配知道?”
話音剛落,陳妤漾突然發狠,猛地將那截樹枝紮進小助理的肩頭。
尖利的枝椏紮進皮肉,小助理頓時“啊”的一聲慘叫出來。
可聲音卻被陳妤漾的手捂回了嘴裏。
她咧著嘴冷笑。
“叫什麽叫?比起我肩膀上的傷,你這可不算疼……”
小助理因痛苦整張臉都開始扭曲,眼神慌亂無助。
“這錢,就當是醫藥費了。從今天起,滾遠點,別再讓我看到你。”
這兩句話看似平淡無波,可卻像是淬了毒。
小助理發現自己無論怎麽掙紮都動不了半分,隻能驚恐瞪著滿是淚水的眼睛。
活像一條砧板上的魚。
“嗯?聽不懂人話?”
陳妤漾笑著將樹枝轉動了一下,臉上的刀疤撕扯到耳旁,彷佛來著地獄的魔鬼。
“嗚,嗯!嗯!嗯!嗚嗚……”
小助理疼的眼淚直下,雙腿亂蹬,被捂著嘴根本說不了話,眼中透著絕望與恐懼,隻能拚命點頭。
陳妤漾鬆了手,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
小助理像一塊破布似的被扔在一旁,她蜷縮在地上,憤恨的想報警,想大聲呼喊,讓所有人都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
可陳妤漾卻在走之前,留下一句。
“你母親的醫藥費,我結清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小助理整個人猛地一頓,所有憤怒和怨恨陡然消失。
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從心底湧起。
這個女人。
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為什麽可以做到善惡並存?
~
陳妤漾麵無表情的出了小區。
剛走到車跟前,忽然看到不遠處,一輛黑色GTR旁倚著個男人。
是祁熠。
腳底全是煙頭。
兩人隔空對視了幾秒,都沒開口。
一想起這男人之前發的瘋,陳妤漾就覺得胸口發悶。
背後的傷火辣辣的疼,惹得她心煩氣躁,一路狂飆。
祁熠在後麵緊追不舍。
兩人一前一後的抵達她租的那間民宿的樓下。
她沒回頭,下了車徑直往家走。
“陳小姐!”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陳妤漾扭頭一看,竟然是俞歆舟!
“俞院士,你怎麽……”
這都淩晨一點半了,還來找她?
可他是怎麽知道這個住址?
俞歆舟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連忙解釋。
“陳小姐,很抱歉,我看到了微博上的那條熱搜……沒想到你就是那個工作人員,我????????????去了醫院找不到你,就去影視城問工作人員要了你地址。”
俞歆舟看起來一臉疲憊,秀氣的臉上透著幾分蒼白,身上還穿著研究所的白大褂。
從江城到這個影視城的醫院,兩小時的車程,再來回折返,至少開了三小時的車。
可這個男人表現出來更多的是焦急,而不是疲憊。
俞歆舟也絲毫沒有掩飾,上前了幾步,盯著她看。
“陳小姐,聽說你昏迷了很久,我擔心你的病會加重……
你的傷,嚴重嗎?疼不疼?”
陳妤漾忽然覺得心頭一暖。
從她進醫院到現在,俞歆舟是第一個擔心她傷勢的人。
“沒事,不疼。”她淡笑著搖頭。
俞歆舟有些拘謹,“那就好,那就好。”
其實當他看到那則新聞的時候,就慌了。
經過兩年的相處,他大概也對陳妤漾有些了解。
舊傷處覆蓋新傷而導致的昏迷,對於她來說,比刺她一刀更難挨。
能給她造成這種毀滅性精神衝擊的,隻有那件事。
俞歆舟當時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必須見到她。
兩人站在車前,略顯尷尬。
“你是誰?”
遠處,祁熠森冷的質問打破了僵局。